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来自杰罗姆的建议
舒憬将一样东西展示在手心，“嘘——”并另一只手靠近嘴唇，示意鲁伯特安静不要张扬。
鲁伯特只见那是一枚金光闪闪的物品，隐约是钥匙的形状...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来的，这里的狱卒也太大意了吧，不禁心想。
“不，我哪儿也不会去...”一脸苦相的鲁伯特摇了摇头，并指向身后的头领然后环顾四周，“不只是头领，「赛克伦会」这次行动的幸存者们，都在监狱的其他牢房里...我不能就这么只身逃之夭夭...”
“你这家伙！”舒憬突然伸手进去将鲁伯特的衣领拉来撞到了栏杆上，压低声音的愤怒着，周围人并不知晓他们在谈论什么，除了亚人听觉的杰罗姆...如果让监狱里的人听到自己手里有钥匙，一定是次巨大的骚乱吧。
“喂喂，吵起来了吗？”囚徒甲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能在两米宽的相邻过道看到打架的戏码，会十分的缓解日复一日蹲大牢无聊的感觉。
“快，给他一拳！”囚徒乙也附和道，挥摆起手臂。
舒憬回眸瞪了他们一眼，杀气正浓，效果拔群的令他们止住了嘴。
流下冷汗的二人也知道，能进监狱探望的，必定是贵族...只是之前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不自觉以为好捉弄而已...
“别开玩笑了！”舒憬接着对鲁伯特厉声道，“这些暗地里丧失人性的家伙，为什么你还要和他们待在一起，只是为了复仇吗？你就不想离开这儿？”
“离开？”鲁伯特冷笑了一阵，“我有什么必要离开，谢莉都不在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去找沃尔特算账。”
尽管沃尔特在他们口中恶贯满盈，但自己也仅知道他导致了谢莉的「遇难」而已，包括这件事在内，如今没有一分的证据存在，舒憬觉得鲁伯特的做法只是盲目的飞蛾扑火。
“放弃得太早了...”舒憬打断道，声音也恢复了冷静，“谢莉只是在撤离南镇时，把发卡遗失在了那里，她本人还游历在赛肯周围的封地内，无法顺利通行卫兵守备的关隘...最后，一直在等你去见她。”
“什么！？”听到这话的鲁伯特颤抖眼神的问，双手握住了舒憬的手腕，“这是真的吗艾尔！？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果她三年前逃脱了巨龙的袭击，为什么不回赛肯来找我？”
舒憬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与之对视。
“……原来你在撒谎。”鲁伯特高亢的心情立刻沉了下来，他认识舒憬这么多年，知道舒憬在说假话时，镇定得反常，若是陌生人肯定给他骗了。
“有那样的可能性，你能百分百否定吗？鲁伯特。”舒憬仿佛占到了优势，并没有因谎言被戳穿示弱。
“我不跟你说这些！”鲁伯特一下推开了舒憬，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也被挣脱，“我可没打算「说赢」你，估计以后也做不到...谢莉的发卡被我找到了，我只能做此认定，可不能放着仇人沃尔特不管，让你给一个放逐我出城的机会，远离我的仇人将让我与余生的目标背道而驰...”
舒憬意识到了鲁伯特的执迷，他早已看淡了生死...逃生的劝告不会起作用，只能寻其他的切入点。
“沃尔特即使如你们说的那般有罪，也必须通过领主大人来制裁，而不是你们这样无谋的直接杀到人家里去，立场上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全城上下没人会、也没人敢支持你们...然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舒憬的语气里渐渐透露出痛心。
“多说无益...我是不会丢下组织的同伴，一人苟活的...”说话间，鲁伯特抱有一丝期待的望了舒憬几眼，“如果...我是说如果，艾尔...你能不能动用你的权利，把头领和「赛克伦会」的众人都救出去？”
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就算了，居然还管这帮人。
“什么...”舒憬本想发火，虽然他一次也没对鲁伯特生气过。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鲁伯特突然接过了话，有几分恳求的急促说道：“你认为「赛克伦会」成员手里沾染了无辜人的血...但那是为了大义的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这么做，「赛克伦会」将难以延续，过多的风声走漏出去...很快就会被卫兵们一举剿灭，牺牲掉那一小部分人，只是为了让「赛克伦会」保护更多的人！监狱中的组织成员，不该受到死刑的最终待遇，他们毕生为了亚人付出这么多...”
不只是身份地位，鲁伯特如今的认知，也与自己有了很大偏差。
“不管是否多数人的性命比少数人更重要，抛开这个问题...你们都没权决定别人的生死。”舒憬极力控制情绪的说。
“那起码，让组织里真正的无辜者活下去，可以吗艾尔？”鲁伯特退让了一步，“如果「赛克伦会」在这次的事件中，全被处以了死刑，今后赛肯城中的亚人，都没有再起来反抗的勇气了，将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我会让组织里无辜的人自己区分出来，我们每次击杀目标，是谁击杀，都有详细的记录的，艾尔...”
舒憬摇了摇头，轻哼的笑了声，“你高估我了，鲁伯特，我没那么大的权力，你们所有人？...你难道忘了我刚刚展示给你的「东西」了吗？你觉得我救你出去是正规途径？我有什么本事救你们所有人？把所有的「这个」，都拿到手吗？”舒憬摊在手里的钥匙，毫无征兆的消失。
不管那是什么样的能力，鲁伯特已经没工夫再吃惊了。
舒憬也确实有本事拿到所有牢房的钥匙，说不定有自己的帮助，让「赛克伦会」的人联手起来，能突破一出路逃走...不过，他内心一点也不想这么做，鲁伯特也不相信他能以这种手段做到，只是期望他带来一个可用贵族特权的好消息。
“办法...不是没有。”沉默许久的头领杰罗姆忽然发话，他从稻草堆里站了起来，掸了掸灰走到笼子门前，“我的组织里确实有不少「干净」的人，但我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如果他们能够活下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舒憬不是很想与这人说话，要不是他昨日出尔反尔，鲁伯特怎么会随他落得今天的地步...但这也是让鲁伯特同意逃走的唯一办法，不能眼睁睁看着鲁伯特因为「袭击贵族」的罪名被送上绞刑架。
“什么办法？”思索片刻后，舒憬冷冷的问道。
杰罗姆听后扬起嘴角，竖起食指强调：“您似乎会一些了不得的本领，艾尔少爷，昨日见过以来就令我钦佩有加...那种神奇的能力不知是什么魔法，但无论是什么魔法，起码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魔法师、术士远不能及，他们可都是实力远超我的强者，在施展魔法时不可能做到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即便稀少，魔法师总会有魔力的气息逸散而出...而你，一点也没有，除非你是超乎认知强于我所见过法师们的存在，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办到...”
“探望的时间就快结束了。”舒憬冷漠的提醒道，不想听他多说一句，不知这些阿谀奉承是为了什么...不过对方终究还是没有弄清自己的真正实力，虽然判断不假。
“「神选角斗」。”停顿后，杰罗姆念出来那个词，鲁伯特听闻显得诧异。
“听说了吗，领主已经将「神选角斗」提前了，刚好能赶在我们被宣判前、送上型台前，只要取胜，就能提出领主大人也无法拒绝的要求，我觉得您所隐藏的实力，有在角斗上胜出的可能性，艾尔·弗雷明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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