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蚁族奥秘

　　不管是不是梦，只要还活着就得拼命干！哪怕真的只是个梦，也不能束手待毙闭目等死不是？

　　现在徐阳最焦急的还不是没钱，而是人手不足。总共徐家庄100多男丁，按照徐阳的安排，要挖石灰石、拾柴火、挖泥制砖坯、烧砖、烧木炭、烧制陶瓷、盖房子，还有放哨捕鱼等杂活，哪里忙得过来？徐阳雄心勃勃设计的全砖石堡垒式的新徐家庄现在还没个影子呢，还多亏了虎妹安排人把旧屋彻底打扫清理然后用石灰水刷了几遍，徐阳等人才终于不用住露天。

　　徐阳已经向现实屈服了，让人先在旧屋旁边盖几座简易的砖瓦房先住着，也不指望住进新农村了，照目前的进度明年这时候也没戏！这技术狗搞管理看来真不行呀！

　　反观江北，听顾诚和高盛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虽说身体素质很差，可历史上中国最困难的阶段老百姓身体不也很差？不还是建设新中国了？随便弄些人来，徐家庄劳力不足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还有苞谷这种东西，在徐老七等人眼里跟洪水猛兽一样，可在徐阳看来，这明明就是神器呀！人家刘大法师当年就是拿这东西当饲料用的，这定位多明确？谁让你们拿它当主食去吃了？苜蓿还是高产饲料呢，你们怎么不去吃？明明是神器，偏偏用作了最不恰当的用途！

　　一切的一切，前提就是要有船！就要首先解决船蛆的问题！

　　徐阳让徐璋在苏州城里大量收购铅；不够的话就大量兑换最劣质、最廉价的铜钱，也就是含铅最多的那种，回来融化了提取出铅来，然后把木板刷上融化的铅汁，和不刷铅汁的同样材质的板材一起放在太湖湖水里，对比观察防船蛆的效果。

　　木材刷铅汁防船蛆，据徐阳所知从未被人采用过——当然也可能是徐阳不知道；铅对人体有害，徐阳已经在徐家庄全面禁止使用青铜器的家庭餐饮器具了，这个时代青铜器多含铅；此时用于船只防船蛆，也是无奈之举。不过，铅对人体有害，对船蛆恐怕也不怎么健康吧？

　　这种方法最大的难题，可能也是未被人采用过的最大原因，就是铅的熔点高达328℃，这个温度已经超过绝大多数木材的燃点了；也就是融化的铅汁一浇上去，木头就着火了！徐阳的应对办法就是刷涂的动作要快，用最快的速度把木材表面用铁丝刷子覆盖上铅汁，木材表面被铅汁覆盖之后与空气隔离，自然就灭火了。这个方法需要操作人员拥有足够的经验和技巧才行。

　　第二个难题，就是高温的铅汁覆盖到木材上之后，木材表层下面的水分和挥发性物质会汽化，微小的空气气泡也会因为高温从表面逸出，在刚刚刷涂的木材表面形成大大小小的气泡。这个也好办，刷一次之后气泡冒的差不多了，趁热再刷一次就行了！同时，用于刷涂的木材也必须是经过良好的烘干工艺处理之后的，烘干也能有效减少气泡的出现。

　　第三个，就是融化的铅汁和木材表面的结合并不牢固。很多人有经验，融化的铅滴落到木头上面，凝固后用手用力一抠就能掉下来；可是徐阳压根就没指望用这层铅汁当做最后的防护层啊！这层铅只是用于防船蛆和防腐蚀而已；等船只建好后，会在刷涂了铅汁的船壳板外面用钉子钉上一层薄薄的木板，把这层铅皮覆盖并牢牢压住，最后在这层薄木板外面刷漆，这才算完成；这样这层铅层就算彻底脱落也无所谓了，反正有木板压住了。

　　不仅是外壳，在船身内侧也会用同样的木板覆盖并刷漆；除了保护铅涂层、保护人体健康之外，还能尽可能的保守这个技术秘密；不然整艘船银光闪闪的，谁见了不会特别注意然后想办法打听打听？刺探技术秘密的倒还好，要是有傻子以为整艘船是用银子铸成的，那乐子可就大了！不要说小贼，连朝廷都会派大军追杀吧！

　　外面这层薄木板就算是被船蛆彻底钻透也无所谓，船蛆有本事钻木头，有没有本事换换胃口尝尝铅皮铅粉什么味道？

　　铅对人有害，尤其会影响生育；所以徐阳决定，这个活儿得让老年人来干，还得加强一些劳动保护措施才行！

　　十几天后，取出用作对比的木板，铅皮组无一被侵蚀，对照组内部全部发现了船蛆。虽然时间还不够长，也可以认为试验成功了。

　　做实验等待的同时徐阳也没闲着，建了一个木材烘干室，又开始试验木材烘干。这一块徐阳没做过也不怎么了解，不过对技术狗来说这没什么太复杂的，技术要点无非也就是缓慢加热、均匀受热，保持适当的湿度不让木材脱水过快造成内部应力失衡，基本就是这个思路，后面让工匠针对不同木材照本宣科，慢慢一点一点试验摸索就是了。

　　然后徐阳又跑到太湖边上，转来转去选了个风水宝地，开始组织人建设船台。造船没有船台怎么行呢？船坞就免了，现在徐阳造不起，没这个人力。徐阳的船台很简单，主要就是滑道和起重滑轮组；至于船台本身，基于徐阳设计的船型的特点，在开始阶段除了硬化地面，就是一组用于架设龙骨的支架，没别的了！

　　船型设计取决于主要工艺的技术特点。徐阳鼓捣的这种诡异的刷铅水的船材加工方式，决定了船材的尺寸不可能太大，不然再麻利的手脚也刷不过来，直接就烧了个屁的了；同时处理过的船材不可能马上安装保护到位，由于附着不牢固容易脱落，尺寸越大，出问题的几率就越大，所以船壳板材最大尺寸不超过2米。

　　船壳板材尺寸这么小，带来两个问题：一个是容易漏水渗水；一个是无法承担结构受力。对于前者，徐阳的办法就是使用双层甚至三层板材，交错拼接，板材之间用船胶粘接同时密封，然后用船钉固定；使用这种办法，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渗水，起码比任何单层木质船壳都强多了；对于后者，徐阳设计了以龙骨为受力核心的框架盒，整艘船的结构受力由龙骨和这个框架盒来承受，船壳基本不承受结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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