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猜测
没有了物之元，北县的各大黑暗势力开始悄然推走。凌薇、杰茜等守护者，除了袁高飞，其他人自然也都陆续离开。
让席欢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冬叶还留在这里。
“我跟上头说，魅影午夜对我有些企图，为了人类和平，我决定留下来跟他虚与委蛇，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键信息。”冬叶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说道，“作为一个守护者，为了全人类而牺牲一切，是当仁不让的义务和责任。”
席欢苦笑，“好吧，那又怎么成了我嫂子的？”
“我更好奇你怎么成了他妹妹。”冬叶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席欢。
席欢愣了一下，接过苹果，又看了看冬叶，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不知道咱们……咱们的关系吧？”
冬叶脸一红，道，“不知道。”
“哦，那就好。”
冬叶讪讪一笑，又道，“找我干嘛？”
“想请你帮个小忙。”席欢开门见山道，“帮我弄一些生化药剂。”
冬叶看向席欢，沉吟片刻，猜测着席欢要生化药剂大概是要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用，摇头道，“那东西，看管很严，我搞不到。”
“你是第一批超级战士，守护者的领军人物，怎么可能搞不到。”席欢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你又是我嫂子，算是亲上加亲……”
冬叶有些哭笑不得，给了席欢一个白眼，道，“风险太大。”
风险太大的意思，自然就与之前的“搞不到”相趋甚远了。席欢笑着说道，“风险么，自然是有的。不过，我觉得吧，有些时候，先去主动承担一些风险，比将来被动承担更大的风险，要好很多。”
冬叶意味深长的看着席欢，道，“此话怎讲？”
席欢道，“魅影、暗卒、死卫、悍兵，再加上守护者，以及或许还会卷土重来的外形侵略者——这个世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简单了。这些势力中，孰善孰恶？说句不好听的话，守护者，这个以守护世界和平为己任的组织，怕是也未必就是绝对良善的。我在想，像你这样的即是暗卒，又是守护者的守护者，一定不在少数。到底是什么人在下怎样的一盘棋，我不清楚。但我不得不担心，或许有一天，整个世界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你和我，都会需要一些朋友的帮助。如果这些朋友的能力足够强悍，那我们得到的助力，自然也会更强。”
冬叶沉吟良久，道，“一切都只是猜测，或许我今天帮助的人，将来会成为我的敌人，甚至因为我的帮助，反而使得我的敌人更强大。”
“没错。”席欢道，“这就回到刚才的话题了，咱们曾经有过亲密的关系，现在又是‘亲人’，总会比外人，更值得信任，对吧？”
亲人？
冬叶嗤的一声笑了，看着席欢，道，“信任么？既然提到了这个词，我想知道你对我信任吗？是否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吗？又为什么成了午夜的妹妹？”
……
是夜。
游戏中。
北县《捍卫者》大军攻伐《大秦王朝》，一战定江山。
没有什么庆功宴，《捍卫者》队长卫兵，在部下占领《大秦王朝》之后，就带着帅姐姐、萝莉杀等核心队员，以及雪球，迅速开始了秘密查访。
凌晨四点，“欢姐”上线，也开始在《大秦王朝》寻找一些可疑痕迹。
天亮之后，席欢醒来，看到赵颜，摇摇头。
赵颜也是摇头，“我们这什么也没查到。”
席欢应了一声，又担心道，“没有在游戏里交谈这事儿吧？”
“没有。”赵颜道，“武队长亲自交代了莉莉他们，游戏里，一概不提。”
敲门声响起，萝莉穿着一条睡裙，神秘兮兮的钻进来，关上门，看着席欢和赵颜，道，“大叔，有线索吗？”
席欢摇头道，“等电话。”
萝莉很是兴奋的嘿嘿的笑了笑，道，“感觉很刺激唉，我们到底在查什么？《全民备战》，真的有什么玄机吗？”
席欢感觉有些好笑，老武只是叮嘱萝莉他们几个找些异常线索，却根本没有跟他们说到底要找什么。
事实上，武镇南和席欢也并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
中午时候。
武镇南和白青枫，以及邹云峰、小磊、钟鸣、蒋亚楠等人先后来到。
席欢的岳父岳母忙着张罗饭菜的时候，几个人关在房间里，商量事情。
没什么线索，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商量的。
但没线索，有时候反而更让人生疑。
武镇南看着席欢，道，“你确定秦烈是悍兵？”
“怀疑而已。”席欢道，“传闻说他拿着一样东西被暗卒、死卫之流追杀，却没听说他被抓。能对付暗卒、死卫的，肯定也是高手。以秦烈的年纪，很可能是悍兵。包括悍兵也在追秦烈，那可能就说明秦烈背叛了悍兵组织。”
武镇南道，“假设是正确的，秦烈在北县大动干戈，是为了某样东西，那他在北县所属的游戏里闹这么大，又为了什么？我仔细查了，《大秦》的基地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说到这里，武镇南苦笑，“很诡异。一个在现实里忙着厮杀的高手，会有心情在游戏里‘练级’？这太说不通了。”
钟鸣捏着下巴，沉吟道，“《全民备战》真的有问题？假设有的话……秦烈又知道什么？假设他知道真相，那……他在北县积蓄势力，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不然，何必浪费这么多精力？”
邹云峰咧咧嘴，不屑道，“这事儿太玄乎了，一个破网络游戏而已，还能影响现实不成？”
帅姐姐道，“生化药剂……”
“我知道生化药剂，我知道《全民备战》是生化药剂的试验场，但问题是……我说的影响，不是这个意思。”邹云峰忽然觉得自己的嘴挺笨的。“咳，反正啊，游戏就是游戏，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萝莉看着邹云峰，道，“这个可说不好，也许会像小说里那样，我们会穿越进游戏世界里呢？”
听到这话，邹云峰气的想摔东西。
他觉得自己跟萝莉这种二次元脑洞生物，没什么共同语言。
小磊竟然把萝莉的话当做了“认真”的猜测，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现实世界在哪？游戏服务器，可是在现实世界里的啊。”
“俩小屁孩儿，扯什么淡！”邹云峰烦了，对武镇南道，“队长，我是不赞同瞎折腾的，但是你既然信得过我，我也会尽力帮你。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而已。”
武镇南笑着应了一声，看向席欢，道，“你怎么看？”
席欢沉默良久，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微端登陆器来。
这个弹珠大小的东西，看起来极为精密而且神奇。其中的动力能源，似乎用之不尽一般。
白青枫也看着席欢手里的登录器，“这东西……”
席欢道，“自从微端问世，电脑登陆的方式已经被淘汰。这个登录器，是我们与游戏角色的唯一链接方式！如果游戏真的能影响显示，那么……这东西，或许就是关键！”说到此，席欢抬眼看向钟鸣。
钟鸣是个高级工程师，虽然只是游戏里的，但知识面，还是要强于在坐的所有人。
白青枫顺着席欢的视线看向钟鸣，发现钟鸣正盯着席欢发呆。之后，两人就这么四目相望。一旁，赵颜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青枫干咳了一声。
钟鸣和席欢都回过神，钟鸣拿过席欢手里的登录器，看了看，道，“我得研究一下再说。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东西的问题。”
这个时候，饭菜已经做好，众人一起来到客厅，闹哄哄的吃了起来。
趁着众人没注意，白青枫拉着席欢来到无人处。“我说，你该不会对钟鸣有什么……”
“咳，别误会。”席欢有些尴尬，“我就是好奇这家伙盯着我干什么，总不能看出来我就是左倩吧。一时想得多而已。”
白青枫看着席欢，觉得他不像是撒谎，苦笑道，“跟赵颜解释下吧。”
“嗯，知道了。”
吃过饭，众人各自回家。
白青枫跟钟鸣的车停在一起，临上车之前，白青枫见旁人不在，跟钟鸣开玩笑，“之前盯着席欢看什么？你别跟我说你是基佬。”
钟鸣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当然不是，你想多了。”上了车，关上车门，钟鸣愣了一会儿，讪笑叹气。
之前自己怀疑左倩是席欢的“弟弟”，因为亲情所在，所以要自己照顾赵颜这个嫂子，现在想想，应该是自己想错了。
俩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而且，道理上而言，左倩不是应该要自己照顾好“她”的妻子吗？还是说她变身后，妻子并不知道，或者已经改嫁了？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了？
事情好像很复杂。
钟鸣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干脆不去想这些事，发动车子返程。
村口。
席欢和赵颜送武镇南和蒋亚楠。
武镇南道，“其实，我觉得江东流也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这孩子很聪明，或许能帮倒忙。”
席欢凝眉，道，“这事儿……我来跟他谈，你先别跟他说。我们是多年的同学，我比你更了解他。”
武镇南点头，“行吧，我们就先等等钟鸣对于微端登录器的研究结果吧。”说着，武镇南又叹气，“说真的，你的怀疑，我认为很有可能，但我不觉得钟鸣能查到什么。钟鸣是个很厉害的工程师，但世界很大，比他厉害的人，比比皆是，旁人为何都没能察觉登录器的问题？或是察觉到了，但却没有公之于众？”
席欢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全民备战》已经运营了那么多年，再加上暗卒背景，怕是即便真的有什么大阴谋，我们一时半会儿的大概也搞不清楚的。”
武镇南认同了席欢的观点，看看天色不早，也便跟席欢两口子道别。
……
今晚，暮难得比较正经，竟然没有“欺负”席欢。
手里拿着两枚棋子，看看棋盘上犬牙交错的双方势力，再看看陷入苦思的暮，席欢竟然有些不习惯，心里还忍不住腹诽：什么玩意儿！就不能痛快点儿，该干什么干什么！装什么高雅？下什么象棋！老子还有事儿要忙呢！
暮终于拿起一枚车，挪动了位置，刚刚放好，又迅速拿了起来。“等下！我再想想。”
席欢挑了一下眉头，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咳，我说，时间也不早了，你看……要不明天继续？”
“急什么。”暮依旧低头看着棋盘，“过来侍候老公，容老公我慢慢想。”
席欢攥着拳头，一不小心，把手里的棋子捏碎了。
暮看了一眼从席欢手指缝里落下来的棋子残渣，愣了一下，再看期盼，眼睛一亮，抬手，落子，笑道，“这样，你要是能赢了我，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输了……啧，输了就……”暮忽然觉得这“赌局”有些不合适。
“输了我就任你摆布。”席欢道。
“废话！你现在同样是任我摆布。”暮抱怨了一句，想了一会儿，叹气道，“输了就输了吧。”
席欢忍不住乐。
这“赌注”的设定，对自己很有利啊。
再看棋盘，席欢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下了一手好棋？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提炮将军，我就必死无疑？”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数步之后，暮惨败。
席欢大笑，放下棋子，“我赢了。”
暮也跟着笑了，“行吧，今天你自由了。”
席欢嘿嘿的笑，想吹两句，又心念一动，道，“侥幸侥幸，说真的，你智商很高，学的很快，我差点儿就输了。”
暮忍着笑，道，“你这虚伪的客套，更能说明你很自信啊。”
“没有吧？”
“呵，明天继续。”暮说罢，消失无踪。
席欢脸上乐开了花，起身朝着阳台方向疾奔，身体倏然无踪。
片刻。
席欢来到了白青枫家里。
白青枫有些意外，“今天这么早？魅影做多了，也会无力吗？”
席欢啐道，“少扯淡了，说说吧，你跟老袁如何了？有没有问他关于药剂的事情？”
白青枫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我还没找他。”
席欢苦笑，“老弟……不，妹子啊，你到底想不想保护你姐姐？保护你的父母？甚至保护你那个亲爱的老袁？如果想，那就拿到药剂，让我们多一些帮手！”
白青枫凝眉，有些为难似的。
“这有什么为难的？”席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道，“我跟你说，他可能会在意你以前是个男人，但是……你现在是美女啊！他也真的很喜欢你啊！我就不信了，你当着他的面脱了，他还能……”
“滚！”白青枫气的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顿了顿，又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是操好你嫂子的心吧。”
“我已经跟冬叶说了，她若是考虑清楚了，会来找你的。”席欢道，“另外，我在想，要不要去试着拉拢一下娜娜。她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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