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蚰蜒惊魂
入夜,结束了一天课业的禾云用完晚膳回到房中,窗外圆月高挂,星光点点。禾云看着元宝点了蜡烛,百无聊赖的踢掉鞋子瘫倒在床上说道:“好无聊啊……元宝我们来玩掷卢吧(类似现在的掷骰子比大小,输赢全凭运气)”
“好啊,好啊,我去把掷具取来。”爱玩闹的小丫头兴奋的答应着。顷刻她取来了掷具摆放好,两人对头而坐。
“这次咱们还是老规矩,三把定输赢,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禾云撸起袖子,一只脚踩在红木圆凳上“开始了啊!我先来!”说完老练的拿起五木(掷卢所用的筛子共五枚故称五木)开始了游戏。
小半个时辰后“元宝你今天是不是又踩狗屎了,为何每次玩掷卢你都运气逆天啊!”听禾云语气似是已输红了眼。
“正常正常,这本就是我的实力所在之处,哈哈哈哈哈,公主,这局您又输了,来来来,我给您贴上!”元宝仰天长笑,似地主恶霸般拿着宣纸条往禾云脸上摁。
正在开心欢闹之即,忽听两个震耳欲聋,如宰猪般惨烈之声划破天际从,公主闺房传了出来,两个声音同时大喊:“啊~~~~~!”感觉方圆五里地都跟着震了两震。
澈毫不犹豫,抽刀一个箭步踢门而入,身后跟着顾天澜。
门打开的瞬间,便见屋里的两个少女每人蹲在一个红木圆凳上,各自手里拿了一只鞋,其中一个贴满宣纸条看不出容貌的脸,对着冲进来的澈和顾天澜喊道:“快!给本公主打死它!在那!就在那柜子底下!”
澈顺着她所指看过去,一只蚰蜒(钱串子)趴在那里。
澈收了刀冷哼一声太阳穴处似有条青筋爆出,连看都不看禾云转身走出屋外。
“哎~?!等等!你什么态度?!信不信去鸠山那里告你个不敬之罪!”禾云嚷嚷着,可是澈早已走的不见踪影了。
“公主,别理那个二愣子,明天咱们就告诉夫子去,让他派别人来。”元宝也愤愤的说道。
正说着只听“噗!哈哈哈哈哈!”顾天澜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你怎么还没走?”禾云不耐烦的说。
顾天澜去到柜子处拍死了那惹事的蚰蜒,转身笑着说:“在下现在立刻就走,公主也早点歇息吧”说着仍旧有些想笑。
顾天澜没想到,这公主竟也如寻常百姓家的小女儿般可爱,并且爱玩闹。白日里看她认真学习东瀛语的样子,并没有像传闻说的顽劣不服管教。有些东西真是不能道听途说,要眼见才能为实啊。
只是那东瀛暗卫轻功确实了得,两人同在屋外一起发动,那暗卫终究是快了他一步。
顾天澜走后,元宝扯了宣纸去擦那蚰蜒尸体留下的痕迹:“公主这姓顾的一看就是没见过大场面,想当年你输的脸上都没地方贴条了,最后贴满胳膊的那段光辉历史才叫精彩呢,那满胳膊满脸的纸条飘逸的如鸡毛掸子,子,子……咝,咝。我错了公主……”禾云一把揪掉脸上的纸条凶神恶煞般扑到元宝面前,揪住她的耳朵,动作如风驰电掣,一气呵成。
笑闹一通以是深夜,伺候禾云喝下安神汤睡下,元宝也退下了。此后无话。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自那一次刺杀后新罗刺客再没出现过。
转眼夏天即将到来,丫鬟们在院子里支了座与院墙一般高的秋千架子,供禾云玩耍解闷。每天晌午歇息时间禾云总会带着一帮小丫鬟们荡秋千,而鸠山也带着澈和顾天澜坐于院中六面凉亭里饮茶。
“高点,再高点,哈哈哈哈哈哈”禾云高声呼喊着,身穿层层纱裙的少女似无忧无虑的白色羽鸽,展翅飞离禁锢,要冲破那天际般。
每日听着小姑娘们的欢快笑声,令亭里的人也和颜悦色起来。鸠山和顾天澜偶尔也会聊上几句,澈虽还是话不多,但是满身寒冰之气却是减少了许多。
玩闹过后脸上布满一层细汗的少女像回巢的鸟儿飘至凉亭,顾天澜的目光从她的到来就未移开过,递上提前为她凉好的茶水,看到她香汗淋淋,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质地上好绣工精美的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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