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大歌王
另一人笑道：“你又钻牛角尖了不是？咱们要体谅周老家人的想法，毕竟救了人嘛。她们说她们的，咱们按照计划做好咱们的事，到时候哪怕真的把王医生请来燕京又怎么样？就当报恩，请人家公费旅游，你难道还真能听他的？”
先前的男子指着他笑了起来：“难怪你是领导呢，真奸诈。”
“哈哈。”几个制服男女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大雾逐渐散去，张厂长的病情非常平稳，各项指标都表明手术完全成功，赶到医院探视的各级领导都对医院大加赞赏，把何院长乐得屁颠屁颠的。
到了下班的时候，何院长大方地宣布：“外科和手术室全体人员，包括实习的同学，除去值班的，全部去一招吃饭，吃过饭请大家唱卡拉OK。”
欢呼声差点掀翻了屋顶。这个年代卡拉OK就是最受欢迎的消遣，东部沿海的县城，可能会弄几间屋子，考虑一下声学条件、光影美酒，在云中县这样的贫弱小县，拉起话筒就是唱，管它什么屋子不屋子，旷野才能体现咱狂野的青春。
灵魂歌手刘大炮的豹眼在放光，酒糟鼻红得发亮，谁说唱歌是年轻人的专利，咱老刘才是外科，不，云中县人民医院的歌王。
护士长瞪着刘大炮，要是你再霸着话筒不放，再把姑娘们都唱吐了，别怪老娘不客气。
护士们悄悄拉住何院长：“能不能不请刘主任？”
何院长笑呵呵地说道：“这怎么可以，他是主刀。”
“那卡拉OK改到明天怎么样？”
何院长乐呵呵地摩挲着开始地图化的头皮：“不行不行，早就听说老刘是歌魔了，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有多魔性。”
看着女孩们失望的眼神，何院长挺直胸膛：“别怕，想当初在部队，我可是公认的情歌王子。就算老刘他再魔性，也有我来拯救你们。”
“呵呵。”
“呵呵。”
女孩们笑着转身，悄悄地商量起来。
“好像很可怕诶，要不咱吃过饭就跑？”
“难得唱歌不要钱的机会，刘主任真可恶，芳子，你不是酒缸里泡大的吗，一会把他灌醉。”
芳子连忙摇头：“刘主任酒量厉害得不得了，再说了，万一王东跟着刘主任他们一起呢？”
女孩们立刻统一了认识：“那就忍着吧。对了，王东说不定也会唱几首，那就带劲了。”
“得了吧，从来没听王东唱过歌。”
“就算王东不会唱歌，我也不嫌弃他。”
“呸。”
第一招待所占地不小，干净典雅，跟外面油腻肮脏的小吃店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人间。大师傅的水平更高，一顿饭吃下来，医生护士们无不叫好。
吃完饭，不等何院长发话，刘大炮迫不及待地叫道：“走，唱歌去。”
何院长便乐呵呵地摩挲着头皮：“走走走，老刘，听说你的歌有魔力，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呵呵，据说何院长你是情歌王子？不会是自己封的吧？”
两大歌王火爆对视，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云中最好的卡拉OK房就在医院不远处。之所以比别家多了个房字，是因为老板自称音响最好、电视机最好、录像带最好，另外还搭了雨棚、放了不少的桌椅，这在普遍露天，最多有几条长凳的云中确实是独一份了。
这一带的住户很多，医生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唱得火热。见到县医院的医生护士过来，不少人主动让出位置，让刘大炮顺利地排到了前面。
“《心雨》，快点。”刘大炮干脆利落地叫道。
正在选歌的老板一个激灵，这个嗓音有点熟悉啊，今晚的生意……有点不太妙啊。
他抬起头来，似笑又似哭地招呼道：“刘主任，您要唱歌啊？”
“废话，到你这里来，不唱歌难道放屁啊？”
“您确定唱心雨？”
老板打量着刘大炮的豹子眼、酒糟鼻，对比着风采过人的原唱，忽然有点为自己的音响难受。
“废话真多。”刘大炮的豹眼瞪得溜圆。
三分钟后，原本拥挤的人群就逃得差不多了，刘大炮丝毫未觉，闭着眼睛深情嘶吼：“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
电视屏幕上，男生帅气的脸淡去，换成秀丽的女子，刘大炮果然功力不凡，虽然没看屏幕，却神同步地尖起嗓子吼道：“因为我明天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哈哈哈。”情歌王子何院长笑得前仰后翻，好几个小护士和实习生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一曲方罢，何院长迫不及待地叫道：“到我了，老刘你休息一下。”
看在顶头上司的份上，刘大炮极不情愿地让出了话筒，很快，功力同样不凡的歌声响起。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何院长一边卖力嚎叫，一边深情地摩挲着自己斑驳的头皮：“月亮代表我的心。深深的一个吻……”
哇，刚刚直起腰的妹子们终于吐了出来。
老板愁眉苦脸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刚才还满是人，点的歌排成了长队，现在就剩下县医院的小猫两三只了。
好在有护士长，她强行夺过话筒，交给了手下的姑娘。听着姑娘们虽然业余，却青春娇美的歌声，老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总算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王东丝毫没有理会旁边的热闹，只管拉着苏瑶瑶低声说话。铁杆同学李春明在一边挤眉弄眼，羞得苏瑶瑶低头不语。王东抬手就是一个栗子：“春明你面瘫还是结膜炎？明天去眼科看看。”
李春明委屈地抱着脑袋：“苏老师，你看王东这野蛮人，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苏瑶瑶更加的羞涩难言，背过身子假装研究起了自己的指甲。
王东恼火地提腿就踢，李春明敏捷地一闪，大笑着叫道：“欢迎王东和苏老师合唱一首。”
何院长和刘大炮都大声叫好，妹子们则神色复杂，不少人目光中战意满满，在苏瑶瑶看来，简直是杀气腾腾。
她哪里敢起身，跟鸵鸟一般假装没听到，转而研究起了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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