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窃听
“艾尔...”期待又有些担忧的探过头，鲁伯特内心一阵悸动化为空白，因发现墙后并无一人……
“哈哈、哈哈哈...”他捂脸发笑后，静站片刻，随意的一挥手便转身离去，“哎~以后都很难再相信我的鼻子了。”
此时的舒憬已位于离桥不远的街道巷口，他动用能力在鲁伯特抵达前，从他身边绕过，走上了台阶，来到这没人放置视线的阴暗角落。
而巷口的角度能望见鲁伯特即将走出的位置，无论两方阶梯的哪一边。
舒憬的视野里，鲁伯特不出所料的从原先打算离去的方向，走了上来。
一脸惆怅的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坚毅眼神后戴上兜帽，不管出入什么样的场合都不会被注意亚人身份，随着下一队伍凑得较近的人群一同前行，很快便融入行人大众。
戴上帽子的鲁伯特在背影上没了特征，不过舒憬对他的动作与身形十分熟悉，接下来只要暗中跟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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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舒憬发现鲁伯特停留在与卡泽教会相邻的废弃钟楼前，因为处于拆迁阶段，外围被安置上了横挡的木板，避免路人靠近。
鲁伯特也没有绕过木板走正门做出引人注意的举动，而是来到钟楼面朝教会方向的一层窗口，在确认没陌生人觉察到他时，从窗户翻了进去。
没走几步，“太慢了！小鬼！”又是黛米熟悉的斥责声。
登上二层阶梯的鲁伯特望见，楼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似乎他们的会议只缺自己没到。
“嗯，来的刚刚好，我接下来要安排你们各自的作战方案。”杰罗姆一如既往的对鲁伯特宽容，在他来时，递过去一张绘制的广场图纸，“多注意我标出的点，你们行动的八人，就能在蹲守时清楚每个同伴的位置了。”
图纸上用数字标记的小圆点，是此次出行任务成员们每个人不一样的待命点。
“等等！八个人里，也要派鲁伯特去吗！？”黛米疑问道，看了眼现场看上去更能胜任的同伴，“之前不是说好了让瓦伦去的吗？鲁伯特这个小鬼才加入我们四个月而已。”
“正是加入了四个月，一次大型点的任务都没经历怎么行。”杰罗姆微笑着，轻抚了一下凑过来振臂发脾气的黛米头顶，仿佛对待小孩子的态度般，“新人总要有机会历练啊~”
黛米不愉快的挡开了杰罗姆的手，与他争辩起来，其他人倒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大家估计黛米针如此对鲁伯特，也许是因为之前头领杰罗姆费尽千辛万苦招纳他，他却没有响应要求，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去达成组织的利益吧。
此刻的舒憬正位于顶层，背靠着搁置在木板上的铜钟。
楼下有十四个亚人，虽然亚人的嗅觉敏锐，但在这种人的气味混杂的地方起不了太大作用，舒憬选址的地点，是钟楼内通风最好的顶层，哪怕被察觉到，再次发动能力离开，也不会耗费什么成本。
刚刚自己停止时间后，从正门走到这儿，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人，就是让满城惶恐的「赛克伦会」，也顺便看了眼他们手中的图纸，此刻记忆在了脑海中。
因为舒憬的生活环境，周围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个「邪教」时色变，但自己很清楚，只有贵族阶层的人才怕他们，从平民里的讨论来看，他们反而很受欢迎。
在这不是很密布的板块之下，「赛克伦会」的人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接下来就领略一下他们的作战计划吧。
据说他们要击杀的目标，是一个给平民刻上「烙印」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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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作战计划已经分配得差不多，杰罗姆开始了他拖延会议的毛病。
“杰罗姆头领...”鲁伯特开口道，略带恳请的，“沃尔特身边的事情，组织调查得怎么样了？关于那个身份不明的巫术使...”
“嗯...”杰罗姆思索了一下，“这件事等完成了本次任务再说吧，鲁伯特，调查已经有很大进展了，相信有你想听的内容。”
“那就快些开始执行任务吧。”鲁伯特催促道。
“别急，距离目标出现的时间还早。”
顶层的舒憬听闻，稍稍提高了注意力...他们刚刚说沃尔特身边的巫术使？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沃尔特身边能让鲁伯特在乎的，只有他妹妹谢莉而已，看来他们之后会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想知道的真相有极大关系。
不过不是现在谈论...
似乎偏离了本次作战的内容，组织之前存在的问题，与将来的发展方向，杰罗姆全涵盖的滔滔不绝讲述起来。
听了这些，舒憬打了打哈欠，不禁还念起了三年前，沃纳讲师的课堂时光。
离杰罗姆最近的二人是他左边随性坐在地上的黛米，右边靠墙而站听从分配安排的杰罗姆保持着安静，自从组织给蒙在鼓里他透露了一些情报——沃尔特身边的谢莉实为巫术使假扮，并进一步得到了自己的证实以来，鲁伯特就对组织的话深信不疑，对组织的命令也完全按照要求，所以会议上的他听从便是，一言不发。
黛米无聊了起来，但又不能提前离场，虽然平时可以没大没小的跟头领开玩笑，但正式会议上还是要做出遵守铁律的举动。
……不尽然，黛米还是忍不住坏笑的斜眼望向鲁伯特，她摘下了自己的一个发圈，从刚分配给自己的作战计划图纸上撕下无关紧要的一小片，揉折成小条状，「上弦」在了绷紧于拇指食指间的弹性发圈上，瞄准鲁伯特的脸...那愁眉苦脸的小鬼，能发出一些打断杰罗姆讲话的声音吗？到时候大呼小叫的他会成为焦点吧，黛米期待起来。
身为组织外的舒憬，自然对他们的发展宏图不感兴趣，既然他们要等任务完成后才谈论关于鲁伯特的事，那现在也听不出什么了...相比悄悄跟随他们到达广场，自己先一步抵达将轻松许多，路上不用老是顾及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时间停止」
万物禁锢，暗淡色泽。
舒憬站起，掸了掸裤子与背上的灰，待拆除的钟楼顶层有着很厚一层积灰，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起身的他只望见背后自己给坐干净的印记，但又不想有太大动静只好保持个安静的姿势，早知如此应该先找些铺垫的东西来。
顺着木梯，他走到了下层，经过鲁伯特身边时驻足两秒，对方还是一副定格的愁眉苦脸，这次窃听到的谈话，并没有完全弄清为什么他不再去探望自己的妹妹，不过听他们所说的「巫术使」，能联想到自己从前的猜测——谢莉的「违和感」。
舒憬期望任务完成后的那一次窃听，他们能够详尽的谈论此事。
离开时，舒憬将半空中飞向鲁伯特的静止纸团拿走放进了裤袋里。
唯一有色彩的他从这片暗淡画面中移开，二十秒后，色泽重新回到背景与「赛克伦会」成员们身上。
只听「啪啦~」一声，发圈在黛米手指上弹响。
“...欸？”她望着鲁伯特的方向，只是发圈声引起对方的注意，鲁伯特瞥了她一眼，又再次望回地板。
刚刚自己发射的纸团，怎么没有击中对方，而且也不知道打在哪儿去了。
“肃—静——”暂停发言的杰罗姆俯下身来，撅起手指关节在黛米头顶使劲钻动。
“痛痛痛~”黛米捂头，坐在地上的她连连后退，“我错了，我错了~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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