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亚人往事
“沃尔特,你这是...”看到如此暴力的行为,菲莉希雅惊讶的四指捂嘴。
伊世的三个同学本想上前对偶像打招呼,但途中看到这样凶狠的场面,都纷纷被惊住,腿部发抖的迟疑了前行意图。
舒憬也稍微瞪大了眼,虽然那不是个什么好人,但这一击,非死也是重伤啊...
行人与商贩们,看到沃尔特的动怒,都绕得远远的,更有甚者收起了自己的摊位,打算等到风平浪静后再出来做生意。
也许全程没有受半点惊吓的,只有被菲莉希雅之前斥责的那俩马车夫了,高瘦的休伊尔与强壮的多姆。
“咻——~”幸灾乐祸的休伊尔还吹了个婉转的升调口哨。
多姆仿佛被脸部肌肉锁死的面无表情,仍旧牵着的马绳稳稳停留双手中。
对他们二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悄无声息动怒的沃尔特大人。
“不必惊慌~菲莉希雅。”看向亚人鲁伯特时还凶狠的脸,转向菲莉希雅时,沃尔特和蔼的微笑道,仿佛从来没有发火过一样,“你不知道,我刚刚在马车接近时,听这社会毒瘤着装的男人,对艾尔出言不逊呢。”
“...是,这样啊...”菲莉希雅迟疑的松了口气。
接着,沃尔特向她解释了他通过武技「洞悉」,所知晓的所有对话。
“这种残酷的言论,我想小艾尔也不想听第二次吧,真是抱歉呢~”说着,沃尔特居然温和的向舒憬鞠了个躬。
“哪里...阁下怎么能道歉,我更应该多谢沃尔特阁下的好意才是...”舒憬抬起手阻止,即便不赞同对方痛下杀手的行为,被说到这份儿上也只得客气回答。
“真是可恶的下等人!”菲莉希雅怒目了那边的红发男人一眼,一动不动的他估计很难救得回来了,菲莉希雅恨不得再过去提起裙子踢他一脚,转眼看向鲁伯特“还有这个亚人!能说说事情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会给艾尔惹麻烦?!”
“我...”惊慌下,鲁伯特抬起原本低埋的头,最初打算就这样低调的听取一些,他们对话里的线索,没想到受波及了。
被沃尔特惊觉,“噫?这不是,鲁伯特吗?哈哈,都长高了~”他轻快的说,仿佛很友好。
正是因为这种友好的语气,气愤的鲁伯特难以忍耐的站直,抬起头面对他,看似压制住自己情绪的说:“沃尔特大人...”
“沃尔特认识这亚人?”菲莉希雅愁眉道,心想沃尔特居然对亚人如此友善,真有些不适感。
“过去有些交集而已。”说着,沃尔特上前将手轻轻搭在了鲁伯特肩膀上,“准备得怎么样啊?这两年,有好好攒钱吗?”
那可恨的语调,鲁伯特呲牙露出狼亚人相较于一般人族更长的两颗獠牙,怒目沃尔特,以警告语气低沉道:“我的妹妹怎么样了...她最近还好吗?”
“喂,注意你的态度,区区亚人,怎么跟沃尔特说话的!?”菲莉希雅不由分说的斥责。
“菲莉希雅小姐说得没错。”沃尔特附和道,将手杖尖端抵到了鲁伯特胸前,“再转问别人问题之前,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才是正确的选项,亚人虽然野蛮,但你也要多遵守遵守人族的秩序,毕竟这里是人族统治的都市,明白吗?”
沉默的舒憬撇了撇嘴,觉得他们对亚人的态度很恶劣,即便生长在歧视亚人的主流大环境下,舒憬始终没有认同这股贵族大众意识,大概是上辈子固定了许多深刻的想法,这辈子不会轻易改变。
“……”不安定呼吸的同时,鲁伯特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回答呢?”沃尔特的手杖抵得更用力了些。
“...我有,好好挣钱。”鲁伯特几乎哽咽的说,“请再宽限我更多的时间,我就快把钱凑齐了...”
“凑齐?哈哈哈~”沃尔特收回手杖笑了几声,又将手杖杵地直背,显露居高临下的姿态,“算上目前的利息,那可是将近150塞恩福葛金币呀~你是在耍我吗?小鬼。”
150金币?听闻的舒憬略感惊讶,这样一笔钱,几乎是赛肯城内普通家庭一年多的生活支出,身为亚人的鲁伯特,是花了多久时间挣到这么多钱的...不,自己觉得他这个年龄,以及亚人的身份,不可能挣到那么多钱,舒憬摸了摸下巴思考...原来如此,刚刚找他麻烦的人,是这样一回事。
“没有说谎!”鲁伯特突然攥起双手,激动道,随后指向路中心倒地的那三人,“我运气比较好,在赌博中赢了不少钱,那几个家伙就是输了钱不服气,才找上我麻烦的!”
“这样啊,难怪,你会有这么大的口气,看来风神卡泽还是没有抛弃你,肮脏的亚人,对上苍感恩戴德吧。”沃尔特凑近他耳边,低声讽刺道,而后退开,打算与菲莉希雅回到马车继续赶路,“你再多加油,不然四年,可是过得很快的。”
“等、等一下。”鲁伯特伸出手,但又不敢上前阻拦惹恼对方,“我刚问的事情呢!?我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并没有回答你的义务。”沃尔特一边摇曳着步伐退后,一边不屑的说,“而且我们的互相问答,本就不是一笔交易,因为没有事前约定,你想知道的消息,等你攒够钱以后才有资格来咨询我。”
“沃尔特阁下。”舒憬开口,弄清了大致的事情,只差这一件了,对沃尔特再次行礼,“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的妹妹,以及您让他攒钱...可以告诉我吗?”
沃尔特原本兴致盎然捉弄亚人的表情沉了下来,叹气道:“好吧,既然艾尔你想知道,我就说了。”瞥了鲁伯特一眼,“便宜你了,小鬼,让你在一旁听去罢了。”
“是呀,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沃尔特与这亚人小鬼有这么大纠葛。”菲莉希雅也追问道,神态与语气反倒似乎在为沃尔特抱不平,因为贵族为什么非得和亚人产生利益纠纷不可。
“两年多前的事情了。”沃尔特单手持杖,腾出手整理衣领,需要随时保持端庄仪态,“这家伙的妹妹,那时四五岁的样子吧,在街边竟然划断了我的名贵手链...”
与其等沃尔特单方面自私立场的表述,不愿多听闻的鲁伯特脑海里记得很清楚,两年前追随战后成为奴隶的父亲来到赛肯城,当时十岁的自己不得不外出工作,并照顾年仅五岁的妹妹。
一次去商旅车站搬运物资,让妹妹留守原地。她在街边玩耍时,不料竟将鲁伯特送给她的金属发卡,摔倒时蹭到了刚巧经过的「屠龙英雄」沃尔特,沃尔特把玩过后垂挂在手底下的贵重链子,就这样被妹妹的金属发卡割断了。
归来的鲁伯特看到了这一切,本就记恨亚人的沃尔特提起了妹妹的手,将她悬在半空,要求鲁伯特全额赔偿——90金币。
因为拿不出那么多钱,5岁的妹妹被沃尔特强行带走,扬言鲁伯特凑够了钱就能将她赎回,在这过程中还需计利息,否则只有将长大后有点力气的妹妹当做亚人奴隶卖掉,来抵消债务,总共给了鲁伯特四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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