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露锋芒 第654章 一切都结束了
“爱的希望，爱的回味，爱的往事难以追忆。
风中花蕊，深怕枯萎，我愿意为你祝福。
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
在我心中，再没有谁，代替你的地位……”
随着李道明的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全场气氛陡然攀升，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山呼海啸一般，声音震天。
然而李道明的心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这份安静中，他猛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却只能用嘶吼的方式，去宣泄这种窒息。
“宣泄过后，就要回到现实中了吧，仔细想来，其实自己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梁馨本已离去，成为过去，却又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的生命中，陪着自己走完了第二次人生。
虽然是虚幻的梦，但这是一场不愿醒的美梦，足够了……”
那撕扯灵魂的歌声还在继续。
“我爱你，对你付出真意，不会漂浮不移。
你要为我，再想一想，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主歌结束，配乐凸显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梁馨，早已经哭花了眼睛，泣不成声，望着李道明，连连摇头，表情非常痛苦，嘴唇都被她咬出血来了，眸中尽是哀求之意。
“明明是虚幻，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李道明捂住了胸口，那里好似被什么东西撕裂了，梁馨的身影却一直映在他的目光中，始终未曾离开。
“我知道这场试炼考验的是道心，但是我真的很想，很想……
我很想就这么沉沦下去，避开稍后注定会出现意外的试验，明天就和梁馨登记结婚，然后要个孩子，将他（她）抚养成人。
等他（她）到了十八岁，安置好义父，我和梁馨便放开所有，去北方的农村，购置一套农家院，下雪的时候，在门前堆起两个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我，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
“我真的很想很想啊……”
很长一段配乐流转而过，终于到了副歌部分。
李道明举起麦克风，红着眼睛，用生平最大的力气嘶吼了起来，他的歌声里，已经没有了音调和旋律，完全是在愤怒的咆哮，声嘶力竭中，想要极力宣泄着什么。
“我爱你一万年，我爱你一万年，我爱你一万年……”
随着一句句撕心裂肺的“我爱你一万年”，伍佰的这首歌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个时候的梁馨，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悲痛欲绝，她的眼睛、鼻子红红的，绝美的脸庞上，挂满了绝望的泪水。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喊完了最后一句，李道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窒息，猛然将手里的麦克风扔了出去，好像砸到了谁的头上，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李道明对这些不管不顾，一脚将麦克风支架踹翻，双手举起吉他，朝着地上愤怒的砸去。
“轰！”
仅此一下，吉他底端便被摔得塌陷了一块。
这么一段豪放而又撕裂的音乐刚刚结束，四周众人原本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中，可是却被李道明的异常举动震的目瞪口呆，一个个像看傻逼一样在看着他，全场寂静。
“轰！轰！轰！”
李道明怒摔吉他，一下又一下，直到将吉他摔的稀巴烂，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他又跟个精神病似的，一阵疯狂踩踏，一边踩，一边骂，骂老天，骂命运，骂生活，骂自己……
“操！混蛋！这可是我花光了所有积蓄买的吉他，三万多块钱啊！你这个傻逼！我要杀了你！”吉他手从惊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脸愤怒的冲了过来。
“砰！”吉他手一拳轰在了李道明脸上。
李道明遭遇重击，身体一晃，坠下了唱台。
可是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却又似许多年前从学校大墙上掉下来的时候一样，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没有感觉到疼痛。
吉他手跃下唱台，面孔有些扭曲，疯了似的扑了过来，要跟李道明拼命。
“滚！”梁馨一声怒斥，无形波动席卷而过，一下就将吉他手掀翻了出去。
紧接着，李道明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站在了科研所大门外面。
“你想做的事，我从来都不会阻拦，这次也一样，实验室就在里面，你想走，就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梁馨站在李道明身边，哭成了泪人，悲痛欲绝的望着他。
“你身怀绝技，不是凡人，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幻境就是幻境，即便再逼真也是假的，我的梁馨，只是一个普通姑娘，怎么可能像你这般拥有飞天遁地之能……”李道明眼中的悲伤渐渐褪去，望着梁馨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你什么都不懂，只要你留下，你就是李道明，我就是梁馨，呜呜……”梁馨一下子扑到了李道明身上，非常用力的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撕裂，充满了悲伤。
李道明趴在梁馨耳边，轻声道：“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爱你一万年……”
说完这一句，李道明强忍心中窒息，一把推开梁馨。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科研所，一路跑到八号实验室，破门而入。
实验室中，各司其职的工作人员早已就位。
“小李，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在等你，你知道么？”王主任有些薄怒。
“A组开始！”李道明不理会王主任，关上门后，直接就喊了这么一句。
“等等，小李，你怎么了，实验服都没穿就跑进来了，还慌慌张张的，你没事吧？”张主任皱眉看着李道明，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别他妈跟我废话，这个项目是我负责，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A组开始，你们聋了么？！我让你们开始！立刻！马上！”李道明红着眼睛，大声怒吼，样子有些狰狞，把实验室中的一些年轻人都给吓坏了。
其中一排坐在电脑仪器旁的数名工作人员，赶紧按下了身前的数个按钮。
“B组开始！”李道明疯了一样的喊道。
“嘟嘟嘟……”
正当几名工作人员进行操作的时候，报警声响起，预料之中的意外果然还是发生了。
李道明猛然窜到了曾经那个位置上，一道激光射来，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都结束了……”李道明低语着，闭上了眼睛。
……
南宫世家试炼地，一座宫殿中。
杜凡睁开了眼睛，茫然之色褪去时，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些湿凉，抬手摸了一下，才发现那是未曾干涸的泪痕。
“恭喜杜道友，通过此关。”南宫忘我的声音响起。
“杜道友在幻境之中遇到的景象恐怕是非同一般吧，所耗时间足足是我等的数倍之多，适才在下着实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啊。”南宫逸说道，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南宫怡没有开口，只是双眸波光流转，一眨不眨的望着杜凡，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过关就好，杜兄，没事吧？”南宫寿司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杜凡终于轻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同时运转法力，将脸上泪水蒸干，随之四下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
“梦蝶花语”这一关开启之前，还有三十二个试炼者，可是现在就剩下十五个人了，不用多想，余者肯定是深陷幻境之中，无法自拔，最终淘汰出局，被此地禁制传送而走了。
原本他还估摸着能有二十人过关，可结果却是一下淘汰了大半，形势不太乐观。
让杜凡大感意外和欣慰的是，考验道心这一关，南宫世家子弟的淘汰率非常高，相比之下，武域的情况就好很多了，寒千雪、寒玄霜、黄袍青年、寒黎、寒靖杨等熟人都在。
遗憾的是，南宫巧兰和南宫巧希二女，在这一关中，全部淘汰了，如今南宫寿司三兄妹中，就只剩下了南宫寿司一人。
杜凡还发现，原本就有些清冷、淡漠的寒千雪，此时更加沉默了，眼睛略显红肿，想来此女在幻境中没少承受折磨，以至于真身跟着伤心落泪，这一点倒是和他有几分相像。
其他人虽然没有痛哭落泪的痕迹，但一个个的情绪较之先前，明显低落了很多，看来“梦蝶花语”这一关还真是够虐心的，发明此项试炼的人，够狠！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苏醒的，本关一共过去多长时间了？”杜凡目光四下一扫，旋即冲南宫忘我问了一句。
“两个时辰。”南宫忘我不假思索回道。
“确定么？”
“我有特殊器具计时，不会有错的。”
“两个时辰，便是半生……”杜凡叹了口气，神色有些低沉，随即对众人说道：“时间还算充裕，大家略微休整一下吧，半个时辰之后开启下一关。”
杜凡再次盘坐在蒲团上，却忍不住往石台上看去。
此时七色光幕早已散去，但是七色奇花依旧扎根在虚空中，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再扇动翅膀，而是沉寂了下来，趴伏在花蕊中，仿佛正在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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