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情绪使然的海登
海登的举动只让角斗场寂静了片刻,随后上下皆发出惊恐的声音,其中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欢呼的同时吹起了口哨。
“这、这,海登选手,突袭了莫尔·贝克选手...这是违规的行为!”迟疑的,主持人连续后退与那个恐怖的生物拉开距离,以魔法扩音宣喊道,他就快背靠到尽头角斗场与观众席间隔的高墙。
舒憬也为那全身甲壮汉的举动一怔,刚刚的一击,并没用使用魔法与加成的武技,只是普通的一击,穿过同样魁梧者的胸膛...那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领主台上,菲利希亚先是捂脸避免见到刚刚那一血腥的事件,然后从手指缝隙中仍能看见艾尔还站在场地入口,一动未动。
“父亲!”菲利希亚放下手来,一把抓紧了身旁领主放在扶把上的手,“拜托您了,看看刚才那个残忍的怪物都做了些什么?艾尔要是上场,那怪物不会手下留情的!”
紧跟菲利希亚求情的,是场中主持人的声音,他正扩音哀求。
“领主大人!海登选手刚刚的行为实属犯规...”说话间,不时慌乱的看向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海登,生怕他瞪自己,或者朝宣布他违规的自己走来...不过还好那样的臆想没有发生,“请、请明示,接下来的角斗,海登选手是否该对他的行为负责,是否取消他的资格...”
这样的恶性事件,之前从未有过,选手居然在角斗宣告开始前就残杀了对头...听到场上观众们的杂乱声,与身边人的请求,领主苦思的扶了下额头。
“罗德尼大人!”「马泰尔」的使者这时候从赐座上站起,声音中带着自责的朝领主罗德尼下跪,“请饶恕属于「马泰尔」那愚蠢战士的行为...但我们有约定在先,眼看战士海登就快进入决赛了,两大领地联姻在即,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功亏一篑啊...”
“可是...”罗德尼打断道,“神选角斗是卡泽神名义的竞技活动,选手的违规就是忤逆上苍,是不被允许继续参赛的...”
罗德尼的担忧除了「神圣」这一名义外,还有心系刚刚死去的选手,封地「科洛」的代表战士——莫尔·贝克,就这样被海登偷袭死掉了,如果再让海登继续参赛并取胜,己方也不好向「科洛」那边交代,即便「科洛」的实力没有「马泰尔」强劲,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事情已经上升到了领地与领地间的恩怨高度。
这时候,沃尔特离开座位,也来到了领主跟前,半跪下。
“罗德尼大人,我有一个提议。”他说。
“沃尔特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解决这燃眉之急?”罗德尼急切催促。
“对啊,沃尔特,你也帮帮我,不管怎样别让艾尔上场。”菲利希亚焦急眼神的望着他。
也正是沃尔特抬头觉察了菲利希亚的眼神,愤懑之心使他轻轻撇了下嘴角,毅然的说:“罗德尼大人,选手海登擅自的行为,让他所在的领地「马泰尔」向「科洛」宣称完全负责不就行了?与我们撇清关系,不予剥夺海登选手的竞技资格,命他继续与中途入场的挑战者艾尔角斗。”
说话间沃尔特低下头,也是为了避免与菲利希亚直视,怕见她失望的表情。
“沃尔特,你怎么...”菲利希亚忽然无措。
听闻的罗德尼看了眼使者,似有几分暗示。
“当然了罗德尼大人~”「马泰尔」使者笑颜的赶忙说,如果能让竞技继续的话,这简直就是小事一桩,“我可以代表我家领主向您保证,「马泰尔」对海登·亚当斯的私自行为完全负责,尽力补偿「科洛」因损伤战士,在您地界上遭受的损失...”
罗德尼释然的大笑起来,拍响了座椅扶手,“好好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角斗继续。”
“可是父亲...”正说时,沃尔特抬手拦在她眼前。
“菲利希亚别担心了,艾尔不会有事的,「马泰尔」的使者,会吩咐好他们的战士点到为止的~”沃尔特在菲利希亚耳边低语,而后望向使者,“对吧,使者阁下。”
这时候面挂冷汗的使者扭捏起来,对海登那脾气的失控心知肚明,不太好回复这个要求。
“是吧?”沃尔特追问。
“是,是,当然~”勉强的使者这才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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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完了...”艾伯特失神的坐下,角斗场中心,舒憬与海登已经在主持人引导下,站到了各自的位置行礼,准备开战。
本该是相互的行礼,海登仍旧没有跟着做,舒憬却不会因此动怒。
一开始甚至斗胆打算向领主求情的艾伯特,眼看不知高台那边发生了什么,领主大人竟然没有阻止违规的选手海登,并乐意的让政务官向主持人传达了继续角斗的手势。
主持人正在相隔五米的二人之间宣读规则,面向舒憬,“和之前一样,但现在有了新的挑战者入场,所以再重新宣读一遍比赛规则。”
主持人少有的慌乱,左右看了几眼两位选手,看向海登时是畏惧,因为从来没有哪个选手,在开赛前谋杀过对方...而看向舒憬时是略感惋惜的情绪,如果海登冒犯其他领主势力,在赛肯地界里罗德尼大人都可以原谅的话,那么弗雷明莱恩家的三子即便被对方「失手」杀死,罗德尼大人大概也不会追究吧...即便是主持人,内心也清楚罗德尼大人十分看重这次自己的「卡尼斯」封地与兵力壮大的「马泰尔」封地之间的联姻机会。
“……竞技不限制武器、不限制魔法、不限制对手间的量级差、除投降以外不限制生死...”花了十秒,主持人宣读完毕规则,为了不会被伤及的,向后退去,一边以全场都能听见的魔法扩音高喊,“我数到五,最终决斗就开始!”
“一!”
“...二!”
激动的观众席上,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喊了出来。
这一过程中,海登无时无刻不再愤怒的望着舒憬,嘴里还发出如野兽般的喘息声,他似乎对每一位对手,都有着无名的恨意。
“艾尔...”菲利希亚揪心的望着,纠结得又不敢看,内心只在祈祷刚刚「马泰尔」使者的话有传达到那个疯狂的战士耳朵里,会对艾尔点到为止。
沃尔特在座位上手撑着脸,也阻挡了止不住笑起的嘴角,内心也有几分叹息,这还没等来让艾尔·弗雷明莱恩亲眼见到上刑场的挚友鲁伯特,就提前以这种方式终结了他的生命,真是有些不完美...也许让鲁伯特见见艾尔之后的尸体,也是一种乐趣。即便自己更在意的是艾尔痛失的感受,但他自作孽,竟敢把目光在这种节骨眼上,放到菲利希亚身上,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赢得角斗,娶了菲利希亚吗?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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