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一线生机
人类的神灵啊！
一个以人类的身份而晋升为神灵的人！
天闲明白了白所想的事情之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竟然是这样的打算，这种想法简直惊人的要让下巴直接掉下来。
原来并不是什么对抗诸神，也不是什么阻止世界的复原，更不是聚集足够的强者对抗那些会回归的神灵。
而是制造一个新的神灵！
一个人的神灵，比任何诸神都要强大，都要具有威慑力的神灵！
天闲不得不说，这……有些疯狂！
“前辈，您真的能够肯定会出现能量漩涡，而且……会有一个能量巅峰出现吗？”
得知了白的想法之后，天闲震惊之余，忽然发现了这个想法最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白所说的能量漩涡，还有能量巅峰，到底会不会真的出现！
要知道这可是纯粹的推论！谁也没经历过下位世界到上位世界的迅速转变，谁也没经历过世界的大清洗，更没人看到过那种能量漩涡的巅峰。
这些，全部都是白的推论！
那么，这一切就有可能根本不存在啊！
根本就不存在的！
“不能肯定。”白很快回答，悠闲的。
天闲顿时呆了呆，还以为白会解释一下，最起码……拿出一些证据说明能量漩涡和能量巅峰一定会出现，最起码……要辩解一下吧。
白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心中一片混乱，天闲心想我的岳丈大人，您笑的再轻松也没用啊！您刚才说的不能肯定！是不能肯定好不好！
“前辈，那……那如果没有能量巅峰，甚至能量漩涡都没有……怎么办？”天闲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到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怎么办？”
白一笑，轻松的说：“小子，那个时候就不必思考怎么办了，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做什么了，你还没有真正的见识到当初那些神灵们的无上威能，就算你现在掌握了一定的恶魔力量也毫无用处，在真正的神灵面前，你渺小的不值一提。”
指了指自己，白哈哈笑着说：“小子，目前这个人类大陆，估计……没人是我的对手吧，至于你，小子！”白忽然笑的更随意了，“你还差的太远了，连我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而我……甚至没有资格和一个下位神灵正面交手，你明白这其中的差距吗？”
白这样的人，连正面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吗……
天闲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力量也不断增长，有时不免会沾沾自喜，但是现在来看的话……
“所以小子，我们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诸神对抗是不可能，人类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神灵对抗，一群软弱的猴子，永远不要望向能战胜强大的巨兽，即使很多猴子，可猴子依旧是猴子……差别只是软弱一些的猴子，或者是强壮一些的猴子。”
天闲一阵无语，这是破釜沉舟的打算，不……这算不上破釜沉舟，因为根本没有第二条可走。
就是说，如果情况不像预想中的那么完美的话，那么……人类就将从辉煌中衰弱，重新进入几千年的黑铁时代，在强大的诸神面前卑躬屈膝，作为奴仆继续活下去……
而如果一切就想白所想的那样，就像是那种预料中的完美情况出现的话……
天闲仔细想了想，然后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似乎也不怎么样啊！！
“前辈，您的意思是，只要能量巅峰出现，在那个能量巅峰的区域就会形成一个极端上位世界，就有可能诞生最为强悍的存在。”
“是的！”
“可……怎么才能让那个存在变成我呢？或者说我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怎么就可以在那个地方得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呢？还有就是……既然人类可以，那么相比其他的生灵也是可以的，会不会那个地方忽然有一只青蛙跳过，然后它凑巧成了比我还要强大的存在，再然后……就是既然是整个大陆的能量漩涡，那么想必那个能量巅峰的面积也不会很小才对，说不定到时候那里会有很多人，弄不好会有很多超越现在世界的强者出现，青蛙、野兽、人，甚至是大树小草，什么都可能，那么我到底怎么成为最最厉害的那个，还有就是……”
白打断天闲的话，“小子，那种事就是你要思考的东西了。”
呃？
天闲顿了顿，然后呆呆的看着白，“前辈，您刚才说……说什么？”
白晃荡着酒瓶，“我是说，那就是你因该去考虑的事情了，总之我已经准备好了舞台，至于这出戏能演到什么程度，那自然是你这个主角的事情，我在那个时候也只能静静的看着你而已，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要静静的看着你。”
天闲吞吞口水，“我说……我是说，前辈……这种事，您自然是有完全准备的，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人类大陆，关系到所有的人类，所以……”
“我可没想那么多。”白再一次打断天闲，说出了让天闲差点没噎死的话，“其实我本来这些都不想做的，因为这简直就好像疯子一样，可是除了这些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总算做出了一些可以看到的成果，这样就好了，我自己总算是心安下来，嗯……这样就足够了，就算是失败了，就算是人类全部死光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啊……反正我们不会都死的，了不起就是回到从前的年代而已。”
想了想，白又哈哈的补充了一句，“那种日子又不是没过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天闲感觉嘴里干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那……可是……”
“总之，那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我觉得你可以，如果你也不可以的话，那或许就是人类命该如此，谁也不该有什么怨恨，弱肉强食是世界的准则，不能成为强者，就要有被强者吞食的自觉。”
白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说道：“只是有些时候，作为弱者，连反抗的一点点余地都没有，那才叫真正的无奈和痛苦，这两千年来，我始终在无奈和痛苦中煎熬，还要看着那些愚蠢的家伙自以为是，在这片狭小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土地上你争我夺，真见鬼……两千年的时光，人类居然进行了无数次的战争，白白损耗了不知道多少力量，这其中或许就有和你一样的人，可惜早早的死于了战争。”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白似乎想把这整个天空的气息都吞吐个干净，“小子，绝望的时候，能有一丁点的希望，就足够了……已经足够了，我也真的已经精疲力竭，在那之后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天闲顿感奇怪，“前辈，您才刚刚赢了很多时间，最少还要……”
白忽然以严肃的口吻对天闲说：“小子，今后……只能靠你自己，明白吗？”
突如其来的严厉口气让天闲微微一怔，也不清楚为什么白会忽然变化，天闲只好乖乖闭嘴，毕竟很多事还是只有听着的份。
“你记住……”
白忽然有些踌躇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到了现在这一天，很多事我已经帮不上你了，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就算是在力量的增进上也是一样，我比你强大十倍，但你强大十倍也无济于事，你需要的是强大百倍、千倍！你需要的是无穷的力量，你需要自己去挖掘那些力量，我会尽力帮你，但……真的已经很有限了。”
缓缓的喝了口酒，白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你知道这些就好，然后你可以好好看看现在人类的愚蠢，你就会知道自己曾经执着的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你需要的是更广阔的空间和世界，你需要的很多很多，小子……我无法给你那些东西，你必须自己去找，自己去争取……”
“而我们……”
白这一次停顿了很久，“我们能帮你的，都会竭尽全力，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天闲深深的看了白一眼，这句话的口吻……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而且白第一次说的是“我们”，他说的不是他自己。
“好了，去吧……距离明天还有一点点世间，你总需要一些自己的世间，去吧……放松一些，这对你有好处。”
白似乎不想说话了，挥挥手示意天闲离开，“哦对了，我刚才说了什么，给我一字不错的再说一遍。”
天闲顿时傻眼。
“哈哈，这当然是骗你的！白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快滚吧，我要自己喝酒了……”白哈哈大笑。
天闲无奈，“前辈，那么晚辈告辞了。”
来到门口，天闲忽然转过身来，“前辈，您的确告诉我很多事，但……我还是有许多的疑问，可以的话，明天之后我能都问清楚吗？”
白瞄了瞄天闲，“你的缺点，就是喜欢管闲事，而且刨根问底……不过好吧，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可以来问我。”
“多谢前辈。”
从白那里出来，天已经很晚了，天闲看了看星星的位置，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但是天闲毫无睡意，匆匆赶回城镇大厅，发现大家也是都聚集在这，没有人去休息。
大家把露娜围在中间，露娜正瞪着一双美目，绘声绘色，或者说添油加醋的说着这次圣灵殿执行，那些奇形怪状的建筑，那些即将运到火叶城的宝藏……
天闲对大家点点头，大家也都会意没有过来询问什么，只是四姑娘走了过来，轻轻的说：“还在原来的房间，现在……估计是醒着的。”
“好，我去看看。”
来到自己的房间外，天闲忽然倍感惆怅，不久之前，这个地方是自己的一个安乐窝，虽然总是心痒难耐，忍的很辛苦，但是有两位小美人搂在怀里，软玉温寒，各自不同，何尝惬意的一件事。
但是瑶瑶的到来改变了一切，这个房间成了一个痛苦之地，而今天……这里再一次有了变化。
推门而入，天闲发现瑶瑶睡在床上，并没有醒来的痕迹。
天闲并没有去试探瑶瑶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要她还在这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拿了把椅子，天闲坐在床边，望着背对自己睡着的瑶瑶，一时思绪万千。
那云雾缭绕的山峰之上，青砖绿瓦的大院内，一个少年蹑手蹑脚的潜入女孩子的房间，就在几年前，那景象还历历在目，和现在竟然有几分相似。
那个时候，瑶瑶的头发还没有这么长……
轻轻抓起一束长发，柔滑丝润的感觉在手掌中化开，天闲心中一阵发热，这一次……真的救回了瑶瑶，她就躺在那，就在自己手中。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她，再也不会有人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能放开手吗？这让我很恶心……”瑶瑶忽然转过身来，冷冷望着天闲。
天闲一愣，然后转而惊喜，瑶瑶果然没睡。
尽管被说恶心，天闲还是没有放开瑶瑶的发丝，反倒是握紧了一些，“吵到你了，我想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放手！”瑶瑶皱起眉。
天闲笑笑，瑶瑶皱眉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现在多了几分戾气，但依旧俏皮可爱。
“我记得……当初你追着我打，摔散了头发，还是我帮你梳好的，二娘都没有发现。”
瑶瑶瞪着天闲，天闲只是笑，不走，也不放手，仅仅的抓着那束头发。
良久，瑶瑶不得不微微叹了口，“放手……我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忽然消失，更不会有人来抓我。”
天闲的心狠狠抖了一下，双眼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垂下头，天闲的声音微微发抖，“瑶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瑶瑶凝视着天闲，一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也说不出话来。
曾经，那个傻笑的少年还有精灵古怪的少女，他们都已经不会再回来，而眼前的少年和自己，也不可能在回到过去的时光……
一切，或许就是命运。
眺望窗外良久，瑶瑶淡淡说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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