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战果

　　伊夫林这日没有跟随，忙于城堡内繁重的事物，现只有医疗院助理在领主身边。他听从急促的呼唤后，蹲到「马泰尔」使者跟前进行急救。

　　角斗场内，期待竞技继续的观众们大声冲着倒地的海登呼喊，之前即便胸口破了两个大洞的「它」，都像没事一样继续站起来角斗，然而这会儿却如石头般趴在地上，手指都没有再动一下。

　　“海登...真的死了吗？”几经呼喊都没用的男人蹭干额头上的汗水，冲着身边擅长魔法的同伴说，“当然我知道，他本来就没活着，那是活死人的魔法吧？”

　　“应该是的。”对方回应。

　　“他还有机会站起来？...如果有的话，我还能把钱赢回来？！”

　　同伴摇头，“大概不能了，那个熊亚人，身上的魔素已经消散，从他那儿我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和屠宰场里的死猪肉无异。”

　　所有的观众都把心思放在角斗场中央，而领主台似乎晕厥过去了一个使者？他们显得毫不在乎，毕竟不是领主大人本尊出了什么事。

　　“罗德尼大人，已经过了两分钟，可以开始数秒了吗。”这时候主持人以敬意的语气询问，以往的比赛可以通过死亡判定胜负，而今非昔比...海登选手本来就是死亡状态，只是现在还没站起来，难以做出判断他究竟还能不能继续战斗。

　　所以主持人请求了领主的意见，即便说了出来，也没换回领主台那边的回复。

　　舒憬就这样在嘈杂的观众声中，静站了二十分钟，直到领主台上助理做了初步急救，暂时避免了使者的生命危险，不过检测到魔脏严重受损，急需送往医疗院接受更全面的治疗。

　　待领主罗德尼下令沃尔特快速护送后，叹了口气的他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台前。

　　这时受命的沃尔特在被妻子拉扯提醒，因为他不知怎么了，久久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沃尔特只在揪心，难不成要宣布艾尔获胜，然后令他迎娶菲利希亚？愤懑的沃尔特牙在嘴皮上咬出了血。

　　“领主大人！”他仍未离去的，先一步在罗德尼开口前走到他身边，行礼道，“您不会宣告艾尔·弗雷明莱恩获胜吧？...这样一来「马泰尔」与我们的联姻就...”

　　“我知道...”罗德尼打断，话音中充满了遗憾，“但这是「神选角斗」，赛果是不可以违背的...也许我们能通过强大的选手，与预谋的出场顺序安排，来实现我们想要的赛果，但我想...那也是我们能获得的卡泽神容忍底线的赛果吧，而今艾尔·弗雷明莱恩获胜了，是众民作证、神的旨意，我们只有选择他，不然就是忤逆上苍与背叛国王陛下。”

　　一旁的菲利希亚看上去放心许多，无关婚姻，只是为艾尔的平安感到安心...虽然这次期盼的一方势力没能胜出，艾尔的参与也只是将一个更糟糕的结果转变为了好些，接下来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可是，”

　　没等沃尔特把话说下去，罗德尼用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快些准备马车吧，将使者送去医疗院，现在的他也是我们重要的客人，这次与「马泰尔」的联姻计划便算了，没有「神的名义」，国王陛下是不会准许领地间私自建立联系的。”

　　含恨的沃尔特转身离去，他了解领主罗德尼，不只是罗德尼，哪怕是国王都对国教之神的指示十分遵从，即便那看上去有一定的偶然性...再这样劝说下去对自己很不利，不过离开时的他又振作了表情，就算艾尔提亲，只要在婚礼举行前，自己还是有不少办法能够阻止他。

　　久站的舒憬只见领主台那边，牵着女儿手的领主正和政务官交谈，在吩咐他传达什么样的指示。

　　虽然这时鲁伯特在牢狱中很安全，但走到这一步的舒憬内心仍会难以按捺，终于找到了方法名正言顺的释放他，还不会有律法追究的后顾之忧，接下来只要大声说出自己作为「神选者」的愿望即可。

　　“咳哼——...根据领主大人的指示，我在此宣布，”望到政务官比划出的手势后，主持人了却的说出赛果，观众们也全都安静下来，“今年的「神选角斗」获胜者、「神选者」头衔持有人——艾尔·弗雷明莱恩！”

　　“噢——！！”观众台不少人举高手臂欢呼，即便其中不少人押注惨败，也仍然有纯粹观赏战局的人们，对这出乎意料的结果表示赞叹。

　　“那么，艾尔·弗雷明莱恩，”继续根据政务官从领主那儿传达的指示，主持人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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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过道传来锁链划过的声响，蹲坐草堆上的鲁伯特并没有在意。

　　“又有新人吗？”对面牢房的囚徒甲嫌弃的抱怨，“哎，最近是怎么了，比其他时候进来的人都多呢...伙食的分量又得减少了。”

　　囚犯的一餐在一定人数内是以装满的锅子算的，往往增加一个人并不会多用一口锅，所以总体上每个人本就不多的食物都会减少。

　　“呃...”被拖动那人嘴里传出微弱哀鸣，他被关在了鲁伯特与头领这间的斜对面，光线的状况不允许鲁伯特看清那双臂缠满绷带的人其外貌，但刚刚那一熟悉的声音，引得鲁伯特狼的双耳一颤动。

　　“怎么了？鲁伯特。”小憩的头领杰罗姆发现他警觉的从地上站起，恍惚前往新囚徒关押方向的铁栏杆前，双手紧握冰冷铁条。

　　此时狱中所有的「赛克伦会」成员，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刑日期是多久，不管外边做出怎样的变动，他们都只有在等到行刑前那一刻的押送，才会意识到自己下一刻会被处死。

　　不仅是声音，潮湿与臭味的空气中，一个旧识的气息被敏锐的鲁伯特嗅到了，顿时，眼泪盈上眼眶，“...格雷戈里...导师，”他试探性的小声叫道，内心无比希望又是自己的亚人鼻子失灵了，“格雷戈里导师，是你吗？”

　　第二声放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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