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个会议
“你不怕我？”撒旦饶有兴趣打量王耀。
“为什么要怕你？”最初的慌乱，王耀恢复了平静淡淡开口。撒旦在看自己，自己也在看他。离得近了，观察的也更清楚些。撒旦皮肤有几分异样的白，颇为接近皮肤病那一种。
撒旦咧嘴一笑，凑近王耀耳边，用沙哑声线开口：“因为我可以轻易杀死你，夺走你的灵魂。”
“看到了吗。”王耀指指观察窗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一把枪，也可以轻易杀死我。我不怕枪，为什么要怕你？”
“枪只能杀你一次，我能杀你许多次，还会让你活着。”撒旦代表凶残一面似乎被王耀激起，他凑到王耀脖间，舌尖在王耀脖子上轻舔一口，满是陶醉的眯起眼。
“人类的味道……”
撒旦睁开眼，换上一副极为夸张的笑容：“我喜欢你，来做个交易吧。”
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被舔部位周遭的鸡皮疙瘩平复。王耀淡淡看他，就仿佛先前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不是正在做交易么。”
“不一样，这是个让我认真的交易。”
“说。”
“羊皮纸给我。”撒旦嘴上说着，却是径直伸手去拿。王耀想要躲闪，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撒旦从自己手中取走羊皮纸。
撒旦轻拍两下，掌心燃起火焰将羊皮纸烧成灰烬。
处理完羊皮纸，撒旦用还沾着灰烬的手在王耀眉心一触：“我很讲信用。过阵子你就知道我传给你的信息和交易内容了。即将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也不想破坏规则。放心，我会关注你的。”
随即他为王耀整了整衣领，带着邪异笑容：“我对你有点兴趣了。继续保持，说不定我会来亲自接你。”
这个角度让王耀看到撒旦西服内的胸膛露出的几道深邃黑纹。仅仅看了一眼，王耀就感觉那几道深邃黑纹迅速在眼前放大，化为无数繁琐花纹。一阵强烈眩晕袭来，紧接，王耀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他踉跄后退几步站稳，有几分不堪。
外界观察大厅早已注意异样，便要强行点燃房间来阻止不可预计的麻烦发生，被王耀抬手阻止。这是提前设置好的暗号，示意他没事。
“等等。”发现撒旦要离开，王耀连忙出声。
“你还有事？”
“你……真的什么都能做到？”王耀这一刻冰冷散去几分，有了几分人气。
“当然可以，比如让死人复活，哪怕灵魂消散的家伙。”撒旦很有深意的回答。
“好。但不是现在……”王耀握紧了拳头。“你可以走了。”
“呼……”王耀长舒口气，瘫坐回椅子上。
真的……很危险。
王耀如此想到，撒旦几乎将恶魔善变的一面发挥的淋漓尽致。无数次王耀浑身汗毛倒竖，可以清晰感受到撒旦的杀意，却又瞬间消失，换上一副笑脸。
涌进来的尹教授和几名警卫、科研人员打断王耀思路，关切问王耀如何。
“叫03委员组吧，事情大条了。575没那么简单。”王耀摆手，有气无力道。即便在2号研究所和数十只舔食者搏杀也没让他如此筋疲力尽过。
“那家伙……恐怕真的是撒旦。”
ofTum组织向来高效。消息重重上传，最终放在一众03面前。指令也在仅仅数分钟后下达，封闭ofTum575收容室，上调575安全等级为04（对人类很大帮助）红色（但是个大麻烦）。任何研究人员未经过03委员组允许禁止接近收容室。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更具体指令下达。北京军区与C7区配合九尾狐小队、亚伯小队、第三灾难处理小队，将575运送往C4区。
当事人王耀亦无法清闲，在当天下午14时参与一次03委员组会议，将所有对话内容全盘托出。旁听的有C7区所有05及以上成员，包括久久不露面的05区负责人。
王耀等级不够，哪怕自己是当事人也无法旁听。在叙述完后，便被送离虚拟会议室，并暂时安置专属安全屋，由第七、第十三负责周遭保护。C7区启动TZ式预警，由ofTum-33负责监控。并派遣ofTum-52、ofTum-223，去ofTum-174走一遭。
由不得他们不谨慎。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撒旦都是与上帝平等的地狱之主。在还不能确定对方有无危害前，必须执行最高等级。
ofTum不畏惧撒旦，不代表人类不畏惧。ofTum1963年成立至今，以及先前各个国家的类似机构能将发生一切隐瞒下来，付出的是极为巨量的代价。
好在类似状况组织处理过数不清多少次，一切有条不紊除了些之情的高级员工外，普通员工大多无何种感觉，最多是C7区的守卫森严了几分。金字塔般的等级制度注定让他们只能欣赏到当前位置所能看到的风景。
03委员组关于ofTum575的会议结束了。鉴于其特殊性与王耀的关联，在抵达C4区后押入收容室，除了王耀外禁止任何人使用。
此事暂一告落，第二件与王耀有关的事件在虚拟会议室开始进行。
银白色会议室房间，座位上坐满了由光线组成的虚拟景象。面部被特殊处理，一片模糊。唯有桌前国旗代表各自身份。
“诸位，很麻烦。撒旦知道王耀参加者的身份，就说明它对外界了如指掌。或许它正盯着这场会议。”
“赞成，以它性格，这会儿或许正一边看我们的会议一边吐口水。”
“这不重要。显而易见。236个体他已经察觉到一些，并且智子已经下了最后通牒。46天后，必须派去参选者，否则抹除资格，将我们踢出去。”
“智子？她只是一个文明负责监视我们，连生物都不算的东西，有什么资格代表。”
“即便再普通也要比我们强大。我们是个异类。若不是ofTum1的威慑，地球已经被瓜分完毕了。”
长久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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