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数日后,古言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书院,众人走下马车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凝望着眼前肃立在山谷之间巨大的城墙,以及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生感慨。
“这就是书院吗?好大噢。”古言踮起脚抓住身边钩吻的胳膊以防摔倒。
“书院?不,这还不是,据爹爹说我们现在到的这里只是书院下的一座小镇。”唐棠卷着胸前的头发懒懒说道。
“小镇!这比苏城都大了吧只是座小镇?!那真正的书院在哪?”
“噢,我看看啊...”唐棠指了指远处:“从这里开始,北至罗刹,西至无垠草原,东至东海,都是书院。”
“......!”
唐棠看着已经完全懵住了的古言勾了勾嘴角领着李立与惨白男子跳下岩石。
“谢谢你们送我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就需要自己走了,咱们有缘书院再见吧。”
“我也得先走一步了,感谢两位几日来的照顾。书院虽是育人之所,但争斗阴暗之事也无可免除,多多小心!”关隐收拾好行李朝古言二人抱拳告辞离开。
钩吻看了看离去的唐棠与关隐又看看身边的古言担忧道:“你有把握吗?”
“走一步看一步咯。”古言摊手。
巨大的城楼上,两名发须花白的老者正面对而坐下着一局残棋。
“没想到今年特意提前开放入学的日期,本想打个措手不及,可来得人依旧还是这么多。”其中一位略胖的老者轻轻将手中的白棋放下。
另一位老者把玩着手中的黑棋不屑道:“人多又有什么用,尽是些糟糠货色,到头来能入院的也只有那么几个。这局,是你输了。”
“哈哈哈哈,也罢,周兄的棋力还是那么凌冽,这届就让你先挑吧。”
“希望能有好苗子吧...”周玉偏头看向城墙下的人群,漆黑的双瞳如深渊般幽邃。
·
“一千一百一十一至一千一百三十三号入厅测验。”
古言手中握着“一千一百三十三”的纸条走入房间,环视一圈,并没有唐棠等人的身影。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这般想着,古言按号码在房间内最右边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等候。
不多时,一名黑袍中年人走入房间站在最前方的讲台上。
“这一关,考教化经典。一炷香的时间,写下一篇关于教化之道的文章,计时开始。”
不给众人过多的考虑时间,黑袍中年男子已经将面前的长香点燃,底下顿时传来紧张的研磨折纸之声。
“教化之道,始于人心,人心,使之为善,若行教化...”已经写下不少字的古言笔尖忽的一顿。
不行,教化之道与我的道义相悖,这般写下去最多也只能是丙等。
想着,古言果断的将原先写好的文章丢弃从新在另一张纸上写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原本关注着古言的黑袍中年男子见其废文重写眼神不禁清冷了几分,他侧过头去,不再关注古言。
“时间到,将自己编号与姓名写于文章的后面再交上来。”
一炷香燃尽,底下的考生们有长吁短叹的,也有满脸欢喜的,众人一一将自己的文章交给黑袍中年男子。
“下一场,考历史。还是一炷香的时间,简述一百年前青疆王的死因。”黑袍中年男子收好文章从新燃起一炷香平静的说道。
“一百年前青疆王?应该是那个智障了。”古言想了想飞快的在面前的纸上书写着,不到片刻他便写完开始闭目养神了。
坐在古言旁边的一个小胖子见此不禁奇怪的朝他的纸上瞄了一眼。
“青疆王,作恶多端,于四十岁寿宴上被人毒杀?”小胖子心中大笑,正常人都知道百年前的青疆王可是为国捐躯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是被人毒杀?原来是个傻子...
“时间到,与方才一样,将姓名与编号写在纸的背面交上来。接下来是武试,各位请去后面空地集合。”
空地内,一名胡茬大汉抱臂站于其内,他扫扫眼前的人们朗声道:“武试第一场,比气力,这里有一尊五十斤的青鼎,你们依次上前,比谁举鼎的时间长。”
古言前面的人们依次上前举试,大多都是乙丙之级,最长的一位甚至举起青鼎还做了好几十个深蹲。
“下一个,一千一百三十三号,古言。”
古言深吸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腕走到青鼎前蹲下抱住。
“喝!”
青鼎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其余的考生无情的大笑着。
胡茬大汉皱了皱眉说道:“一千一百三十三号,末等。下一场,考骑术。”
“一千一百三十三号,末等。”
“弓艺,一千一百三十三号,末等。”
“身法,一千一百三十三号,末等。”
“......”
胡茬大汉现在已经无视古言了,他赞叹的拍了拍人群中最壮的那名男子说道:“接下来的是终试了,你们在此稍侯。”
胡茬大汉说完便离开了空地,不一会,两名白须白发的老人走来。
周玉冷漠的说道:“今年的终试,比身份,现在你们可以将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拿出来了。”
“什么?!比身份?!”
“完了完了,我只是平民而已...”
“还好还好,这下我应该能过了。”
“我不服!凭什么比身份!那我们这些平民家的孩子还有活路嘛!”
另一名老者卓离笑呵呵的解释道:“身份,也是实力的一种。我们书院也培养了不少如王公贵族之类的人物,就是为了让他们对于大汉更有帮助。当然了,这终试说白了也只不过是加分考试,与前面的测试不冲突,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考生们窃窃私语,不多时一个小胖子率先走出拿着一枚印章道:“我是河间王的长子,这是印信。”
周立接过印信检查了一下点点头交还与他示意他可以回去等待消息了。
看见小胖子离去,考生们立马行动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将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取出然后离去。
而古言此时心中却捉摸不定。我前两门文试不出意外的话必定是甲等,但武试实在是太差,如果现在不拿出来的话很有可能落榜,可这东西...
终于,在只剩下古言一人时他下定了决心将一枚黄玉小令牌取出上前。
原本一直笑呵呵的卓离瞧见古言手中的黄玉令牌疑惑了一下,他记得好像没有哪家贵族会用黄玉令牌的吧。而当古言将黄玉令牌的正面露出,一枚血气腾腾的“杀”字出现时,卓离竟惊叫出声。
“杀堂堂主令!”
周玉一把抢过古言手中的令牌仔细端详:“这血气不会错,就是陈老魔的堂主令。小子,这令牌你哪来的?”
“你说这个?我十岁生日的时候师父送我玩的。”
周玉与卓离对视一眼。
“没听说过陈老魔又收了徒弟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家伙最喜爱这种聪慧可爱的小孩子。”
“可也不应该把堂主令给他啊,这令牌...”
“嘘,看样子这小子也不知道令牌的具体作用,估计只是与他防身用的。”
古言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两个老头交头接耳。
“咳咳,好吧,这枚令牌没有问题,你可以先回去了,我们会在三天后给你消息。”好半天后,卓离轻咳一声将令牌交还于古言。
“好的,两位老师再见。”
周玉与卓离看着古言走远。
“这件事,还需再商议。”
“......”
而此时另一处考场内,不归大和尚正举着青鼎抛扔玩了起来。
“没看见师兄师姐,也不知道他们考试怎么样了......”
夜间,古言与钩吻落脚的客栈内,钩吻一脸严肃的看着古言。
“你是说你将师父的堂主令亮出来了?”
“嗯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师父带来多少麻烦!”钩吻无奈扶额。
古言用小手拍了拍钩吻安慰道:“没事的,反正现在师父也不出山了,而且,你用的是杀手榜的身份吧?”
钩吻点头,古言“啪”的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那就对了,江湖上都知道杀手‘情钩’是师父的徒弟,再加上我的令牌,现在我们进入书院几乎是十拿九稳了。而且...”
古言突的邪魅一笑:“杀堂留下的人情债可不少啊......”
·
而在小镇的船舵边,一男两女正随意的闲逛着。
“喂,肚兜,听说了吗?杀堂的人也来书院了。”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肚!兜!”那名手持长剑的女子用力的揪着身边男子的耳朵。
“哎哟哎哟,谁叫你那天穿个肚兜就跑出来,你个女流氓!”
“你你你!你还说!云姐你看他QAQ”持剑女子扑到一边另一名温婉女子的怀中乱蹭。
陈橘揉着自己的耳朵嘟囔道:“臭婆娘...”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莹儿,你要去拜访一下那位吗?”墨云轻抚着怀里流萤的秀发白了一眼陈橘。
“现在?算了吧,我相信等入学了再去找他肯定会更有意思。”流萤感受着柔软随意的说道。
“看样子你很自信自己能入院嘛。”
“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
另一处的集市上,一个背着比自己人还高的灯盏的小女孩正眼巴巴的看着身边一身束装女子手中的烤鸡。
“嗯?师父父想吃吗?”蝉衣察觉到女孩的目光将烤鸡递到她面前。
“哼,才不吃呢,徒弟弟你大晚上还吃这么多小心长胖,以后嫁不出去的。”
“啊呜。”蝉衣又咬下一大块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我有师父父就够了。”
水竹脸色微红继续说道:“那杀堂怎么办?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啊...杀堂啊,再看吧。”
“好啊,你果然还是想着别的地方!”
“哎哟,师父父饶命...”
“......”
附近的小巷内,一名看上去十分瘦弱的男子正缓缓解开缠绕在双手上的布条,在他的脚边横卧着几名面色凶狠的大汉。
“哼,就这点实力也敢来书院...”
而江上的一艘画舫上,一名风流倜傥的青衣公子正对月自酌。
“啧,这书院,有实力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
第二天一早,古言所住的客栈的伙计就将两张红漆请帖送到了他的手上。
钩吻拿过一张请帖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管他呢,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古言身体力行将请帖拆开取出一张金色的信纸。
“恭喜古言阁下,由于阁下的出色表现,现书院以将阁下录取,另明日携此请帖前往城楼之上填写资料,过时不候。”
“太好了,被录取了!”古言开心的笑道。
“等等,这背面还有一行字。”钩吻忽然指着金色信纸的背面说道。
“嗯?”古言将信纸翻了个面念道:“为促使各位学员互相认识、加强交流,现于今晚小镇内月中阁举办宴会,欢迎各位前来参加。”
“月中阁?我们在这小镇差不多也转遍了,没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啊?”钩吻将她的那封请帖也拆开来,一样的内容,只不过姓名不同罢了。
古言将信纸收好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可能,这也算考验我们的一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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