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白骨夫人露酥胸,大唐高僧动凡心
白骨夫人差点命丧五庄观,失魂落魄地回到白虎岭,然后她见到了一个她以为永远见到的人。
自她得了王灵官的真传,勤修苦练,已有所成,她本来以为自己的神功足以睥睨天下,到五庄观走一趟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这更坚定了她吃到唐僧肉的决心。
但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势力,唐僧肉容易吃吗?
王灵官的仙法不但保住了她的性命,而且让她明心见性,竟然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她对奎木狼既爱且恨,披香殿玉女对奎木狼情深似海,哪怕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轮回,哪怕变作了一堆枯骨,这份爱情却始终牵挂在每一粒微尘里,埋藏在每一声叹息里。
但是,她又恨奎木狼,他竟对自己始乱终弃,将她抛弃在渺无人烟的山洞里。
如果再次见到这个负心汉,她会做什么呢?
会杀了他吗?
也许。
可如今,她竟然再次见到了奎木狼,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白骨夫人惊呆了,眼泪刹那间涌了出来,嗫嚅道:“你回来了。”
奎木狼说道:“我回来了。”
白骨夫人说道:“可是你还要走?”
奎木狼说道:“我还要走。”
白骨夫人问道:“既然还要走,你又何必来?”
奎木狼说道:“因为我有一份牵挂。”
白骨夫人说道:“你抛弃了我。”
奎木狼说道:“因为那时候我以为你不是她。”
白骨夫人说道:“我现在也依然不是她。”
奎木狼说道:“我知道。”
然后,白骨夫人就嚎啕大哭起来,说道:“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荒郊野岭,你可知道我有多恐惧多害怕?”
奎木狼说道:“对不起。”
白骨夫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死?”
奎木狼说道:“我不知道。”
白骨夫人说道:“可你还是来了。”
奎木狼说道:“我还是来了。”
白骨夫人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奎木狼说道:“我听到一个可以长生不死的方法,特地来找你。”
白骨夫人冷冷一笑,说道:“你对我很好。”
奎木狼说道:“不算好。”
白骨夫人问道:“什么方法?”
奎木狼说道:“南赡部洲大唐皇帝派了一个高僧前往西牛贺洲灵山求取真经,这几天将经过这里。”
“那又如何?”白骨夫人问道。
奎木狼说道:“这高僧名叫陈玄奘,乃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投胎转世,他乃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块肉就可以长生不老。”
白骨夫人说道:“你让我吃人。”
奎木狼说道:“人和老虎并无区别,无非都是蝼蚁之躯。”
白骨夫人说道:“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奎木狼说道:“陈玄奘座前还有三个徒弟,本领十分高强,尤其一个叫孙悟空的,十分难缠,你要吃到唐僧肉,必须打败三个徒弟才行。”
白骨夫人说道:“你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奎木狼说道:“是。”
白骨夫人说道:“那我就休想长生不老了?”
奎木狼说道:“不可力斗,但可智取。我传你一个胎化异形的法门,当可智取生擒陈玄奘。”
白骨夫人说道:“你对我这么好?”
奎木狼说道:“因为我还爱你。”
白骨夫人说道:“那就带我走。”
奎木狼说道:“我不能带你走。”
白骨夫人说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奎木狼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骨夫人笑了,说道:“我替你说吧,因为你已经另有新欢了。”
“不,并不是这样的,”奎木狼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
白骨夫人冷漠道:“我不懂。”
奎木狼说道:“你的幽魂投胎转世到了宝象国,而你的枯骨变作了白骨夫人,无论是百花羞还是白骨夫人,其实都是你。”
白骨夫人说道:“百花羞?这名字真好听。”
奎木狼说道:“她也是你。”
白骨夫人说道:“这个故事很动听。”
奎木狼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是……”
“不要可是了,”白骨夫人说道,“我现在只想学你的那个什么胎化异形之法。”
于是奎木狼便将法诀传给了白骨夫人,白骨夫人悟性很高,一会儿的功夫便记住了。奎木狼说道:“你需勤加练习,做到融会贯通。等唐僧师徒经过此地的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避开那个孙悟空,他最不好对付。”
白骨夫人却问道:“你要走?”
奎木狼说道:“我必须走。”
白骨夫人问道:“我在等你回家?”
奎木狼说道:“我已经与你生了两个孩子。”
白骨夫人笑了,说道:“这真是最滑稽的事。”然后抓过身去,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奎木狼嘱咐道:“你一定要抓住唐僧,杀了他。”
白骨夫人又转回身来,疑惑道:“杀了他?为什么不是吃了他。”
“那就吃了他。”奎木狼说道。
“我觉得你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他的,他是你的仇人吗?”白骨夫人问道。
奎木狼说道:“并不是,我都是为了你好。”
白骨夫人笑了,说道:“好吧,我假装信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奎木狼就走了,白骨夫人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想等自己吃了唐僧肉,功力大长之后一定要去一趟宝象国,看看那个百花羞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自此之后,白骨夫人每天都在白虎岭白骨洞里修炼奎木狼传授的胎化异形之法,渐渐的,她便变化随心,要大就大,要小就小,想变男人变男人,想变女人变女人。
这天,她正在山洞里修炼,忽然洞外一阵金光闪过,接着山林中吹起一阵冷风,冷风灌进山洞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奔向洞外观看,却见一道金光向正南方向奔涌而去,随着那道金光,仿佛刮起一阵巨风,整个白虎岭上的树木都跟着摇晃起来。
白骨夫人心中纳闷,浮到半空观看,却听到脚下树林深处有人说道:“师父啊,你看猴哥他就知道卖弄本事,他要摘桃就摘桃好了,搞这么大动静,万一有什么妖怪,惊动了怎么办?”
又一人说道:“二师兄,你就不要在大师兄背后编排他了。”
先前那人说道:“师父,你看沙师弟,好像跟大师兄穿一条裤子似的。我看啊,他的眼里之后大师兄,根本没有师父。”
只听第三个人哼了一声。
第二个人赶紧说道:“师父,我没有啊。”
第一个人说道:“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取经一路走来,你难道没有时时护着大师兄?”
听到此处,白骨夫人心中一喜,原来取经团队已经来了,她从云端细细观望,只见一个细皮白肉的光头和尚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两人正在斗嘴,一人大耳朵大鼻子,一人红头发蓝靛脸。
白骨夫人便停下阴风,在山凹里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子,说不尽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径奔陈玄奘而去。
陈玄奘见到一个女子突然走了过来,也是心中一动。看她的胳膊,白白的就像玉笋一般,拢在翠绿色的袖子里。看她的双脚,真是三寸金莲十分小巧可爱,藏在裙摆里,只在裙子晃动时,才露出销魂一瞥来。她本来就是极美的,一张俏脸就像一朵花一般,如今走了很远的山路,满脸流汗,仿佛花朵上沾着早秋清晨的一滴露珠,别有一番妩媚。她的眉毛细细的,就像柳叶一般。
陈玄奘还想看得再仔细一些,可是女子已经走到了跟前,陈玄奘也不知道为什么,脸竟然就红了,连忙招呼两个徒弟,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八戒,沙僧,悟空才说这里旷野无人,你看那里不走出一个人来了?”
猪八戒见到是一个妙龄女子,早就按捺不住了,说道:“师父,你与沙僧坐着,等老猪去看看来。”说着话,他放下九齿钉钯,整整直裰,摆摆摇摇,充作个斯文气象,迎了上去,一双色眼却比师父看得更加仔细。
那女子的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衣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敞开着,露出了半抹酥胸,乳沟并不很深,**似乎也并不很大,只是盈盈一握而已,猪八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的眉毛黑黑的,像是黑炭一般,一双杏眼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又仿佛会说话。
她在说什么呢?
“长老啊,来抱抱我吧。”
猪八戒仿佛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于是他就伸开胳膊,作势要抱住女子,一边说着:“女菩萨,往哪里去?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
白骨夫人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说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我是特地来斋僧的。”
猪八戒闻言,满心欢喜,急抽身,回到师父身边说道:“师父啊!吉人自有天报。师父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哪里摘桃儿玩去了。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坠。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
陈玄奘心中纳闷,说道:“你这个夯货,真是话说八道。我们走了这么多天,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又怎么会有斋僧的?”
猪八戒说道:“师父,这女菩萨就是来斋僧的呀。”
说着话的功夫,白骨夫人已经走到了陈玄奘面前,衣领似乎更开了些,陈玄奘连忙站起身来,合掌道:“女菩萨。”
白骨夫人朝着陈玄奘盈盈一拜,说道:“长老好。”
然后,陈玄奘便如遭雷击了,因为此时他居高临下,白骨夫人的领内风光他尽收眼底!他自小在金山寺长大,从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虽说前不久因为曾遭遇四圣戏禅心,但那四位菩萨都衣冠齐整,何曾像如今这般春光乍泄?
此时,见到妙龄女子两个像小白兔一样的**俏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陈玄奘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口干舌燥问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什么人家?有什么愿心,来此斋僧?”
白骨夫人含羞说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远近僧人。只因没有儿子,求福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
白骨夫人一口一个“奴奴”,把陈玄奘听得更是心痒难搔,再低头看去,那两只小兔子似乎还在跳动。陈玄奘赶紧说道:“奴奴,哦,不,女菩萨,快快请起。”
猪八戒闻言,赶紧上前扶起白骨夫人,入手处,只觉眼前这女子的肌肤滑不留手,猪八戒是春心大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白骨夫人笑道:“长老,你要吃了我吗?”
猪八戒咽了咽口水,说道:“也行。”
“八戒,不要胡言。”陈玄奘接着说道:“女菩萨,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应该教你男子来还,你怎么自己在山中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万一遇到狼虫虎豹怎么办?”
白骨夫人笑吟吟说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人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因为家中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让我来送饭。如今遇到三位高僧大德,我便想到父母好善,不如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
陈玄奘说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马上就回来,我可不敢吃你的斋饭。”
白骨夫人问道:“长老还有个徒弟?”
陈玄奘说道:“是,他去南山摘桃子去了。”
白骨夫人问道:“他摘他的桃子,你却为何不敢吃我的斋饭?”
陈玄奘说道:“假如我和尚吃了你的饭,你丈夫晓得了,要骂你怎么办?”
白骨夫人说道:“原来长老是担心奴奴被丈夫骂。”
陈玄奘笑了笑,说道:“是啊,我担心你丈夫最后怪我呀。”
白骨夫人满面春生,娇笑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就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如果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他肯定会十分高兴的。”说着话,她便蹲下来,弯腰捡拾篮子里的碗碟,然后陈玄奘又呼吸急促起来,因为那两只小兔子又跳起来,而陈玄奘又无法忍住不看。
突然听到沙僧叫道:“师父,你怎么流鼻血了?”
陈玄奘问道:“啊,有吗?”又慌忙说道:“女菩萨,快快请起,这斋饭,我吃不得。”
猪八戒很是气恼,埋怨道:“现成的饭不吃,只等那猴子来。我不管,我可要吃点儿。”说罢,也不容分说,一嘴把罐子拱倒了,张开嘴就要大吃一顿。
突然之间,一阵疾风刮了过来,猪八戒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眼前的罐子就被打破了,原来是大师兄孙悟空回来了!
孙悟空一回来就打碎了自己眼前的盆盆罐罐。
猪八戒大怒,问道:“弼马温,你为什么打烂我的斋饭?”
“呆子!”孙悟空骂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妖怪吗?”说完,举起金箍棒就要去打白骨夫人,陈玄奘赶紧扯住了他,说道:“悟空,不要错怪了好人。”
孙悟空说道:“师父,你面前这个女子,千万不要当做个好人。她是个妖精,要来骗你哩。”
白骨夫人赶紧躲到陈玄奘身后,一双纤纤玉手握住了陈玄奘,陈玄奘但觉入手滑腻心旌摇荡,说道:“你这猴头,以前倒也有些眼力,今天怎么如此胡说八道?这女菩萨有此善心,将这饭要斋我等,你怎么说她是个妖精?”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哪里认得!老孙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师父,我若来迟,你定入她套子,遭她毒手!”
白骨夫人紧紧地握住了陈玄奘的手,说道:“长老,救我。”
陈玄奘此时豪气干云,心想哪怕这个女子真的是个妖怪,他也要保护她,绝不能让这猴头伤了她一根毫毛。
陈玄奘说道:“悟空,不要胡说八道了,这位女菩萨怎么可能是妖怪,你不要再逞凶了。”
陈玄奘此时正握着白骨夫人的手,孙悟空不禁笑了,说道:“师父,我知道你了,肯定是动了凡心吧?如果你真有这意思,那就叫八戒伐几棵树来,沙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她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吧。何必又长途跋涉,取什么经去?”
陈玄奘被他说中了心事,羞得个光头彻耳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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