第342章 钻空子？我巴不得你钻空子呢
等马沙尔离开后，提尔皮茨才试探的问到：“陛下您的意思是准备为克罗地亚海军建造重型巡洋舰？”虽然新开工的战舰此时依然被称为重型巡洋舰，不过提尔皮茨知道皇帝陛下会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而首相马沙尔知道新开工的重型巡洋舰比沙恩霍斯特级更强，也更贵，但是却并不知道新舰上会装上战列舰级别的舰炮，约亨和提尔皮茨也十分默契的暂时不准备告诉他。
如果英国人倡议裁军的主要对象是战列舰，那么装甲巡洋舰或者德国的重型巡洋舰就不在此类了，的确是可以钻条约的漏洞，提尔皮茨会这样想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不，当然不，我们现在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英国人否决我们的提案，只要英国人拒绝裁军，我们为克罗地亚建造战列舰的合同可以继续履行啊，再说了，我们真要为克罗地亚建造重型巡洋舰他们也买不起啊，接近3600万马克的价格可是超出斐迪南的预算太多了。”约亨笑着说到，克罗地亚海军要高速战列舰有什么用？在地中海那个小池塘内根本施展不开，而且价格也贵得惊人。
“那陛下您刚才说的解决办法是……？”提尔皮茨有些疑惑的问到。
“哦，我的意思是先将我们刚开工的4艘战列舰的工程进度放一放，反正已经开工并且宣传过了，将材料和设备优先调配给的里雅斯特造船厂和多瑙河甘兹造船厂，让他们立即开工，然后赶紧宣传，造成既定事实。
这样一来能安斐迪南的心，二来英国人的反应会更大，以克罗地亚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英国人不可能不紧张，而且英国人搞不好还会担心我们会不会干脆撕毁和克罗地亚的合同，将这两艘战列舰留为己用，毕竟英国人这种事情从来就没少干过，用一句清国的谚语来说就是‘用卑鄙无耻的人的想法来推测正直的人的行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约亨笑着说到。
“而且我们可以在会议上提出，在1907年内开工的新舰才可以继续建造，而在1908年刚开工的新舰则必须停工，这样一来英国人计划建造的那5艘战舰就算开工了我们也可以提出将他们废弃掉，这样英国人估计就更不能接受了。”提尔皮茨心领神会的同样笑了起来。
“那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和马沙尔阁下说呢？”提尔皮茨又问到。
“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很显然会影响我们自己的战舰的造舰进度，而且这样的资源调配和命令造船厂加急赶工也都需要一笔不少的费用，而这笔费用我们显然不能让克罗地亚人出，所以我们来出这笔费用的话就……”约亨有些为难的说到。
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导致已开工的4艘战列舰要停工，工期延长肯定导致成本上升，而且工人又不可能让他们去干别的工作，因为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工也不确定，那就全得闲在那。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调整，总不能让财政来出这笔费用吧，这笔费用说多不多，说少也不会太少。
“这倒是，这种额外支出原本是根本没必要的。”提尔皮茨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恨不得一个马克一个马克抠预算的情况下一下子花这么可以不花的钱，马沙尔阁下的确是要头疼的。”
“是啊，第二次修正案通过后阿道夫已经好几次朝我抱怨财政压力太大了。”约亨笑着回应到：“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向阿道夫提出这个建议。
其实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关系，和弗朗茨解释一下他肯定能够表示理解，而且我们不担心英国人看出什么端倪，因为就算他们看出来我们是在逼他们做恶人，他们也不敢真的在按照我们的建议拟定的条约上签字。
只不过这样对我们的名声不太好，毕竟在别人看来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违约，就算事后我们继续履行合同，也难免会留下坏印象。我还希望我们能从英国人手中多抢些无畏舰的订单回来呢，英国人原本名声就是臭的所以不在乎，我们想要和他们竞争保持一个好名声可是十分重要的。”
“陛下说的是，有消息说巴西人向英国的阿姆斯特朗造船厂订购了新式战列舰，我想南美估计又要有一场军备竞赛了，阿根廷和智利可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呢。”提尔皮茨笑的十分开心：“如果按照陛下您的建议，我们就算延迟自己的战舰工期也要优先履行合同，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广告啊。”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怎么说服阿道夫了。”约亨摊了摊手。
“不过陛下，您这么确定英国人不会同意停止建造战列舰，而在巡洋舰上钻条约的空子吗？毕竟他们现在的那3艘叫做无敌级的装甲巡洋实际上也是装备了战列舰级别的主炮的。”提尔皮茨有些担心，自己能想到钻空子，自然英国人也有可能能想到。
无敌级的实际情况德国这边也已经基本清楚了，由于无敌号的保密程度比无畏号还高，因此无敌号下水时德国并没有得到任何情报，不过此时已经基本舾装完成，并且在英国人眼中已经欺骗德国人开工了两艘所谓超级装甲巡洋舰后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因此虽然还没有完全完工，但是也可以开出来做动力系统测试了，这个时候德国人才知道英国人的新式装甲巡洋舰是个什么东西。
在看到那4座双联装305毫米炮塔后被吓了一跳后，又暗自庆幸，如果新开工的重型巡洋舰还是作为沙恩霍斯特级的升级版，那恐怕又是刚开工就落伍了，德国海军内部再次对皇帝陛下在造舰领域的高瞻远瞩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也因此，德国海军内部也认为无敌级同样可以加入战列线中作为主力使用，提尔皮茨的担忧也是出于这种考量，如果英国人钻空子同意签字然后拼命造无敌级怎么办？那么德国的一切努力就没有意义了。
“不造无畏而造无敌？”约亨好像听到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样一脸的不屑：“如果英国人真的这么干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英国人真的在条约上签字，然后大量造无敌的话，克罗地亚海军那两艘战列舰提前开工的额外支出我掏腰包替阿道夫出了。”
“陛下您这是……”很显然，约亨那不屑一顾的表情让提尔皮茨感到很奇怪。
虽然当初把无敌号的消息报告给约亨的时候约亨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示知道了，德国海军没有上英国人的当去建造什么重型巡洋舰，而是建造了足以对抗的新式战舰值得庆幸外就没有别的态度了。
提尔皮茨因此认为皇帝陛下不过是认为在新式战舰上德国虽然没有被英国人拉开距离，但是还是比英国人晚了半步因此并不值得过于高兴，因此也就没有深究，不过现在看来陛下那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另有深意啊。
面对提尔皮茨的疑惑，约亨微微一笑到：“阿尔弗雷德，你不会真的认为英国人的无敌和我们新开工的战舰是同类型的东西吧？”
“您的意思是这两种战舰实际上截然不同？可是她们同样是装备战列舰级别的主炮并且有着巡洋舰级别的高航速，我想英国人的无敌号应该和我们一样也牺牲了一定程度的装甲。您的意思是我们的新战舰远强于无敌？” 提尔皮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我们一样牺牲了装甲，但是我们的防御模式可是和以往截然不同，我们完全放弃了舰艏艉的侧舷装甲带和上部装甲带，所有的装甲全部集中在主装甲带和水平装甲上，并且通过主装甲带倾斜换来更好的防护能力。
而且我们的主炮口径比英国人小，重量更轻，并且使用的燃油锅炉节约了相当一部分空间，蒸汽轮机的应用也让动力系统更加紧凑，就算做出了如此多的改进，我们的战舰的吨位依然还是比无敌号要大。
但是英国人的无敌如果依旧按照以往的装甲布置模式，必然会导致她的主装甲带厚度不足，而且使用的是装甲带垂直布置。根据她的吨位、航速、火炮和动力的技术水平，我们按照我们自己的技术标准来推算，我认为无敌号的主装甲带的防护水平也就能抵挡9英寸级别的舰炮，防护能力根本无法和我们相提并论。”约亨解释到。
现在这个使用往复式蒸汽机的无敌号的防护水平不可能比历史上更好，那么主装甲带只有152毫米，重点区域也不过加强到178毫米，水平装甲只有38毫米，炮塔和炮塔座圈最厚处只有178毫米的无敌号在283毫米53.22倍径舰炮面前就和纸一样薄。
而且同样没有上部装甲带的无敌号甚至很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发210毫米炮弹从主装甲带上部方没有防护的区域射入，这样就避开了自己啃不动的152毫米装甲，然后只要击穿穹甲水平部分那38毫米的装甲，就能打进无敌号的锅炉舱送给英国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如果换成威力更强的240毫米炮，甚至有可能在击穿穹甲后继续击穿厚度为25毫米的弹药库顶部装甲然后直接送出一个大烟花！
这样的防护水平在约亨的眼里根本就是渣渣！
其实历史上的德国战列巡洋舰也有有类似的毛病，虽然德国战列巡洋舰号称拥有不逊于英国战列舰级别的防护，但是实际上皮带主装甲的问题在德国人身上也有体现。
毛奇级战列巡洋舰主装甲带厚度为270毫米，但是实际上厚度为270毫米的部位高度仅为1.8米，而其上方大部分区域是200毫米装甲，而上部装甲带为150毫米装甲。而水平装甲则分三层，第一层为35毫米装甲，第二层为15毫米装甲，第三层为穹甲水平部分为25毫米装甲。
因此大口径炮弹其实可以在绕过主装甲带，击穿150毫米上部装甲后只需要面对总厚度为40毫米的水平装甲，这比击穿主装甲带上部薄弱的200毫米装甲后以极小的射入角面对穹甲倾斜部分要容易的多。
而号称完全拥有战列舰级别防护能力的德弗林格尔级战列巡洋舰同样有着这个毛病，主装甲带的300毫米部分依然是皮带，大部分区域是230毫米装甲，上部装甲带依然为150毫米，水平防护依然为3层，分别为50毫米，50毫米和30毫米。
因此德国战列巡洋舰的防护水平虽然比英国人的战列巡洋舰要强上不少，但是真的和战列舰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过上部装甲带用处不大，水平防护能力不足的问题在所有全面防护战舰上或多或少都有体现，号称一战防护性能最强的巴伐利亚级战列舰依然用着同样的防御漏洞，而伊丽莎白女王级那152毫米的上部装甲带在15英寸炮弹面前更是根本不设防区域，但是这样的问题并非无法解决。
终极的解决办法自然是美国人提出的重点防护！削减一切可削减的防护，将所有重量分配到最重要的主装甲带和水平装甲上，这样敌人的炮弹打不穿主装甲带，而击穿主装甲带上方的无防护区域的炮弹又会被厚重的水平装甲弹开。
这样的设计优势自然也体现在了现在的德国高速战列舰上，虽然没有上部装甲带，但是主装机带厚度250毫米区域高度为4.6米，并且拥有10度倾斜，虽然没有上部装甲带，但是后面直接是厚度80毫米的水平装甲，而核心舱上方还有20毫米厚度的穹甲。
这样的防护水平足以应对英国人的305毫米炮弹的攻击，甚至不使用绿弹的381毫米炮弹也能扛上几发，所以提尔皮茨说英国人钻空子，不造战列舰而造战列巡洋舰，那对德国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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