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根本问题
两人取了餐，在桌边重新坐下后，也开始了今天的正题，交换秘密。
理所当然，夏雨馨还是询问秦逸过去的案子。不过，这会儿秦逸有点心不在焉的，因为夏雨馨离得他太近了，对方身上散发的女性魅力让他有点走神了。
夏雨馨托着下巴，垂下眼睑低头看着面前的盘子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歪着脑袋看着秦逸笑道：“你接到的案子都是很可怕的案子吗？有没有什么好结局的案子？”
“有倒是有。”秦逸笑了笑道，“而且有不少案子是有好结局的，看你要听哪个类型了。”
夏雨馨眯起眼睛想了想，问道：“那，说个你最中意的吧。”
“我最中意的嘛……”秦逸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其实这个也不太好说‘中意’吧，你也知道FBI参与的案子多半都是凶杀案，既然死了人，那还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嗯，抱歉，我不应该用这个说法的，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夏雨馨抿嘴笑道。
“嗯，这样的话……”秦逸想了想，接着回道，“你知道，其实我在那边还算是有点名气的心理顾问，很多FBI的成员都认识我，一些业界的人也曾听过我在各个大学的演讲。”
夏雨馨饶有兴趣的笑了：“哦？没想到小逸你在那边还是名人吗？”
秦逸咧嘴一笑：“名人也谈不上，只是在圈内的人里比较有名。不过犯罪心理学和人类行为学也不算什么热门，所以……”
秦逸耸了耸肩，继续道：“总之，有一天呢，我代表斯坦福大学在德克萨斯做一个有关人类行为学的演讲，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有一个年轻的孩子找上了我，十六七岁，然后问我了一些和心理学有关的问题。那些问题显示的情况……不太好。”
“这孩子的情况吗？”夏雨馨好奇的问，秦逸点头：“不错，他的表情很焦虑，问的问题也是一些关于……有些特殊的性幻想，很危险的性幻想。你知道，对于有些心理有疾病或者障碍的人来说，他们是没法通过普通的方式来获得性满足的，而是需要……”
这个话题让夏雨馨脸上稍微红了红，秦逸见状连忙问道：“哦，你觉得这个话题有些过了吗？我可以换一个来说。”
夏雨馨连忙摇了摇头，捧着脸笑道：“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继续吧。”
“总之，有些心理有障碍的人，他们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来达到性满足，比如某些特殊的性癖好，又或者是用一些嗜血的杀戮行为来代替性行为。”秦逸表情凝重的说，“这类人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由于性无能而导致的扭曲心理，另一种则是大脑或者心理出了问题。”
秦逸想了想，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和普通人类的认知不一样，可能是生理上的问题，也就是大脑中有些神经或者区域和普通人不同，也可能是心理疾病导致的。”
“那这个孩子？”夏雨馨托着下巴试探着问。
“我当时和这孩子聊了聊，发现他应该是先天性的，也就是脑袋某个区域出现了问题。他的脑海中有种很危险的嗜血年头，他整天幻想嗜血的片段。然后当时刚好……”秦逸说到这，语气一沉，“他居住的那个小区，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目标专门挑一些……性工作者。”
“哦……”夏雨馨恍然，点了点头别有意味的看了看秦逸。
不过秦逸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在自顾自的说着：“当时的作案细节和目的，从感觉上和那孩子很像，所以那会儿FBI当局就把那孩子视作了嫌疑人。不过我知道凶手不是他，因为他有明显的良知，他来和我谈话的目的，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做出那种事。”
“而凶手？从很多作案的细节，都能体现出，这个凶手是有严重的仇恨心理的，他杀那些性工作者的目的不是出于性，虽然他和死者有过性行为，但是他杀了她们的目的是为了泄愤，他对这些女性抱有强烈的愤怒和仇恨，所以下手残忍，没有任何犹豫。”
说着，秦逸耸了耸肩，笑道：“总之，当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我们找到了真凶。那个人是个政府的工作人员，他的内心很矛盾，他的婚姻很不美满，妻子是那种很强势没什么女人味的人，也不漂亮，但她才是一家之主，所以他并不敢反抗自己的妻子。”
“一方面他嫉妒那些拥有漂亮的伴侣的男人，所以他把怒火撒到了那些外观靓丽的女性身上，另一方面他作为政府的纪律部门，认为清理这些性工作者是他的责任。”
秦逸叹了口气：“所以，他因为嫉妒和那些女性发生关系，然后又因为愤怒残忍的杀害他们，同时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履行职责净化这个城市，所以毫无愧疚。最后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还在嚷嚷着他是为了这个城市做贡献，而他的妻子？”
秦逸摇了摇头：“他的妻子说，她从没见过比她丈夫更老实忠厚的人，直到我们把他的认罪书放在她面前之前她都不敢相信那些事是她丈夫做的。因为心理疾病长期积郁在心里没法得到宣泄，就会变成一颗炸弹，时间越长威力越大。然后有一天……爆炸。”
“那，那个男孩呢？他最后怎样了？”夏雨馨追问道，秦逸笑了笑：“那个男孩？他很快被宣告无罪释放了，但是在释放之后的第二天，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那种嗜血的行为，所以选择了自杀。”
“然后呢？”夏雨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似乎不相信这就是结局。
秦逸继续道：“然后他被救了回来，这之后我和他聊了聊，介绍他去某家医院做了相关的治疗，包括长期的药物和对话治疗，以及对额叶的修复手术……”
说到这，秦逸柔声笑道：“就在我回来之前，他已经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回归到社会里了。当然他表现得不可能完全像正常人那样，可能会稍微有点孤僻，但是对普通人是完全无害的，如果能碰到一些善良的人的话，也能交上朋友。”
“哦，那真是太好了。”夏雨馨合起了双手笑道，秦逸点了点头：“去年的感恩节他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他找到了一个女朋友，不是特别漂亮不过对他特别好，也是稍微有一点交流障碍，但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是吗？感觉真好啊，两个不完整的人，凑在一起就变得完整了。”夏雨馨感叹道，低头插起一块烤肉吃了下去，接着她似乎有点按捺不住，问道：“那个……小逸你在美国那边呆了那么久，有没有叫过……性工作者的服务？我听说在那边这种行业很普遍。”
“哦，我只会和自己的女朋友发生肉体关系。”秦逸笑着解释道，“虽然有的时候，和女朋友相处的时间可能……不算很长。但是国外的恋爱关系，节奏一般都很快。”
“嗯，我知道，我理解。”夏雨馨似乎松了口气，笑着回道，顿了顿，她又说：“那……你在国外的时候，一共谈过多少个女朋友？我之前听你那个国外的小迷妹说，你在国外好像很受欢迎呢，谈过好多个女朋友。”
秦逸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夏雨馨问道：“哦？开始对我个人感兴趣了？”
“你说什么呀，本来就是对你个人感兴趣啊。”夏雨馨脸上微微一红。
“不，你之前只是对我办过的案子感兴趣，我可以理解为……人内心深处对于冒险的渴望吧。”秦逸笑着说，“但是现在，你开始问我的个人情报了。怎么，要改变交换方式吗？”
“我这人很公平的，你告诉我一件事，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夏雨馨娇哼一声，半是撒娇的说，“你问吧，有什么想知道的私人信息。大不了，今天我们交换两个秘密就是了。”
“这样啊。那我想想看。”秦逸看着一旁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觉得，自己离恋爱最近的那一次是哪一次？对方是个怎样的人，最后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结束了？”
夏雨馨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她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最近的那一次吗？我想应该是高中了吧。有个男孩对我特别好，他不是很帅身材也不算好，但是很温柔很体贴……”
说着，夏雨馨看了看秦逸：“感觉上和小逸你有点像，不过没有你这么……”说到这，夏雨馨顿了顿，有些羞涩的说：“没有你这么优雅吧，感觉上有些笨拙。当时他一直对我都很好也不求回报，就是默默的付出那种，我们两个之间更多是暧昧，没有挑明过。”
随即，夏雨馨合起双手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我是挺喜欢他的，也觉得很感动。所以最后我就跟他说，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他那会儿也答应了，然后我就想着，如果他真的能够坚持下来，等到大学毕业之后我一定嫁给他，结果……”
说到这，夏雨馨苦涩的笑了笑：“大二的时候他就和另一个女生一起了，而且相貌很普通。那次其实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失控，我就去质问他。”
夏雨馨玩弄着自己的发梢说：“我质问他，他难道不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吗？为什么坚持到了现在，却还是选择了放弃。然后他回答，说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是这样太累了，这样去得不到回报的爱一个人实在太累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爱他的人。”
夏雨馨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鬓发，那副模样格外的有味道：“也许，我是让他等得太久了，但是我也尽可能的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我有努力健身保持身材，也有保养自己让自己的皮肤更好，难道我不值得他多等几年吗？”
“其实，我觉得这才是让他放弃的理由。”秦逸漫不经心的笑道，“你太优秀了，对自己也很严格，和你在一起会觉得很有压力。他一定是想象了一下和你一起的场景，然后发现自己受不了那样的生活，受不了总是仰慕高高在上的你，所以……”
夏雨馨看起来有些震惊：“他也说了这些，不过我只当是借口……”
“这种想法很普遍的，”秦逸淡淡的回道，“毕竟要和一个人相处几十年，每天都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紧绷着，担心自己会让对方不高兴，担心自己会做的不好，肯定坚持不下去吧。”
“那……我该怎么办？”夏雨馨有些苦恼的说，“其实我没有想过那么多，我没有要求男方多优秀，只是希望他能……能够等我一段时间，等我适应……”
说着，夏雨馨看了看秦逸，试探着问道：“小逸……你也会这样吗？会觉得等下去很不耐烦？毕竟，你和那么多女**往过，而且你们男人在生理上也有需求……”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我说是的话。”秦逸饶有兴趣的问。
夏雨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放弃和你现在的进展，我真的从来都没有从一个男性身上感受过这种……觉得自己遇到正确的人的感觉。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主动了，可是我真的没法做到那种……认识没多久就确认恋爱，然后马上就发生关系那样……”
“嗯……”秦逸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抱歉，用了一点……职业的眼光去观察你，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也需要一点心理治疗。不过放心吧，我没有放弃和夏老师更进一步。”
说着，秦逸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思想的根本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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