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潜藏的敌人
“果然有人在幕后谋划这件事吗？”天闲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发生？那些支配者都是未来对抗诸神最重要的力量，而他们却一个个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白笑呵呵的望着天闲，一脸若有深意，“是的小子，这件事我是了解的，或者说我猜到了，但因为那时已经过了太久的岁月，这件事本身已经无法去考证了，所以我也只是知道一些零星的线索，没有办法去确定什么，不过这并不一定是什么麻烦。”
“什么？”天闲简直难以置信，“如果这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这还不算是麻烦吗？这分明是想要削弱支配者的力量，甚至将他们消灭殆尽！”
“我说过这不一定就是麻烦，小子！那是因为有特定的原因，这其中有一些情况你并不了解。”
白懒洋洋的说，眼神却古怪的在天闲身上扫来扫去，“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但一直找不到什么证据，不过我知道你或许可以找到这件事的答案。”
“我？”
天闲有一种被人算计感觉，警惕的说道：“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都还没有出生呢。”
“哈哈，那并没什么关系，小子，这件事虽然发生在很久之前，但是如果真的有所预谋，那么你看，他开始露出獠牙的时候，不正是现在吗？而你现在已经身处这个漩涡之中，所以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啊……或许应该说，你是被命运挑选的人，小子……你现在不这么觉得吗？”
天闲带着淡淡的鄙夷说道：“那些所谓命运，都是可以被我们正确解读的东西，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我无法理解和知道的事物，但我依旧不相信命运，这充其量只是阴谋而已，前辈，如果这件事不是你所为的话，我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白放声狂笑，俨然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小鬼！你居然怀疑是我在这其中捣鬼吗？哈哈哈……你还真是什么人都会怀疑。”
天闲非常直白而且诚恳的回答：“不，前辈，有些人不需要怀疑，但是您……请恕我无礼，你实在是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白并不介意这样的话，反倒是有些得意，他找到一个还剩一半酒的瓶子，慢慢喝了一口，赞许道：“是的，小鬼，我的确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嘿嘿嘿……有些时候我自己都会怀疑我自己，啊……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我自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所经历的，又或许只是我看到的，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会怀疑我自己，哈哈。”
“这么说，前辈愿意帮我？”
白摊开双手，很无辜的说：“小子，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否则的话单单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你以为真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天闲缓缓摇头，“我很清楚我能做到些什么，又做不到什么，所以对于现在我自己也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畏惧，畏惧那环绕着我，随时都可以摧毁我的强大力量。”
白淡淡一笑，“没错，小鬼！敬畏更强大的人，敬畏那些伟大的力量没有什么错误，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就很好，不过……我不会伤害你，你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但是我还想知道的更多！”天闲分好不让的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圣灵殿的第一批建设者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沦为今天被指使的工具，还有前辈你到底还有多少关键的事情瞒着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比如说……到底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迎接希波女皇归来，前辈是有什么打算吗？”
白的眼神散发着淡淡的亮光，他望着天闲，呵呵而笑，很快笑的前仰后合，手中的酒瓶都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前辈，这有什么好笑的吗？”天闲微微皱眉。
白收住笑声，眼神中流露出遏制不住的兴奋和狂躁，“小子，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告诉你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我没有说明，是因为想让你自己慢慢搜索线索，慢慢找到答案，啊——那种感觉才让人意识到自己活着。”
天闲感到一种癫狂的气息在白的身上升起，他继续说道：“小鬼，人类虽然只有几十年的生命，但是能够值得记住的时光却往往只有一瞬间而已，那就是你生命里最璀璨的一刻，与之相比，其余的时间都是漫漫岁月，绵长的让你无法忍受，人的一生，就是花费无数毫无意义的时光，最后铸就一次值得闪光的时刻，这样你才可以说真正的活着过，否则……你只不过是生来等死而已。”
“前辈，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各有不同的看法，这只是其中一种罢了，您虽然活过无数岁月，但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而这世界人海茫茫，那无数的想法比您在无数的岁月里见证过东西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您这样说……未免有些自以为是了。”
白听了天闲的话不由微微愣住，一时说不出话。
“所以，前辈，如果您知道些什么的话不妨告诉我，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去体会您所谓的那个生命中值得回忆的璀璨时刻，现在有无数人在等着我去做该做的事，您喜欢的话，等我做完了这些事，我们再来慢慢回忆也来得及。”
天闲说的心平气和，但是心中早已经把白诅咒了千百万遍，这个老而不死的，浑身上下充满恶趣味的家伙，什么生命值得回味和回忆的时刻，完全就是他喜欢看别人焦头烂额，然后自己躲在背后享受那种掌握全局的愉悦感而已。
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伙，也不知道了解这个世界上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再加上他曾经特殊的身份，或许现在有些自己看来无法可解的问题，其实对于他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搞定的事。
单单从这一方面来说，这个家伙真的该被诅咒，或许应该直接下地狱。
白望了天闲一阵，眼神光芒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非常肯定的给出了答案，“不。”
天闲差点气的抓起桌子砸在白到脸上，这个混蛋老家伙竟然可以这么无耻的说出这个“不”字来！
“前辈……”天闲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现在我严重的怀疑我们的计划有疏漏的地方，因为这其中有诸神渗透的痕迹，很可能这些支配者在诞生之处就被种下了某种阴谋，如果是那样的话最终会有什么结果根本无法想象，我们这次盟会可能无法取得任何成果，您的愿望如果依旧和人类的利益相符的话，那么就请告诉我一些真实的情况！”
天闲强人怒火，要不是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现在早就已经冲上去拼命了，说实话天闲从来没有这么想立刻掐死一个人。
而这番义正言辞，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的话，换来的却只是白开心的笑声。
看着笑的一脸开心的白，天闲心中就忍不住一阵烦躁，“前辈，您到底……”
白轻轻挥手，打断了天闲的话，“小子，小子……看来，一直以来我告诉你的事情的确太少了，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嗯……你可要听好了。”
天闲满脸黑云，但耳朵早已经竖了起来，一个字都不会漏下。
“其实……”白喝了口酒，“人类的利益，人类的生死存亡，呃……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天闲那张僵硬的面孔瞬间真的完全僵硬了，而且惊的下巴差点没直接掉下来。
“前……前辈，您……您刚才说什么？”
白轻轻晃动酒瓶，满意的听着里面酒液的声响，咧嘴而笑，“我是说，人类的死活，他们是否会被奴役，是否会被灭族，那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对那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换句话说……就算所有的人类在我眼前死的干干净净，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天闲双眉一阵猛烈的抽搐，“前辈……您，您在说什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也喝醉，但我喝醉的时候也是清醒的。”
天闲心中一瞬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落落的感觉，眼前这个家伙……完全不在乎人类的死活！
忽然间天闲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在各种危险之间游离穿梭，自己的心中有一个很大的无形后盾，那就是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这个实力强悍的无法形容，总能给出一些让你惊愕莫名消息的家伙，虽然感觉上不是十分可靠，但不得不承认，他才是最大的后盾。
现在他却说，其实人类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
“小鬼，你既然知道我从远古时代就存在了，那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人类存在呢？”
天闲顿时感到喉咙一阵发干，这个问题……足以致命！
人类的历史相比于诸神就好像漫天星辰中最不起眼的那一颗，渺小的甚至根本不值得去关注。
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代古神存在时，是没有人类存在的，这一点在现存的任何记载，任何可以证实的文献典籍，或者是口口相传的故事中都是意见统一的。
在最初的古代，这个世界混沌而原始，只有那些拥有元素身躯的古神才能生存，是他们澄清了这个世界，这才有了后来血肉之躯的生命，才有了人类诞生。
“是的，小子……不用那么古怪的看着我，我其实并不是人类。”白很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万分惬意的欣赏着天闲脸上的表情。
天闲有一种变成一块石头，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的感觉。
这位岳丈大人，就好像在故意戏弄自己，但是他说的话……却每一句都好像致命的尖刀，冰冷刺骨，而且真实的让你感到剧烈疼痛。
“看起来，你很在意这件事。”白近乎邪恶的瞧着天闲不断变换神色的眼神，“看来你一直以来坚信的某些东西已经无法再相信了，啊……真是抱歉，或许我该早些告诉你这一点。”
神清气爽，或许就是形容现在白的模样，他开心的拿起酒瓶准备喝上一口，天闲却已经一把抢走了酒瓶，愤怒的咆哮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意外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刚才那一下虽然是自己没留意，但这个小子居然能从自己手里抢走酒瓶，还真是不赖……
“哈……哈哈哈哈哈……”白发声大笑，“啊哈哈……小子，你……啊哈哈哈哈哈……”
一种被深深欺骗和玩弄的心情在天闲的心中乱撞，一直以来的种种努力，一直以来拼上性命的通过了重重考验，一直以来把对方当做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一声怒吼，天闲全身炸开古神铭文的血红光影，整个人裹着一层血光冲上来，如同岩浆中灼红岩石般的拳头对着白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哦？”白的眼神一瞬间闪过几缕精芒。
“砰！！”
小院中白色和红色光芒撞在一处，两团光芒挤压着拔地而起，天闲则是应声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砸到了篱笆院墙，天闲一头把地面砸了个大坑出来。
光芒消散，白还躺在那，只是他伸出了一只脚，光溜溜的脚底板上还有古神铭文灼红的痕迹，但也仅此而已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哈……”白抖了抖脚丫子，放声大笑。
天闲迅速爬起来，看着开怀大笑的白，不由心中大恨，天闲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比肩的。
“啊……小子，你在发怒之前，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白蹭了蹭脚丫子，面带恶意的盯住天闲，“你……小鬼！你自己……现在还是人类吗？”
“我当然……”天闲几乎脱口而答，但是一瞬间，天闲却自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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