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节 私晤
见了宫雪婷回家以后,许岩径直回了家,在家安心修炼。
说到修炼的问题,许岩一直是心存疑惑的:“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境界呢?”
按照朱佑香的说法,修真是分层次和境界的,从启蒙期开始,修真人一路向上,要经历引气期、练气期、筑基期等好几个境界,但许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哪个境界?
许岩先前以为,自己应该是在练气期的高阶,但问题是,自己已经能御使灵器飞剑了,按照典籍上的说法,这应该是筑基期修士才有的能力,与自己的进度并不符合。
许岩翻遍了朱佑香所留下修真典籍,他都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于是,他就只能自己胡乱猜了:或许,自己是处于一个比炼气期进度要强一点、但还没达到筑基期的境界?
但是,这样的进度,那也太过惊人了吧?
自己的便宜师傅朱佑香,她自称剑圣门中千年以来进度第二快的人,但她修真了近十年,现在也不过是筑基中阶而已。而自己踏入修真门径迄今也不过仅仅半年,倘若说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接近朱佑香修炼近十年的境界,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朱佑香走了,许岩也没有可以请教的对象,这种事,他也只能自己暗暗揣测了。许岩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修炼还是蛮有成效的,每一次运转经脉,都能使经脉更加牢固和强壮,灵气越加的澎湃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在成长,突飞猛进。
许岩运行周天,一口气修炼到第二天的中午,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愉悦。
他精神抖擞地起身,舒展了身躯,正待拿起书本回学校转悠一下对许岩来说,一份大学毕业证是没什么意义了,但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有空时候回学校里转悠一下,听听老师讲课,跟同学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是难得的精神放松活动了。
他正要出门,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自己的助手黄夕。
“您好,许处长,打扰您了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许岩笑道:“你好黄夕!我这边没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有件事挺急的,我要跟许处长您当面汇报,不知许处长您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真有事?”许岩脑子里转了一下:昨天刚见过了日本客人,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黄夕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也好吧,黄夕你过来吧我们常约的那间咖啡屋,在那边见面如何?”
“行!我半个小时后到,我们到时候见吧!”
半个小时后,许岩准时地到了咖啡厅。他刚迈步进门,立即就发现黄夕了:她正坐在一张桌子靠墙的桌子边上。
看到黄夕,许岩倒不奇怪,但令他吃惊的,是黄夕身边的那个熟悉身影,看到他,许岩顿时愣住了:文修之不是在京城吗?他怎么突然出现在锦城了?
约自己的是黄夕,文修之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事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
仿佛也感应到许岩的目光,文修之回头也看到了许岩,他起身朝许岩挥挥手,示意过来。
许岩快步过去,疑惑地望着文修之,他正要说话,但文修之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个“嘘”的手势,示意许岩不要说话。然后,他向许岩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咦?”
许岩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文修之已给他做了示范,他掏出了手机,递给黄夕。黄夕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金属盒子,将文修之的手机放了进去,然后她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许岩。
“哦!”
许岩这才醒悟,也拿出自己的手机交了过去。
黄夕接过手机,也同样放进金属盒子里,然后盖上锁上了。她把钥匙放到桌子上,然后望向文修之,文修之点点头,于是黄夕转过身,提着那金属箱子出去了。
在整个过程中,黄夕也好,文修之也好,俩人都是一言不发,显示出了高度的默契。
看到这一幕,许岩目瞪口呆。直到黄夕消失在咖啡店门口,他才醒悟过来:“文哥,怎么是你?你和黄夕,这闹得……这是怎么回事?”
文修之解释道:“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吧,手机这玩意,不是很保险,说不定会被人用来做监听工具的。”
“啊?谁会监听我们?我是说,我是个小毛头,被监听也就算了,但文哥你可是堂堂的情报部副部长,谁敢监控你的手机?”
文修之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自己不但是**,也是情报部门的领导,是属于特权阶层中的一员,一般情况,当然不会有人敢对自己进行监控。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对方已经破坏默契来硬抢许岩了,既然对方已经坏了一次规矩,难保他们不会来第二次。
他摇摇头,也没心思解释,招呼许岩道:“岩子,坐吧你吃过午饭了吧,要不要来点?”
许岩坐了下来,打量一番文修之,摇头道:“吃饭倒是不用了,倒是文哥,你的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文修之苦笑他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何止昨晚没休息好,他是昨晚就根本没睡。整整一个晚上,自己都在联络各方,打探消息,明朗事态,然后天一亮就坐上航班直奔锦城来了,下飞机后,自己练洗一把脸都来不及就奔来见许岩了。在许岩眼里,自己肯定是胡子拉碴,眼睛通红,疲惫又憔悴的样子。
“岩子,我有点要紧的事跟你商量……”
看文修之表情凝重,许岩也认真起来,他猜测,搞不好,是国内什么地方又出现了什么很厉害的魔物,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弄得文修之压力巨大?否则的话,以他堂堂情报部副部长的身份,何至于表情这么严肃?
“文哥,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文修之欲言又止,他沉吟良久,最后还是长长地吐了口气,问道:“岩子,我俩认识,也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许岩一愣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难道,文修之这么千里迢迢地奔来,就是为了跟自己叙旧?这不是扯淡吗?!
“文哥,确实有半年了我还记得,刚认识时候,文哥你部下还把我揍了一顿呢!”
看着气氛太严肃,许岩开了个玩笑,文修之也跟着莞尔一笑:“原来岩子你这小心眼的家伙,还真的一直惦记着这事啊……”
他很快收敛了笑容,轻声说:“岩子,但这次,我们搞不好真碰到麻烦了!”
“文哥,到底是什么事?”
文修之把昨天的会议向许岩介绍了一番,许岩听得似懂非懂:说来说去,好像又有人盯上自己的超能力了,想要把自己召到京城管制起来?
“文哥,这种事,好像先前也有过吧?以前不是都被你挡回去了吗,这次有什么特别的吗?”
文修之掏出香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中,他的表情显得很阴沉,他深沉地说:“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些人贪图你的能力,他们存了私心,做事不敢放到台面上来,只能在私底下使手段在私下比拼手腕,我们文家不惧怕任何人,自然能将他们打发了。
但这次,事情不同了:这是国家堂堂正正地从正式渠道给你下军令,你是军人,这是没办法违背的……一旦你公然抗拒,那就是与国家为敌了,后果很严重的。”
许岩蹙眉道:“部里召我到京城去……是要安排我做什么吗?”
“你做什么,倒是不重要,关键是,国家认为你很重要,必须要将你至于控制之下。”
“控制?”许岩有点茫然:“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锦城来呢?我还打算,准备回家里一趟,看看爹妈呢。”
听到许岩这么说,文修之神色一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摇头说:“岩子,你应该看过那些报道吧?当年,咱们国家研究原子弹和氢弹的那些老一辈的科学家,为了防止泄露机密,也防止敌人对他们的渗透,他们一辈子都在那秘密基地中从事研究工作……与世隔绝,不见妻儿,也永远不为世人所知道。”
许岩愣了下,然后,他脸色大变,失声道:“文哥,不至于吧?难道我也要被……可是,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怎么能跟那些科学家比?我没那么重要吧?”
文修之苦笑:“现在,有人说你的作用比当年的两弹一星元勋还要大!”
骤然听到这个坏消息,许岩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呆滞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迟疑地问道:“这个……能不能请文老爷子出面,跟刘部长和何政委打个招呼呢?老爷子德高望重,他出面的话,刘部长他们总要给面子的吧?”
文修之苦笑:如果是一般事情,刘部长也好,何政委也好,他们都会对自家老爹这样的重量级的元老表现出尊重,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但这次的事情不同。文修之知道:作为情报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刘部长和何政委分属不同的派系,他们表面上客气,但真实关系却是很微妙的。这次,他俩居然能统一意见,站在同一阵线来对抗文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文修之能猜得出来,虽然是刘南和何天南出面跟自己谈话,但他们也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真正想得到许岩的,还是他俩背后所代表的不同派系。在更高的层面上,那些平时素有隔阂的各方派系和势力已经联合起来了,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打破文家对许岩的垄断权,逼迫文家交出许岩。
对方肯定知道许岩跟文家之间的亲密关系,但他们还是照样提出了这个要求,这说明,他们已经把老爷子出面的可能考虑到了,也做好了硬扛文家的准备。这样,就算自家老爷子真的出面,对方也不怎么可能退让的。
昨晚,与文老爷子商议到深夜,文修之已把事情看得更为清楚了:刘南和何天南找自己谈话,这只是第一步的前奏,是敌人开始进攻的信号!如果文家依然坚持不肯交出许岩,可以想象,接下来各方对文家的打压必将接踵而至,永无宁日。
文家的力量是很强,但还没能强到能抵挡所有人的地步。这次的事件,不但是许岩个人的危机,也是文家的危机,一个应对不当的话,搞不好一贯强势的文家就要激起众怒了,被各方围攻,从此烟消云散,从此湮没。
政治的事太复杂,文修之也没办法跟许岩解释,他只能摇头叹道:“岩子,这次的事,不是一般情况啊!
唉,我昨晚打听到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圈子里有人说,岩子你能让人起死回生,能救活绝症必死的人,甚至还能让人能返老还童,回复青春。
这件事,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了,你救回我家老爷子的事,老爷子那时候就下令全家封口了,也就是我们家的几个人知道而已,也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如果说你只是很能打、很擅长对付那些怪物,这倒也就罢了。能打的功夫高手,大家也不是没见过,也不至于坏了规矩撕破脸来硬抢,但是听传说里,岩子你简直是活神仙一样,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回复青春听到这种事,那帮老家伙怎会不心动,哪能不拼命?
现在,他们没下手硬抢,只是让我们文家把你交出去,这说来还是给我们文家留余地了,算是留情面了!”
文修之忿忿不平,许岩却是颇为心虚:他隐隐猜到,这些传言,搞不好还是自己擅自出手救吴仁宝老婆杨易闯的祸!
不然的话,事情就太巧了:自己救文老爷子都大半年了,外面什么风声都没听到,但自己救了吴仁宝的老婆杨易以后,没几天外面就走漏了消息。许岩直觉地感觉,这件事多半跟吴仁宝夫妇脱不开关系。
但既然文修之不知道,许岩自然也不会那么笨,会自己告诉他这件事自己说出真相的话,还不会给文修之给骂死?
许岩是心虚,文修之则是心事重重,俩人都是相对无语。
文修之神情黯然,他不敢看许岩,低着头,艰难地说:“岩子,咱们相识半年,你对我们文家有大恩,几次出生入死地帮我们,要说起来,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这事,如果只是关系到我自己,我怎么也要和你站一起跟他们干了,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宁愿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受这个窝囊气!”
文修之的声音低沉下去了:“但是,这关系到我们文家整整一大家子人,关系到很多人,我们必须要在意和顾及的……我没办法豁出去啊!”
说着,文修之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眼睛通红,声音里已经是带了哭腔:“兄弟,文哥我没种,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啊!我们文家无能,护不住你……这一次,是文哥对不起你了!”
看得出,文修之明显是动了真情,许岩也是不禁动容。他真挚地说:“文哥,你不要这么说!咱们认识以来,是你一直都在照顾我,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有好几次,我闯了大祸,都是你来帮我解决的……没有你,我说不定早死了。
因为我的乱来,为文家引来了这些麻烦,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文哥,我已经想好了,只等部里的命令一到,我就去京城报到好了哈哈,不就是去京城工作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看到许岩哈哈大笑,文修之只当他是在强作欢颜,他迟疑道:“岩子,你……”
“文哥,你放心,我是真的高兴,没什么的!要知道,一个进京工作的户口,多少大学生千方百计都拿不到呢,现在有人给我白送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呢?哈哈!”
许岩放声大笑,他倒不是故作轻松在安慰文修之,事实上,他是真的不在意。
各方势力觊觎自己的力量,国家要将自己管制起来,连文家都无法庇护自己了对常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堪称灭顶之灾的坏消息。
但问题是,许岩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当自己弱小的时候,文家的庇护对自己确实是必可不少的,但许岩预感,按照自己迅猛的修炼进度,真正地进入筑基期,这已是为期不远的事了。
当自己抵达筑基期以后,自己的整体力量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提升当年筑基期中阶的朱佑香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许岩可是亲眼见到的那时候的自己,将是足够强大,不需要任何势力的庇护!
许岩始终坚信,力量是一切的根基,只等自己进入筑基期,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现在的这点困难,只要安心忍耐一两个月就够了,根本不算什么的。
听到许岩的表态,文修之十分感动这就是因误会产生的美好了。他以为,许岩为了不连累文家,愿意自愿上京城前往情报部基地报到。
要知道,一旦进入了国家的特殊管制下,就像当初两弹一星的科研元勋们那样,他要就要长期过着隐姓埋名的保密生活,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断绝来往,在与世隔绝的基地里作为一个无名英雄,孤独而寂寞地渡过一生。
要到数十年以后,许岩才有可能脱离管制,重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开始生活那个时候,许岩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了。
在文修之看来,这是许岩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文家了。
这份情义,实在难以报答!
他感动地说:“岩子,你的这份厚情,哥哥心领了,但不必如此!其实,事情还有出路,还有解决的办法!”
“啊!”许岩十分诧异:在他看来,文家和自己能做的选择无非是两个罢了:要么屈从压力交出自己,要不就是硬顶着直至文家毁灭哪里还有第三条出路?
“文哥,难道还有其他出路?”
文修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去日本!你立即参加援日军事顾问团,去日本参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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