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乱局之绊
《月队队员守则》第一条:对月队忠诚,对超能力世界忠诚是每一个月队队员的绝对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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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晨曦从窗帘缝隙间倾泻进房间里,林羽然看着那银色的光束有些发愣,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五点的时间。
昨晚她打车回到千圣剧院,没有去找楚峥,而是直接回到了关琳身旁的座位上,看完了《苏格兰的玫瑰》的最后一幕,铡刀落下,法师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无声地流泪,手中的玫瑰因为沾上了玛丽鲜血而更加艳丽火红,法师留住了玛丽的芳魂,用这种方式与她共度了余生。
参演的演员都十分出名,帷幕落下,掌声雷动。
后来的事情对于她都是模模糊糊的,她浑浑噩噩,甚至忘记了关琳对她吩咐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原本她忙碌了一整晚应该能沉沉地睡个好觉,但此刻她却又早早地醒来。
门外传来了一丝响动,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坐起身,侧耳去听。
是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
她轻悄悄地下了床,木地板凉冰冰的,她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你别担心了……”林知海的声音听上去很焦虑。
“羽然是我的孩子!她都已经长大了!那个关琳怎么还不罢手?我知道,她又想把羽然从我身边抢走!”尹秋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林羽然能想象出她因愤怒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冷静不了,她就是个疯子!”妈妈抬高了音调,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静默了几秒钟,“我知道斗不过她,可我......可我不想失去......”
“冷静点!听我说!”林知海严厉地低喝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当年我说过一次,现在我再保证一次......尹秋,我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这次也一样!”
林知海的话音落下,门外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妈妈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林知海的声音再次传来,“回房间休息吧,我们也别在这里说话了免得吵醒孩子,她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林羽然倚着门坐下,身后是一阵拖鞋的踢踏声后再次降临的静谧,她蜷起身子,手环抱着膝盖。
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睁着眼睛怔怔地、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了。
她并不是在发呆,她心中已经有个想法。她打开电脑,打开邮箱界面,给总部发送邮件,这些动作她做了无数遍,分析事件然后把结论反馈给总部,这个过程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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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炸鸡店里,一个带着灰色鸭舌帽的女人接过店员递来的炸鸡块和啤酒,道了声“谢谢”,走出了店铺。
女人提着炸鸡,脚步轻快地朝马路对面的公寓楼走去。
走进电梯,炸鸡块的香气在狭小的电梯间蔓延开来,让她不禁吞咽了一下。
隐居的郁闷一扫而空,她高高兴兴地出了电梯,走到了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她走进玄关顺手去关门,但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关不上。
老房子就是多毛病!她不耐烦地回头,这时背后被猛的一推,“啊!”她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玄关的地板上,却又被扶了一把。
回过神来时,自己躺在地毯上。她想坐起来,却被一支细长冰锲状的利器顶了回去,她惊慌地细看来人,“是你?”
“我果然没猜错,安颜,”握着沙刃的林羽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也是百大的人,对不对?”
“是又怎样?”安颜不屑地笑笑,“请你出去,要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喊呀,看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嘴快,”林羽然把沙刃向前怼了怼,“整个超能力世界都在追捕你们,我无论抓你还是杀你都是大功一件。”
被沙刃指着,安颜向后缩了缩,“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微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沙刃,“就只有你能查我的隐私吗?我把你,你的列祖列宗都查了个遍。你的姑姑是从那家医院妇产科退休的,你就是通过她得到了我妈妈生我时的病历记录。”
说到这,她的眼睛有些红,安颜以为她气极了,战战兢兢地问:“那你想怎样?”
林羽然单膝蹲下,缓缓开口问:“对于超能力者,你了解多少?”
安颜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短促地大笑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嘲笑和同情,“怎么?你一个能力者竟然不了解你自己?”
“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我知道你在问我话,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安颜支起身子,挑衅地斜着眼睛看着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虽然对超能力了解不多,但是我知道一件你不知道而且害怕知道的事......”
林羽然紧盯着她,眼角有些抖动,握着沙刃的力道更大了。
“那就是,”安颜绕开利刃坐起了身子,终于能够和林羽然平视,“你对整个超能力世界的了解根本就不比我多。”
话音刚落,林羽然一把拽住她的领子再次把她按到在地上,安颜惊呼一声,但依旧好笑地看着她。
林羽然想继续审问,张开嘴却不知这一团乱麻到底从何问起,她感觉到心中有一种新的情绪在出现,一种她极为抵触的情绪。
她咬着牙,“百大想建的那座工厂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不能说,”安颜感觉到脖子上传来被利刃划伤的痛感,连忙举起了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啊,别......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许若风姐姐被杀的事情里应该有你要的线索。”
“许若云?”
“对对对,就是她。”安颜仰着头,躲避着脖子前的利刃。
“除了赵青那几个人,你们还是不是还勾结了其他超能力者?”
“是。”
果然......“还有谁?快说!”她在这逗留太久了,万一安颜耍了什么花招就不好了,她有些焦急。
“我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啊!”
“有没有一个叫江......”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她大吃一惊。自己刚才太专注于审问没有注意到有人开了门,她懊恼地想着,快速站起身,在左手又聚起了一把沙刃,先发制人,一脚踢开木门,沙刃直指门口的人。
进来的人在利刃前顿住了脚步。
随着木门撞在墙壁上的巨大声响,一双漆黑的眸子映入了林羽然的眼帘。
她预想过十几种情况,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不曾想来者竟是楚峥......
怎么会是他呢?
他是不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多少?
自己该怎么办?
无论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她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让她瞬间乱了分寸,心中慌乱、恐惧、愤怒,一下子乱作一团。
林羽然双手一收,也顾不上地上的安颜了,一把推开楚峥,发疯似的跑出了公寓。
“哎。”身后传来楚峥的低沉的嗓音,但她不敢回头,只是一味地逃跑。
她逃出公寓楼,逃出街巷,逃进了无尽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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