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
距天州大营的练武场内,镇南王左翼正在举行一年一次的比武大会。
空旷的练武场上,凛冽的寒风飕飕的吹着,将冰凉的寒气洒在脸上,然而练武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寒冷,练武场的场地铺满了泥沙,是将士们平日里练武时摔、打、爬、骑兵和弓术专用的。
……
“下一个!”
随着场上那位手上拿着红色指挥旗的教头的命令,参加比武的将士依次入场。在第二批入场的将士中,有一位年轻士兵显得格外入眼。白色的战甲,白色的战袍,白色的长枪。
一阵风吹过,场地上的沙尘被卷起,练武场瞬间满地风沙,令人惊讶的是,练武场上的将士仍是不动如山,他们闭目,用耳觉能感知周围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练武场上的必须依旧照常进行,他们光是用耳朵,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方位,甚至是招式。
“大公子,命中十环!”
由于过度激动和兴奋,手拿红色指挥旗的教头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很显然,他被眼前这位年轻的士兵在闭目的情况下,一箭命中把心的成绩给震住了。众人投来羡慕的眼光,此时那名年轻的士兵已经走上灵台,测验他的修为等级,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安安静静的等待结果,害怕听不到,场上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不敢出声。
……
“大公子,四条灵脉!”
此时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少将军去年才参悟得第三灵脉,今年已经参悟得第四灵脉了”
“看来少将军已经快要得到飞升了”
……
那名年轻的士兵,就是镇南王的大儿子左招。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左招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而后便大步跑向练武场的高台。
练武场的高台上,身披战甲的三人并排而立。左边那位白须飘飘,左手按住佩剑剑柄的将军就是威名远扬,震慑周边诸国的大将军镇南王;右边那位年老的将军则是这距天州驻军的副帅候纪将军,他正在给中间站立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解释什么,显而易见,中间那位身披战甲的将军地位比这两位大将军的还要高,他就是天羿国众所周知,文韬武略的三皇子方治。
方治虽说是方杰的第三个儿子,但是论武功,论军事,论治国,他的才能都不弱于他的两个哥哥,为人宽厚,不玩弄权术,深得众臣拥戴,方杰也希望由方治来继承皇位,因此招来记恨。
宫里的刘贵妃为了让她的儿子顺利夺得太子之位,不惜一切手段算计其他皇子,方治得到皇上和许多大臣力保才逃脱险境,而后方治自愿离开都成来到距天州。
“末将参见殿下,参见父王,参见候将军!”左招跑上高台,分别给方治、左翼和候纪都行了礼。
“不错啊,又进步啦!”方治拍拍手掌,很欣赏这位和他朝夕相处得年轻将军。一个身在帝王之家,一个出身在将相家庭,两个虽是有上下之分,但是却亲如兄弟。
“我想出去巡逻,透透气,左招陪我去,两位老将军就不用去了。”眼看比武测试就要结束了,方治吩咐左翼和候纪处理将士们比武测试的成绩,至于哪些人该升官,哪些人该处罚,方治向来都不管,距天州本来就是他镇南王的地盘,许多事务方治不便插手,只要看结果就行了。
距天州是天羿国南部最南端的领土,此地与强大的云天国接壤。由于害怕害怕云天国来犯,天羿国在距天州布有重兵把守。虽说两国签有和平协议,但很难保证有一天他们不举兵来犯,总之,天羿国朝廷还是很谨慎的。
在天羿国和云天国的边境线不远处,方治和左招骑着战马走在前头,后面的骑兵队紧紧跟着,两队战马走得整整齐齐,形成长长的队伍,少说也有几万人。他们沿着边境线巡逻,穿过寸草不生的荒漠,风沙凛冽的戈壁。
边境上荒无人烟,如死寂般,安静得让人胆寒。只有风沙飒飒声,以及巡逻队哧哧的马蹄声。
放眼望去,边境线的另一处,风沙弥漫,丝毫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战鼓和号角声响起,而后便是战马声,这应该是云天国军队在阅兵。
“报……报……”军队后面,一个士兵骑着马,正在朝方治方向赶来,那叫声,响彻整个荒野,似乎云天国那边的巡逻队都能听得见。这显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物。
方治淡然道:“何事大呼小叫?”
“启禀殿下,侯爷请您回大营,有紧急情况。”那名骑快马的士兵从马上跳下来,跑到方治马前行礼道。
方治心里暗想,“嗯?左翼和候纪不是应该在处理士兵考核的事务么,能有什么事?”不过看这个士兵的打扮,应该是专门护送急信的卫兵,这么老远跑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当即询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
士兵道:“属下不知,侯爷请殿下赶快回去。”
“好,我知道了!”
到底有没有事,谁也不知道,也只能回去了。方治向左招使了个眼神,左招明白方治的意思,立刻下令回营。
“回营!”
距天州大营的主帅帐篷内,左翼、候纪以及几位将军正在等待方治回营,每个人都是焦虑万分,也都在为方治担忧。
“王爷,您说,陛下突然召三皇子回京,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啊!”
“是啊,眼下诸位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京城处处暗藏杀机……”
……
“好了好了,你们的担忧本王知道,总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随时保护好殿下。”左翼心中和其他人一样,为了缓和气氛,也只能这样安危众人。
“末将参见殿下!”
方治与左招急匆匆走进大蓬,看到众人紧张担忧,沉重的脸色,心中亦是起波澜。
“何事如此紧张?”
“殿下,出大事了,前日有人偷袭书院,公主受了重伤,危在旦夕,陛下请殿下回京。”左翼上前恭敬道。
“什么……”
果然真的有事情发生,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王爷,不会心口开河,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带来的竟是这样的消息。方治视芳容如命,她也成为方治无可遮掩的软肋。此时此刻,他心如刀割,像是被人棒击头部,疼痛难忍。“难道是你?”他心中有疑问。
“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方治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干的,他这样问,无非是想听听众人的意见,看看他们能否帮到他,或是有其他的情况。况且镇南王左翼在官场多年,他的阅历比较丰富。
候纪向前躬身道:“殿下,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一些身份神秘的人干的。”
“殿下,京城的暗流将起,我想殿下心中当明白,该何去何从,还请殿下早下定夺。”左翼陪在方治身边多年,知道他对于皇位之争犹豫不决,当即将话说明。
既然众人都支持自己,如果再推托,恐怕会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方治点点头,向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这一鞠躬,往后生死与共,他方治绝不退让,哪怕是死。
“末将愿护送殿下回京!”左招向前躬身道。
方治知道,就算不在京城,回京的路上也是凶险万分,难保证不会有人在半路截杀,如果没有像左招这样的高手保护,只怕没命回到京城,还谈什么霸业。当下答应让左招护送他回京。
……
漫长的黑夜慢慢过去,此时已是日出,这一天,有一个人将要踏上新的旅程。
距天州大营前,五百铁甲兵严阵以待,在等待这位三皇子的命令。
“距天州就拜托各位将军了!”方治向众人拜别。
左翼上前躬身道:“殿下切记末将的话。”左翼的话似藏玄机,生怕旁人听到,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方治向他点点头后他又道:“恭送殿下!”这一次,他又故意抬高声调,使得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太阳刚露出地平线,一束束光亮从最遥远的地平线处,穿过云层,拨开晨雾,落在脸上,战甲上,闪闪发光,如此闪亮,如此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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