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条顿森林之战

　　在我最终在帕提亚之战中获得胜利时，卡莱城的一战传到了罗马城。

　　刚好在前不久，潘诺尼亚省的土著起来造反，元老院的几个老头都不得考虑要不要不把他们的养子，之后将成为罗马元老院元老的孩子们从日尔曼尼亚区和几个区调去镇压，这样日尔曼尼亚总督的一个位置事实就出现了空缺。

　　当时留在日尔曼尼亚的罗马将军对地方民族的法制过于严苛，也许现在该是怀柔的时候了，对外族的统治必须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这时他们想起了现任叙利亚总督瓦卢斯。

　　瓦卢斯是罗马上流社会的，典型纨绔子弟代言人，系一个罗马贵族发展到共和国后期，历史的必然产物。

　　他本身还系饱读诗书，博闻强识，喜欢哲学辩论和处理法律纠纷。

　　也许这样一个人，能够给日尔曼尼亚的蛮荒之地带去一些文明的风气。

　　所以瓦卢斯上任几个月来，一直安然无事。

　　几个星期前，元老院接到报告，说日尔曼尼亚北方一个部落反叛，瓦卢斯正率领三个罗马军团前往弹压。虽然元老们不对这对手很细了解，自然隐隐有些担心，因为瓦卢斯毕竟就没有多少打仗的经验。

　　根本上此人就像是马谡，很会说，但是没见过真正的战斗和看到过流血。

　　他随即宽慰自己，心想无论再麻烦的局面，三个罗马军团总能应付得了。

　　在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的广袤原始森林环绕的黑色土地上，此刻居住着一个以游牧，捕猎为生的日尔曼民族。

　　两千多年前的欧洲中北部，气候比现在寒冷得多。至少冬季要低15度。

　　在严酷的气候和恶劣的生存条件下，磨砺出来的日尔曼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因为生态环境的影响，所以他们意志坚强，耐力惊人，是天生的猎手和战士。

　　和罗马的文明世界相比，日尔曼人的社会非常原始。

　　日尔曼人没有文字，没有历史记载，也没有教学条件，生来的孩子只懂得喂野猪

　　他们穿兽皮制成的袍子，妇女能织一些粗糙的亚麻布。在整个日尔曼尼亚，只有不足九十个定居点可以勉强称作是城镇。

　　日尔曼人土著民，住的是名副其实的草庐，皆由原木搭建，干草敷顶，见不到一块石头，砖块或瓦片。日尔曼人通常是家徒四壁，唯一值得一提财产的是他们数目庞大的牛群。

　　日尔曼男人性情暴烈如火，在和平时期，除了打打猎以外，他们基本不事劳作，整天酗酒解闷，而由妇女和老人承担起所有的生产活动。

　　一有战事，他们立刻复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冲锋的号角是世上最悦耳的音乐。

　　日尔曼人原始的生产方式无法供养这么多游手好闲的人，于是很多人加入罗马军团当雇佣兵。

　　每当遇到天灾和山火，干旱少雨的年份，日尔曼人就必须大规模迁徙逃荒，因而定期和周边民族发生冲突。

　　日尔曼人虽然是典型的蛮族，但却拥有非常刻板的道德观。相比之下日尔曼人的社会非常尊重妇女，遇到大事妇女都要参与意见。日尔曼人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很注重夫妻之间的忠贞不渝，这和罗马人放浪不羁的男女关系形成鲜明对比。日尔曼妇女有不输于男子的坚毅和强悍。

　　她们很多女战士背着弓箭和武器通常随军出征，在营地里为男人们缝衣做饭，无论战况多么危急艰险恶，她们都镇定自若，倘若战败，她们会毫不犹豫地自杀以保贞操。

　　这有点亚马逊女战士的风格。

　　此刻罗马共和国在日尔曼尼亚采取软硬兼施的政策，对各个部落的贵族加以笼络，并且事实上还授予罗马公民权，而杰出者甚至被吸收进罗马骑士团，这是地位相当高的荣誉。

　　所以此后许多日尔曼部落首领就这么被收买，积极和罗马统治者合作。

　　日尔曼切鲁西部落的首领海尔曼，和他的兄弟就是被罗马人挑中的少数精英之一。

　　海尔曼年仅二十七岁，通晓拉丁文，曾经加入罗马军队在巴尔干半岛作战，因而对罗马军事机器的优缺点一清二楚。

　　他的兄弟被罗马生活方式的豪华与精致所征服，对罗马忠心耿耿。但是海尔曼丝毫不为所动，视罗马的荣华富贵如同粪土。

　　他心中充满爱国主义的使命感，苦思冥想寻求一个挣脱罗马枷锁的良方。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在罗马驻外行省的执政官突然调离日尔曼尼亚。他的离去使很多日尔曼人松了一口气，而新任总督瓦卢斯的疏旷给了他们不少活动空间。

　　战略战术就是兵不厌诈。

　　瓦卢斯其实内力来看事实，系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他的生活习惯异常荒淫放纵，来到日尔曼尼亚后没有半点收敛。

　　罗马官兵于是上行下效，军营里武备废弛，妓女成群结队，整天莺声燕语，**不堪。

　　这种景象早就激怒了许多日尔曼人，引起了地方土著人的愤慨。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土地遭到如此的玷污。

　　海尔曼乘此机会暗中联络，争取到很多部落的支持，准备起事。而此刻的瓦卢斯统帅三个罗马军团，加上仆从部队，有两万之众。这些部队是之前的提比略亲手训练出来的，战斗力非同小可。

　　海尔曼心里很明白，以日尔曼人目前的散漫军事实力，根本无法和罗马人的正规集团军进行会战。

　　唯一可行的方案是，利用特殊地形打一场伏击战。

　　为了不让瓦卢斯发觉他的意图，海尔曼和其他部落首领经常前来拜见瓦卢斯，表示臣服。他们投其所好，请瓦卢斯仲裁各部落的纠纷。

　　瓦卢斯果然中计，兴致勃勃地按照罗马法的惯例一一决断，炫耀他的学识和口才。海尔曼看见瓦卢斯对他信任有加，知道时机成熟了。

　　这时正值秋季，连绵的暴雨使道路泥泞难行。罗马军队本身打仗就严重依赖后勤，在这种条件下行军机动性会大受限制。

　　海尔曼于是给出暗号，让北部的一个部落公开起事，这样诱使瓦卢斯前去镇压。

　　毫无防备，一点都不疑心的瓦卢斯，这时依然认为海尔曼是他亲密的盟友，他居然向海尔曼咨询行军路线，于是海尔曼将伏击地点选在了条顿森林。

　　条顿森林，位于现在德国西北部的利伯郡，这个地名保留到今天。条顿森林是一块高地，其中河谷纵横。地势起伏很大，不少地段道路在峡谷中穿行。这里生长着高大茂密的橡树林，灌木很少，人马可以在林中穿行无阻。

　　前去平乱的瓦卢斯大军终于出发了。

　　他们没有按照常规行军，也不再前面释放斥候打探消息，观察道路情况。

　　这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而是把所有的****罐罐都带上，组成一支庞大的载重车队，队伍后面还跟了一大群妓女和小贩，好像不是去打仗，而是去郊游射猎的队伍。

　　罗马人的行军路线起初还都是平原，但渐渐地势开始起伏，泥沼开始遍布，此刻进入雨林地区后，泥泞的山区道路，让罗马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这样的条件下，瓦卢斯大军还是慢慢地开进了条顿森林，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海尔曼的包围圈。

　　进入条顿森林以后，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泥泞。

　　瓦卢斯大军的队伍则渐渐越拉越长。

　　就在这时，日尔曼人的攻击突然开始了。

　　无数的弓箭和石头弹子从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射出，毫无防备的罗马士兵纷纷倒下。

　　受到突然袭击的罗马士兵没有慌乱，他们迅速竖起盾牌，收缩队形，企图组成鱼鳞盾方阵迎敌，但是这里根本没有空间给他们组成任何惯常的战斗队形。

　　罗马大军且战且行，终于到达一块比较开阔平坦的地方，瓦卢斯下令扎营。于是罗马士兵冒着箭雨迅速修建起一座标准的罗马营垒，据垒坚守。好在这夜，日尔曼人看到攻击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都立刻就退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罗马军团在大营外组成战斗队形，想和日尔曼人决战。

　　海尔曼约束部下，决不出战。不得已，瓦卢斯只好下令撤营，继续前进。这回日尔曼人没有再袭击他们。瓦卢斯大军蹒跚而行，来到一座峡谷之前。

　　可是海尔曼事先让人砍倒了几十棵大树，挡住了罗马人的去路。罗马工兵忙碌半天，勉强清理出一条小径，虽然能容罗马士兵通过，但那些马车就只能舍弃了。

　　得到丢弃马车的命令，罗马士兵立刻离开自己的队列，争先恐后地爬到马车上去取自己的贵重物品，完全不顾首长的呵斥，片刻之间罗马大军乱成一团。

　　海尔曼看到时机已到，下令总攻。

　　在雷鸣般的呐喊声中，日尔曼人象山洪爆发一般从森林里冲了出来，海尔曼带领一批勇士挥舞着宽刃重剑冲在最前面。被金银细软压弯了腰的罗马士兵被一片一片地砍倒。

　　此刻的瓦卢斯看到事情不妙，下令撤退，但来时容易去时难，罗马军队此时被分割成几部分，罗马士兵仅仅是靠着常年艰苦训练形成的本能，组成形状各异的密集队形，且战且退。

　　但是日尔曼人的冲击一波接一波，渐渐越来越多的罗马士兵倒在泥淖里，罗马军团的队形变得越来越松散。落单的罗马士兵根本不是日尔曼人的对手，几乎全部被屠杀，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绝望的瓦卢斯害怕被日尔曼人俘虏，在没有得救的指望下自杀身亡。

　　剩余的罗马士兵依然相当顽强的战斗，一帮资深老兵在一个小山丘上组成一个环行防线，打退了日尔曼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直坚持到天黑。

　　最后为了尽快的撤离于是日耳曼人最终拿着战利品撤去。

　　这些人挖的防御工事和堑壕，到今天还依稀可见。到傍晚时分，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两万罗马士兵中，只有这不足百人生还。

　　所以战役还是要一个会管理军团的将军来指挥，否则，纪律溃散的军队自然会被这样全军消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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