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手术准备

　　两人将那些尸体与昏迷不醒的傻大个送到了食人魔那里，并交代给这些已经被驯化了的家伙，如何特殊照顾那个活人。

　　那十几个肥胖而又丑陋的家伙，如今早已在千百年来的一代代驯服之中，懂得该如何对巫师们尊敬，即使残忍凶暴的本性仍在，甚至在黑海巫师的刻意培养下，变得更加凶残，可却在那些懂得魔法的矮小生物面前，像狗一样小心。

　　他们已将巫师们当成了神明，即使他们联合起来，能把他们的神明撕碎...

　　两位学徒在这些能让巫师头感到头疼的生物面前，完全是在狐假虎威，然而食人魔们却对它们惧怕得很，尤其是那个金发的少年。

　　这些天生对魔法有着极大抗性的食人魔，是实验魔法的最佳目标，他总会偷偷的来到这里，公布神明的旨意来...

　　食人魔们知道在自己犯错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虽然不犯错时也会，但至少能被虐待得少一些。

　　路易斯对这五个人极为关注，几乎每一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去观察一番，并与食人魔们一起对他们‘精心的照料’了起来。

　　防止他们的伤口感染、为坏死的部位进行截肢手术、治疗内出血，甚至为那些绝望的囚徒进行心里辅导工作，以唤醒他们那求生的欲望来...

　　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能让他们活下来。然而在几个月过后，他们还是陆续的死去了，只活下来了那个最强壮的人。

　　这五个人都出现了一些特殊的症状，与路易斯现在的状况十分相似。韦尔斯特时常对路易斯说，感觉自己在照顾一群精神病人。

　　关于那四个人的死，韦尔斯特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原本预计，他们会多活一段时间才对。他对他们的尸体进行了深度解剖检查，没有找到死因。至于灵魂，也因为时间的关系，彻底消散了。

　　他询问来此地最多的那位同伴，那位同伴表示自己也很意外...

　　活下来的那个傻子是这里面最特别的一个人。

　　他是这里最为强壮的那个人，也是唯一与食人魔交配之后，诞下子嗣的人，而这个子嗣便是路易斯亲自接生的...

　　在那之后，那人的精神便好了一些，但紧接着便萎靡了起来。然而这份演技最终还是没能逃出路易斯的法眼——他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这个身体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原本呆木的他，变得更加呆木了起来——但实际上却一直在不断的观察，不断的察言观色，甚至在与母食人魔‘独处’的时候，刻意的讨好那个可怕的女人——他竟然悄悄的为她讲故事，以让自己成为那个被折磨得更少的人，并从母食人魔的对答之中，了解到这里的情况。

　　这个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心中却有着很深的执念，这强烈的求生欲望再加上强壮的身体，使得他成为了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然而不管多么聪明，都无法弥补知识与见识，这使得这个愚昧的人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计划，最终没能摆脱自己的命运。

　　他甚至还以为，那个金发少年是一个吃人灵魂的魔鬼，偷偷的用他的牙齿，藏匿起了许多对付专门魔鬼的东西来...

　　但...也许他的观点是对的。只是那些东西对于那个恶魔来说没有任何用而已...

　　在卢比克大人观察了他的状况与测试数据之后，这个不在被关注的东西，最后也莫名其妙的突然死了——那个深夜，最钟爱这个囚犯的那位食人魔小姐，听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在那间屋子里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她捂着自己的大嘴，低声的哭泣着，然而却因为信仰，永远将这份秘密埋葬了起来。

　　与那另外四份秘密合葬在了一起...

　　几天之后，母食人魔也死去了，与她的那个孩子，一同被食人魔们奉献给了他们的神。

　　在仪式之中，母食人魔带着微笑离去，然而她的那个孩子，却一直在试图破坏这场仪式。他丫丫乱叫着，不知道还呼喊着什么，眼中充满了警告与仇恨，但食人魔们没有人听懂他的话来，毕竟他只有半岁，而食人魔们，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事实上这种事情，路易斯已经不是做了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五次。他阴影之中的那些灵魂早已碎碎烂烂。所买来的那些也是如此。

　　连亚历山大也没能逃出他的魔爪，魂器便是那座圣杯。但可惜几次手术都有些失败...索性恶魔与人类有很大不同，哪怕灵魂碎裂，只要本源还在，便能恢复回来。不然这只单身狗，早已经被虐死了。

　　不过它好像变得更蠢了——如果不看它那狡猾的眼睛...

　　在那之后，路易斯便知道，哪怕自己的手再精巧，精神再敏锐，两年的时间也无法让他达到大师的水准。

　　除非灵魂本身便是分开的，可以为手术减少九成的难度来——这便是他为何投放这么多精力在卢比克大人的测试中的原因。

　　（曾经的路易斯像你许下了愿望，与我融合之后，我便是他，他便是我。但只要在我成为巫师之前将我们分离，你便无法在我体内重新出现，因为与你签订契约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我...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你会在魔女体内永远沉睡下去...）

　　（就像是阿萨利尔的投影一样，无论你曾经多么强大，此时都只是一份残念而已，甚至还不如那个狡猾的败类，所以我一定有机会摆脱你！）

　　（我要与我的过去彻底告别！）

　　在那之后，那个已经快要彻底泯灭良知的疯子，终于筹备好了一切，开始了他那最后的一场手术。

　　这场手术没有人知道，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上交了这两年所研究出的论文——韦尔斯特对此诧异无比，因为整个黑海写这玩意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写的人还是路易斯...

　　但不管这样，他都对自己这位朋友能专心于学术感到高兴，同时也为他接下来的闭关送出了祝福。

　　“我的确从你身上感受到了隐隐突破的迹象，你的天赋真是让我羡慕得很...不过你真的不多准备一些东西？我知道克里斯汀小姐她在物质上面有些...”

　　韦尔斯特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置喙克里斯汀小姐，先别提地位上的差距，就算存粹以批判性的眼光来看克里斯汀小姐的这种行为，得到的结果也是极为正面的——没错，这便是她掌管海魔鲸高塔财务的诀窍：抠门。

　　这位小姐在两年前已经开始正式担任海魔鲸塔主的职位了（路易斯也是在那时借着这股东风成为的海语者社长）。

　　而在阿弗拉离开之后，海魔鲸高塔的财政状况，也的确又蒸蒸日上了起来。

　　韦尔斯特赶紧转移了话题：“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匀一瓶‘翡翠之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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