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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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躺在床上的青衣大人终于坐直了身子，瞳如针缩。
不仅是他，在场的鬼物目睹了白泽的屠杀后，下意识后退一步。
全都警戒起来。
那些在女厕所出口出来的舞者，果断缩回厕所里面。
然后好奇而惊恐地伸出头，叠罗汉。
白泽还在享受着鬼物的对妖魂力的补充，忽而感到一股威压，透着彻骨的阴寒，直逼而来。
转头看向床上的胖子，白泽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当阴寒威压离白泽还有数米的时候，白泽快速后退两步，一把抓起身后的一个鬼物。
往前一推，那威压顿时消散。
果然。
青衣大人很爱护他们。
“贱人！”胖子的脸上被气得有些猪肝色。
“你没听说过，人至贱则无敌？”白泽刚说完，又将手中的鬼物吃掉。
在场的鬼物无不对白泽的粗暴感到惊恐。
而当胖子再度看见白泽吃鬼的时候。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不妥。
那两名佩刀侍卫跟他说的是，看见一个浑身被金光勾勒的男人。
胖子明白，那是皇威不能侵犯的证明。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要么是修为极其强大的道士，要么是修为很高的鬼物。
但是，无论是道士还是鬼物，前者是灭魂或者收魂，后者是鬼物间的灵魂融合，而且需要复杂的鬼祭。
而这个青年，之前是将鬼魂吃掉。
吃魂？
青衣大人的脑袋里蹦出来一个词，
“妖！”
随即，他吃惊道：
“你，你是妖？！”
白泽负手微笑。
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难怪，难怪，唔？不对，即使是妖，你的修为不可能这么高！那些仅存的老妖，不会傻到进来这里！”
“这个嘛？...”
白泽也不废话，再次掐指捏诀，配合罡步走位，脚落诀成。
“噼里啪啦，轰！”
一道炸雷在这个大厅之上猛地一响。
这下，青衣大人站了起来，指着白泽的，微微有些颤抖，他无法掩盖自己的震惊。
“你！你，你是个道士？！不，不对，你刚才是在吃魂！这个只有妖才能做到！”
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起身，死死盯着白泽。
他脑海里有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难道他是传说中能和修道之人合魂的妖！这就难怪他是妖魂状态又不受皇威压迫了。”
白泽被说得有些心虚，他现在对这个变化也是有些懵逼，白老头的神识在关键的时候出现，给自己的妖魂赋予了一层皇威的加成。
同时当他吃了鬼魂后，自身的妖魂力得到补充，他明显能感觉那滔滔的皇威对他有了几分亲和，没有之前那种往死里抵触。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白泽眉毛一挑。
“我当然知道！”胖子强行镇定，微微一笑，回答很有自信。
“那胖子，你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不死。”白泽一步步走向青衣大人。
前方的鬼群听到白泽这么嚣张的话后哗然一片，但又慑于刚才的白泽的强横凶残，在白泽前进的前方，自动让出一条路。
随即听到一声轻喝：
“放肆！”
胖子身边的一名黑衣佩剑侍卫再也按奈不住，脚下发力，身形几个闪烁，直奔白泽而去。
那胖子本来还能微笑的脸上突然肃然。
喊道：
“小风，你给我回来！”
为时已晚，被唤作小风的黑衣侍卫已然出现在白泽跟前，剑花飞舞，直取白泽首级。
“大人，此獠太过嚣张，我替你教训一番！”
如此，随着剑花张扬，阴风骤起！
白泽面对小风的攻势，依然避也不避，脚下行走的速度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然后，白泽负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和白老头合魂后的法决如电影般闪过白泽脑海。
最后，白泽轻声说道：
“平地起雷！”
目光一凝，小风的落脚处有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数道蓝色的电光炸现！
“轰隆”一声。
小风的身影被炸得飞起。
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微微一握。
阴风骤聚，托起小风的身体缓缓落地。
“这位小兄弟，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
“哎哎，是他先动的手好吧？！还有，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胖子听到这里，脸上再次挂上笑容。
随后，白泽的脑海里突然涌进来一个声音，有别于周围的喧嚣。
“小兄弟，请问，你是不是妖？”
“胖子？”
“对，请原谅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话，这里眼多嘴杂，而且他们一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妖物这一说。小兄弟，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妖？”
胖子的语气很急，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我是。”白泽承认。
“Oh My God！”胖子掐着自己的肥肉，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你这古代的鬼还讲英文？”
“额，跟他们混多了，自然就被带过去了。”
“咳咳，”白泽正色道：“回到正题，为什么说我是道士而那皇威对我就没有了影响？”
......
此时的大厅内，十分安静，唯有白泽一步步走向青衣大人。
在众多鬼物的眼中，两个人忽然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彼此，眼中有我，眼中有你。
加上青衣大人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跟白泽时候，你快来啊，我在等你......
有小风的先例，他们又不敢擅自动手。
唯有看着白泽渐渐接近青衣大人。
他们的对话其实已经开始了很久：
“确切的原因我不太知道，但有一点的是，我生前听过一些传闻，听说很早的时候皇帝十分推崇道教文化，还请了德高望重的道士为自己炼丹，以求长生不老，总之道士和皇帝的关系渊源流长，这就是为什么皇威会让道士不受影响。”
“而且，你不同，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妖。”
“这和妖有什么关系？”
“小兄弟，你可知道，妖鬼二物，本来就不被皇帝喜欢。”
胖子继续说道：
“传闻古时候，修道之士，不，应该说是道家的茅山一派，是能够和妖魂结合的，我想你就是属于这一种。这样就是为什么你作为一个妖，能不受皇威影响的原因，你的妖魂能够和道士融合，有了道法护身，皇威不能拿你怎么样。”
随之，胖子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皇帝和道士联合起来，屠杀了无数妖物和鬼物，直到后来，阴间那位大人实在看不过去，联合天上的风伯雨师给了人类一些惩罚，皇帝才肯收手。”
“鬼物尚有阴司庇护，但那些妖物就惨咯，只能拼死抵抗。听说皇帝依然大肆猎杀妖物，所有飞禽走兽，但凡粘了点妖气的，统统被杀！”
“妖物生智，本来这概率就低，而且灵智生成后要与人类的修道之人争夺天地灵气，能够存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后来，听说妖物都要快被灭绝了！”
白泽一怔，问道：
“他们就没一个能打得过？没理由啊？”
“有是有，听说以前妖物之中有一名妖祖的，天下妖魔精怪都臣服于他。但他已经云游四海，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要去寻找什么做人的感受。不再理会妖界妖物，被许多妖物视为妖界耻辱。”
白泽听得脸上有些发烫，也改了刚才盛气凌人的语气，继续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妖？”
“到了我这个等级的鬼，自然知道别的鬼物不知道事情，通过直接吃魂来增强自身妖魂力的，只有妖物才能做到！”
白泽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如果胖子没有忽悠他的话，那意思就是白泽穿越之后的日子里，那些修道之人联合朝廷的武力对妖物斩尽杀绝。
白老头你特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管管你的那些同类？？
白泽不由得拳头捏得发白。
但是他打心底不相信白老头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依照老头的性格，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难道说他也被害死了？
思前想后，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是那晚在他面前屈膝提笔的姬姓人皇。
竟敢骗了我？！
白泽盛怒之下，妖魂力的释放出强大的气流。
整个大厅，以白泽为中心，卷起了狂风。
胖子青衣大人看到此景，连忙用密语呼喊道：
“快住手，小兄弟！快住手！”
可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鬼群之中有个别的弱小的鬼物还是被妖气卷得飞起！
最后被卷压、碾碎！
化为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白泽的七窍涌进白泽的灵魂！
白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妖魂力在一点点地往上涨。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在上古森林里狩猎一样，吸取对方的妖力，吃了对方的魂体，看着自己的妖丹与妖魂一步步趋近完美！
最后，成为天皇妖丹，天阶妖魂！
“姓姬的，若是再碰到你，我要你们人族彻底覆灭！”
此时白泽有一丝念想从脑中滑过。
杀了所有人类！
这个想法在白泽脑中存在的时候，白泽没有否定也没有去肯定。
因为想要屠杀整个人族，以他现有的妖力和妖魂力来说，无疑是以卵击石。
但是将他妖族斩尽杀绝的事情，不能忍，尤其是趁他穿越的时候。
肆虐整个大厅的妖魂风暴渐渐平息。
所有鬼物都躲在掩体之下，不敢露出半个头。
除了青衣大人。
依旧赤脚站在自家床上。
巍然不动，一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他决定，不喊这个青年做小兄弟了。
“大兄弟，你，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冲动是魔鬼啊！兄dei！”
“这个世上，还有没有我们妖族的人？”白泽问道。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青衣大人赔笑。
“嗯？”白泽的目光又变得锋利起来。
“大，大兄弟，容我想想！......”胖子磨砂着自己的下巴，用力思考，憋了半天，说道“大兄弟，这么说吧，我死的时候，还是有的，但是不多，而且那些可以化形的妖物，为了躲避追杀，都隐匿在人族之中了。”
“哦？”白泽微微诧异，这倒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如果你想知道得更详细的话，你可以去东宁城隍庙问问，我有一个姓马的朋友，他对妖可是颇有研究。”青衣大人将双手拢在袖间，一副讨好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被困在这里么，怎么会认识外面的人？”白泽问道。
“他会观星推演，算到我这里有极强的阴气，主动过来找的我，我和他的故事，说来话长，有机会你遇到再问他吧，现在不是时候。”
白泽点头，然后环视四周，上百号鬼物，如果全都吸收了，那对他的妖魂力而言，是极大的补益！
胖子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
“大兄弟，你能否放过他们？我可以用一个条件和你换。”
“你跟我谈条件？哪里来的底气？”白泽觉得有些可笑，这里的鬼物，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我的底气就是我自己，嘿嘿嘿...”青衣大人依然满脸笑容。
白泽忽然想起了女厕所的那道禁制。
“包括你能顺利从男厕所出来。胖子道出了白泽心中所想，眼神里透着精明。
“我活了几百年，积累的力量和他们相比，不在一个档次。”
“我们两个真的要认真打起来，恐怕最终是两败俱伤。”
胖子笑容开始收敛。
“我说的是，即使你吃了这里全部的鬼魂，增强了你的妖魂力作为前提。”
“嘁！”白泽撇了撇嘴。
胖子穿着青衣长袍向前跨出一步。
白泽抬起的右脚还没落下，整个身子已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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