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罚(15)
苍穹在祠堂的地上和墙上留下来了许多蓝色的线条,看起来触目惊心,辛叶道:“这个不会是血的痕迹吧?”
白夜冷笑道:“谁说不是呢?”
林元晨咋舌:“这么多血?”
殷天在苍穹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如此看来,陈婉青并没有胡说,那个叫碧汐的婢女的确遇害了。”
“在我母亲的祠堂里被如此残忍地杀死?为什么?谁这么大胆?”辛叶还是不太能接受。
“那位叫绿萝的婢女是不是说过这里只允许一个叫哑伯的下人打扫?”殷天问道。
“是的,来人,把哑伯给我带过来!”辛叶立刻找人去找哑伯。
“这是什么人?”殷天问道。
“好像是父亲的同乡或远亲,我娘看他可怜,就一直留在玉清小筑做打扫工作。”辛叶对这位哑伯印象很淡,这人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大,大人,不好了。”下人结结巴巴道。
“怎么了?”
“我等刚刚去到哑伯房里,里面一片凌乱,满地鲜血,甚为恐怖。”
“快带我去!”殷天说道。
哑伯的房间在玉清小筑后院的一隅,这是荒凉小院里唯一有生气的地方,他甚至还在房门口种了几株小小的野草,殷天推开房门,触目惊心的就是血,比刚刚的祠堂好不到哪儿去,桌椅凌乱,连棉被都掉到了地上,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辛叶怒道:“这是在我辛府居然有人敢公然杀人吗?就没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几个下人同时跪下:“我们该死,这后院由于有祠堂在,我们一向不进来服侍,哑伯这儿又偏僻,想是贼人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留意。”
“辛叶!哑伯出事了,对吗?”老夫人慌慌张张地出现了。
“娘,你怎么来了?”
“辛叶,你一定要找到哑伯,不能让他有事啊。”
“哑伯究竟是什么人?您为何如此紧张?”辛叶不解。
“唉,他是你父亲的亲弟弟啊!想当年,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兖山下有一个村庄爆发天罚,你父亲主张先封村,尽量不让天罚扩散,当时哑伯在你父亲手下做事,他瞒着你父亲偷偷进村,没想到刚进村就被僵尸围困,你父亲为了救他,最后死在了僵尸村,哑伯虽然得救,也从此不能再说话。”老夫人叹息道。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有愧,求我让他在后院打扫祠堂,我也不忍心拒绝他,就这样他留在了玉清小筑,真没想到反而害了他。”老夫人心里自责。
“娘,这里很乱,你先回去吧,我和殷天一定会将哑伯救出来的。”辛叶安慰道,扶着老夫人先出去了。
殷天看着窗台上的血脚印沉思,白夜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血流成这样,看来这老头是没命了啊,不过,你说什么人要杀这老头,他能有什么价值?”
“他活着可能没价值,但死了也许就有价值了。”殷天说道。
“什么意思?”白夜挑眉。
“你看这些血都成条状,头大尾尖,明显是甩出去的血痕,到了窗台这里又流了一大滩,鞋还不小心踩到了上面,留下了一串很明显的血脚印,一路向着玉清小筑外面跑去。”殷天指着地上的血迹道。
“是的,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林元晨问道。
“你这个药痴,智商真是不高,这证明这人是故意在这里留下遗迹让人追寻,把大家的吸引力往玉清小筑,甚至往辛府外面引,这就是叫欲盖弥彰。”白夜敲了一下林元晨的脑袋。
林元晨摸摸脑袋:“我真想不通,这个凶手先是在祠堂里很残忍地杀了碧汐,然后又在这里很粗暴地袭击哑伯,他怎么老跟这些下人过不去,手段还如此毒辣,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一点更奇怪,碧汐和哑伯伤成这样,理论上是肯定死了,但是,他们的尸体呢?”白夜说道。
“会不会是天罚变异后自己逃了?”林元晨猜测。
“这个哑伯绝不是个简单人物,我宁愿相信他参加了第一场谋杀,就是碧汐的死亡,现在我们快查到他身上了,他就来个金禅脱壳,造这样一个假的被杀现场给我们。”殷天说道。
辛叶送完母亲回来,正好听到殷天的话,她保证道:“就算哑伯真是我叔叔,我也绝不会徇私,他若有罪按律处置。”
“你不必紧张,我相信你。既然这哑伯一路外逃,明显是要将我们引到哪儿,那你就寻着他的踪迹过去,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殷天说道。
“好,我立刻去。”辛叶说道。
“另外,我还想让你允许洛勇大夫请一天假,我想请他去看戏。”殷天道。
“你请他看戏?为什么?”辛叶不明白。
“杨烨揭发董竞被杀,董竞作为杀人凶手被抓,这件案子等洛勇看完戏就真相大白了。”殷天说道。
“这么有趣?我也去!”白夜嚷道。
辛叶道:“好,来人,把洛勇大夫请到阳翟戏院。”
“我们先出发吧,准备一下。”
于是,殷天、辛叶和白夜先到了戏院,还是上次的店小二,看见殷天又带了朋友过来,他热情道:“客官,你来了。”
“今天我请了你熟悉的洛勇大夫过来看戏,请你比照上次洛勇在此约见朋友的标准,帮我们配茶水,要完全一样。”殷天淡淡说道。
“好嘞。”
没多久,洛勇到了,他很熟络地向白夜打招呼,他以为是白昀,白夜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洛勇倒尴尬了。
殷天做了个请的姿势:“洛大夫倒很坦荡,候服长请你来看戏,你就来了,一点不慌张。”
“我为何要慌张?”
“好,有自信,心理素质不错。”
店小二上茶水了,整整上了十壶茶水,一盘青豆,白夜道:“你这老小子倒挺能喝的啊。”
“不喝这么多怎么频繁的上厕所呢?洛勇大夫胆大心细,看起来老实诚恳,其实聪慧机灵。”
洛勇道:“护卫大人何意?”
“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我们几人重演一下你当天在此看戏的情形,这在三维空间叫案情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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