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露锋芒 第531章 江湖之道
有一次，杜凡无意间发现，单足鸟的鸟喙非常锋利，犹如利刃，若是用于战斗，可对同阶修真者造成致命性的打击，这一发现不禁让杜凡思维活跃了许多。
接下来，杜凡做出了一件让谭溪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竟然将一大块真石粗矿取出，放到单足鸟所处空间当中，并且命令此鸟，按照通用的真石标准，切割与打磨真石矿……
不得不说，杜凡的想象力太过匪夷所思，可让人意外的是，单足鸟对这件事情并不抵触，反而兴致勃勃的挥动鸟喙，犹如尖锥凿地一般，先将真石粗矿分解开来，而后去除杂质，刻磨真石。
不多时，单足鸟便将一块真石打磨完毕，杜凡取出原有的真石，两者一对比，发现无论是从外观、色泽还是分量，亦或者其内的物质构成，完全一致，绝对可用。
这让杜凡激动了一把，大有一种造假币的快感。
杜凡也不客气，直接丢给单足鸟数十块丈许大的真石粗矿，吩咐此鸟制造真石。
谭溪心中直翻白眼，忍不住传给杜凡一道意念，充满了鄙视。
杜凡却毫不在意，内心大为畅快，有单足鸟充当“造币”苦力，并且“造币”效率奇高，待他们踏入武域之时，新制真石将会达到一个十分可观的数量，想想都让人兴奋。
他还意外的发现，随着真石产量越来越多，单足鸟的尖喙越发锋利，竟开始散发出了赤红色的金属光泽，犹如血钻一般，大有几分无坚不摧之意。
照这个程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此鸟便可褪去无用之身，成为杜凡战斗中的一大臂力。
单足鸟以前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遁速奇快，对此，即便是杜凡都感到颇为心惊，隐有不如，若是此鸟辅以尖喙攻击，将是一大杀器。
“驯兽之道我可以自己钻研和摸索，可是炼丹之道，一个人研究起来太难了，不好入门。”有一日，杜凡这样叹道。
“待我们回到灵域之时，我帮你请一位炼丹宗师，给你一对一的传授炼丹之道。”任子文一挥手臂，大包大揽的说道。
杜凡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炼器材料略微整理一下，便取出一枚洗筋丹与伐骨丹，放入口中后，平躺下来，运功炼化药力。
……
半年后。
金戈苍原武域边境，一辆漆黑战车冲出茫茫草原，在一片连绵山峦上空飞驰而行。
数日后，飞车横跨群山万壑，出现在平原之地，在一座小镇的数十里外降落。
杜凡等人走出战车，任子文立刻将这件飞行法具收起，随后三人不作停留，往小镇方向步行而去。
三人脚下的道路不算太大，约莫三丈宽，土石铺成，很是平坦。
道路两旁，有水渠引水，还有一排杨柳，随风摇曳，再往两侧，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片良田，种植有水稻、小麦等凡人服食之物，隐约可见几个农夫打扮的乡民，正在田中耕作。
“咦？”杜凡神念扫去，忍不住发出一声轻易，不止是他，任子文同样露出异色。
只见远处的农田中，每隔一段距离，就竖立着一个足有二十余丈高的水车，徐徐转动，从一天天滚淌的溪流中取出，而后利用纵横交错的竹管，浇灌农田各处。
这要比普通的水车大上很多，可是让二人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水车本身。
如此庞大的水车，单以水流的力量是不足以催动的，然而也无人力作用。
杜凡神念扫过，立刻就发现，在水车中心处，刻印着一座小巧而又精致的法阵，一块低阶灵石闪闪发亮，散发灵力，激发法阵，以此作为动力，促使水车的运转。
他二人还注意到，一个老人骑坐在一头木牛上，只是简单的利用牛头上的木杆控制方向，木牛便会自动行走，身后悬挂一排铁齿耙子，托在地上，进行松土。
不用多说，木牛之所以能够自动行走，经过简单的操控就可代人力劳作，借助的依旧是法阵和灵石之力。
除了水车和木牛之外，他们发现，那些农民手里的耕种工具，也都不是凡品，都有微型法阵的痕迹，镶嵌低阶灵石，涌出超越凡人之力，发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堪比法兵。
萧芸神色如常，淡淡一笑，抬起玉手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轻声道：“你们也发现了，那些农夫耕作以及农田中引水的工具，都蕴含灵力波动，其实这种现象在武域很普遍。”
“哦？萧道友可否详细解释一下？”杜凡神色一动，出言问道，任子文也看向了此女，他二人对这一现象都很诧异和震惊，同时也很感兴趣。
“这自然没有问题。”萧芸嫣然一笑，道：“延疆大陆之中，武域为尊，可是在仙凡观念上，武域之中的武者和灵域中的修真者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怎么说呢，灵域中的修真者，被凡人视为仙神，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无不敬畏。
反之，当修真者面对凡人时，如同面对蝼蚁，姿态极高，不屑一顾，如果哪位修真者一个不高兴，杀死凡人就犹如杀鸡宰羊一样简单，并且不会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说句不好听的，大多数修真者都不将凡人当成人看，视凡人如草芥。
其实别说凡人了，哪怕同为修真者，高阶强者见到低阶修士，不也一样如此么？
然而，在武域却不是这样的，虽然修者实力不凡，超然于凡人之上，但是他们不会将自己看成神，更不会随意践踏普通人的生命，这是武域法规，也是武域的一种文化。
修真者的世界，叫做修真界，武者的世界，称之为江湖，哪怕江湖掀翻了天，那也是武者之间的事情，祸不及凡人。
所以说，武域的凡人，地位要比灵域凡人高很多，他们不但拥有享受生命、得到尊重的权力，武域的各大家族，还会抽出部分资源和人力，无偿的帮助凡人，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而你们看到的这些农耕器具，都是各大家族中的高层，花费一些代价，从灵域炼器大师手中定制的特殊法具，具备很强的自动性，能为普通人带来诸多方便。
这些法具谈不上任何的攻击和防御，却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民生问题，在灵域很多修真者看来太过可笑，根本无法理解，可是这在武域，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不过说实在的，确实很难理解，若是个别现象还说的通，可是整个武域都如此，就有些反常了。”杜凡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这样很好。”
“但凡一个超凡入圣的人，哪一个不珍惜时间如生命，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和资源，都用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上面，甚至很多人心中有大志，希望通过修炼，夺天地造化，寻找长生的一线，他们不害人就不错了，哪有闲工夫花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普通人身上？
我和杜兄的看法一样，虽然觉得这样很好，但是却很难理解。”任子文摇头道。
“也许是因为武道精神吧，在每一个武者心中，都有一种侠义情结，你们可能不相信，武域之中，随便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多半都知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武者不同于修真者，他们修炼的门槛较低，不要求具备类似灵根之物，只要不是体质太弱，基本上都可以修炼武道入门功法，成为一名客级武者。
当然了，武道之人同样讲究资质，虽然每一个人都有习武入道的机会，但是因为个人资质的良莠，决定了他们在这条道路上前进的长短。
客级武者的实力，相当于修真者中的炼气期，但是如果真的打起来，武者一般都要强过同阶修真者数倍，可是，武道之人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便是寿元。
灵域很多人都知道，客级武者和普通凡人的寿元基本持平，甚至由于练武不当、暗伤不知等原因，许多客级武者的寿元还不如普通凡人多，只有武者的修为到了侠级，才会在寿元上有所提升，但却没有修真者明显。
然而，一个普通凡人成为客级武者容易，想要再进一步成为侠级武者就难了，甚至比修真者具备灵根的概率还要低。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现象，如果一个武域中人，被判定本身资质不够，难有作为，便会果断放弃武道之路，安安分分的持家过日子，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还有一点，武道之修，只要没有达到武圣级别，都会饿，都要饮食五谷杂粮，或吞食辟谷类丹药，以此来补充身体所需，这也就在无形之中，散去了高级武者的神圣光环，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然而整个武域，明面上的武圣存在，只有一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个原因，才让武域中那些超凡入圣的存在不会把普通人当成蝼蚁一样看待，也不会生出轻蔑之意。
一般时候，一个武道高手，因为各大势力之间的恩怨情仇，可以杀很多敌对武者，但不会欺压普通凡人。”
萧芸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二位有兴趣，小妹可以再为你们说一些武域中的趣事……”
就这样，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小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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