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圣光之殇(一)
今天推荐的歌曲是《hes-a-pirate》,这是一首轻音乐,加勒比海盗的伴奏,气势恢弘,气质不羁,值得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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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怎么搞?”维斯康蒂压低声音问道。
杨海看着四周垂头丧气地往外走的士兵,说道:“不着急,既然这是一个场景战役,那么我们就还在读剧情,稍微等一下,任务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杨海读剧情的猜测很快就变为了现实,在混乱一片的酒馆中,一个大胡子士兵满头大汗地小跑过来,有些不满地说:“你们在这里待着干什么呢?你们可是法鲁亚将军的亲兵,快点去找将军报道,这一次征调非常紧急!快快快!”
“啊?”杨海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说道:“好的,您和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了!”大胡子士兵说道:“法鲁亚将军麾下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林奇家族的几个小鬼头,所有人都在等你们呢!我就猜到你们肯定又到哨音酒馆来贪杯了。”大胡子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半杯酒都灌了下去,哈哈笑着说:“走走走,在战场上好好表现,给你们家族争光的时候来了!”
五个人都应和下来,随着这个大胡子士兵一起向城外的兵营走去。
走出哨音酒馆的时候,杨海打量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此刻的拉赫塔充满了生机,虽然还隐约能够看出那个亡灵城的轮廓,但是却毫无死气沉沉的感觉。他们一路走着,感觉到这座城市中个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性格比较文艺的卡库路契亚在穿过热闹的集市的时候还叹了口气,小声跟队友说:“这些无辜的平民,他们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吧。”
杨海趁机和大胡子士兵一起交谈,刚才一番套近乎之后,杨海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名字——达伦,他是法鲁亚将军麾下哨兵营的一员,而他们的上司,法鲁亚将军号称拉赫塔王国的军魂,威名远扬。
“达伦……最近关于陛下的那些传言……”杨海试探着问道。
“唉,别提了!”眉飞色舞的大胡子达伦提起这件事情,神色一下子消沉了下来:“真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陛下的确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
杨海正想着该怎样旁敲侧击,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幻。
失明与轻微的眩晕过后,五个人发现他们所处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他们在拥挤而喧哗的人群中被挤来挤去,五个人不得不拉紧彼此的手才没有被冲散。
“这太蛋疼了!”维斯康蒂在团队频道里面大吼:“我们得挤到人群前面去,不然就要变成馅饼了!”
“那就一起冲!”杨海吼道:“维尼和布雷克打头。”
维斯康蒂和布雷克的身体都非常强壮,人群中顿时发出一连串的惊呼与喝骂。
“挤什么!”
“到底是谁在后面!”
“啊!林奇家族的小鬼们!”
……
杨海等人对此充耳不闻,凭借着维斯康蒂和布雷克魁梧的身躯,他们很快就挤到了前面。
他们这才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来到了一个广场的前面,这个广场他们见过,就是之前在副本中,从图书馆到市政厅的路上,他们经过的那个摆满了诡异雕像的广场。但是这个时候广场上没有诡异的雕像,只有拥挤的人群,好像全城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
在广场最中央的,是一个巨大的绞刑架,杨海看到一个几乎腐烂透了的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一个人吧?他不是很确定——挂在绞刑架上面。
“这人在水牢里面泡了一个月啊。”布雷克突然说道。
布雷克说完才发现不对,他的队友看着他的眼神很诡异。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水牢?”维斯康蒂眨着眼睛问:“话说,你在现实当中是干什么的啊?”
“嘿嘿,嘿嘿。”布雷克傻笑了两声,却不说话,众人也没办法,继续关注剧情。
北边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然后人群让开了一条路——或者说,被士兵清理出了一条路。全身青色铠甲,带着翎羽头盔的士兵挥舞着长矛,驱赶着北边的平民们。平民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了,没有人表达意义,只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中默默地离开。
一卷红色的地毯从远处缓缓展开,顺着士兵清理过的路铺了过来,士兵们继续扩大清场范围,很快,北边就被清出了一大片区域。
达官贵人们走过内墙,穿过市政厅,穿着华丽的衣衫,踩着红地毯,也来到了这里。贵族们的到来并没有引发多大的轰动,对民众来说,贵族们高高在上,和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好像两条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又有什么好谈论的。
他们还是兴奋地讨论着绞刑架上的人。
“啊!这个妖言惑众的术士终于要被烧死了!”
“嘘!这个家伙宣称自己有神秘的力量,如果他听到了你说他的坏话,给你下恶咒怎么办!”
“怎么会下恶咒呢?他要是真的有这个本事,不早就逃跑了。”
……
杨海看着绞刑架上的那个,据布雷克论断下了一个月的水牢,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术士。他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在被遗忘的大陆的古代史中,因为那个年代的法术力量还没有深入人心,并成其为一个体系,所以在很多保守的疆土里,使用超常规的法术是会被视为不详的征兆的。在这些地区被允许使用的只有神术,如果是“寒冰箭”、“奥术飞弹”这样的法术,一旦用出来就是悲剧——啊!你这个邪恶的术士,竟然敢操控神秘的力量霍乱人心!
眼前的这人,多半就是千万个倒霉鬼中的一个,这个年代里被烧死的男女法师数不胜数,杨海不知道为什么瓦伦丁神父会专门给他们展现这样一段回忆。
不过……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卡库路契亚看着蛋疼,因为他也是一个“妖言惑众的术士”,他小声和队友吐槽:“这些愚昧的平民,真是无语了。法师又不是万能的,谁规定掌握了神秘的力量就一定是抓不住烧不死的了?”
他们的谈话被音乐给打断了,杨海没听过这种乐器,也没听过这样的音乐,随着一支有些滑稽的曲子,平民们纷纷欢呼起来。
“为了国王!”
“陛下万岁!”
“拉赫塔王国万岁!”
……
随着民众的欢呼,国王踏着红地毯走了过来。
先出现在众人眼帘中的是左右各两个持盾卫士,他们举着刻满花纹的极为华丽的两人高的巨盾,作为仪仗队走在最前面,国王就在左右的护持下出现在了广场上,早有侍卫搭建好了一个临时却无比豪华的高台,国王黑色的尖顶靴踩着侍卫后背做台阶,雍容地坐在了高台上。
看到国王,杨海等人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这个洛萨三世,第一眼看到都会惊叹于他的英姿,首先抓住眼睛的就是这个国王年轻的面容,和他那极其耀眼的亮金色须发。国王不但英武逼人,而且英俊异常,半长的头发自然地蜷曲着,胡须将那张略显年轻的面容衬得沉稳而且威猛。
就连一项眼高于顶的里奥瑞克也叹息了一声:“将来你为我炼制身躯的时候,面容就可以参考这个年轻人,本王十分满意。”
国王面带微笑地抬起手,向下压了压。
即便这样,欢呼声还是像退潮一样,好一阵子才完全平静下来。
等到广场安静了,国王微微一笑,轻声道:“审判开始!”
微微扬起的下巴显示了这个年轻君王的志得意满,而轻声说话却如此清晰,显示了他非凡的实力。
杨海睁大眼睛留意着场景的每一个细节,这段影像来自于瓦伦丁神父的回忆,每一个异常的地方都必然有所暗示,或许这就是破题的关键。
“这个术士,他所面临的是不公正的审判。”杨海身边一个穿着白色斗篷,麦色须发的男人忽然说道。
杨海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有的平民在向那个受审判者扔石头,扔烂掉的菜叶,有的人幸灾乐祸地讨论着他将会受到何种酷刑,有的人冷漠地看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他们都漠不关心。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同情异端。
杨海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坚毅的面孔,一双星辰般的眸子。
“您是?”杨海下意识地问道。
白袍人只是微笑,眼中多了一丝警惕,没有回答,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杨海。
讨了一个没趣,杨海越发肯定这个NPC不简单。
此刻审判已经开始了,在行刑官的介绍下,拉赫塔王国的宰相从贵族中走了出来,亲自担任这个罪人的判官。杨海若有所思,他对拉赫塔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宰相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这个异端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宰相亲自审判?
宰相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杨海特意多看了几眼,将这个在历史上浓墨重彩,看起来却毫不起眼的人的面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邪恶的术士,塞弗隆!”宰相面容普通,声音却很是洪亮,他喝道:“你可知罪?”
“嘿嘿。”
被挂在绞刑架上,如同死人般一动不动的术士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杨海等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这个声音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仿佛不是从喉咙中发出,而是从灵魂中直接响起的一般,杨海感觉这尖锐的笑声就好像细细的针,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心里一般难受。
“你可知罪!”宰相皱了下眉头,继续大声喝问。
术士塞弗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何罪之有?”术士轻声回道。
“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散播妖言,说强盛的拉赫塔王国正在腐烂,从根基上被虫蛀,很快就要倒塌,这岂不是妖言惑众?”宰相莫雷蒂喝道。
“先生,难道我说错了吗?”塞弗隆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像被吊在绞刑架上的人,他的头发依然垂着,遮住了整张脸,几乎全烂掉的皮肤和衣服在烈日的暴晒下散发出恶臭的味道,然而塞弗隆本人却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就以这样的姿态和宰相说着话,并且一开始还有些虚弱的中气似乎越来越足:“看看这个国家的贵族和皇室吧,早就被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麻痹了双眼,自以为英明神武,靠鱼肉平民过着奢靡的生活;贵族不思进取,皇室骄奢淫逸,这个国家难道不是正在腐烂吗?我只不过说了真话,难道却要受到这样的审判与惩罚?”
宰相正要说什么,国王却站了起来,挥手示意。
宰相闭上了嘴巴。
国王一步一步,踏着那双漆黑的尖顶靴走下台阶,最后又踩着侍卫的后背走下了高台。
“你说本王骄奢淫逸,若不拿出证理,光凭借你污蔑君王的罪名,本王也可以将你推上断头台。”国王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站在塞弗隆身前。
“为什么人们总是做着坏事,并习以为常?”塞弗隆语带轻蔑:“每日跪在地下,被你踩踏的侍卫,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洛萨三世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他们都是本王忠诚的护卫,可以服侍本王,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怨言!你说是不是,切尼?”
侍卫慌忙站起来,惶恐地说:“是,服侍……陛下,是,是卑职的……荣幸。”
“是吗?”塞弗隆呵呵笑着:“说谎的人,可是要烂舌头的哟……”
塞弗隆话音刚落,侍卫就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发出了一声惨叫。民众一片哗然,那个叫切尼的侍卫,舌头正在不断地肿大,然后上面开始生恶疮,并立刻脓汁四溅。侍卫痛苦地尖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发出恶鬼般地哭喊。
布雷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塞弗隆给那侍卫下咒了。”杨海和白袍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什么样的咒语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维斯康蒂也感觉不可思议。
“在恶魔法典里面,很多咒语都有言灵术的效果。”杨海说:“这个塞弗隆,是有几分真本事的,那侍卫与他向去太远,被咒成这样也不奇怪。不过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侍卫本身没有说谎话,这咒语根本就不会生效。这说明侍卫在心里还是痛恨着皇帝的。”
白袍人多看了杨海两眼,不过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心里记挂了一下——毕竟,平民几乎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的。
洛萨三世的脸立刻就涨得通红。
“妖言惑众,处死!”
年轻的皇帝余怒未消,看都不看一眼,便迈过了在地上打着滚的护卫,走回了高台上。
塞弗隆哈哈大笑起来。
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北风呼啸,席卷着塞弗隆的笑声四散。那笑声是如此肆意张狂,似乎是要深深地刻印在每一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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