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灵鸽
第四章·小灵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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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还没化形完的小灵鸽因为在送信途中莫名其妙化形成人，然后莫名其妙摔在了无由的客栈后院。
向姀叫来南红帮可怜的小朋友包扎一下。
而小灵鸽还在呜咽地整理自己已经看不出有几根的鸟毛。（小灵鸽：是羽毛好不好！！！）
拖回大厅里，还要被一圈子的大人们围着观看，小灵鸽忍不住紧张得“咕咕咕”叫。
“咕咕咕……”
“别咕了，本仙君听得耳朵都痒了的。”向姀象征性的挠了挠耳朵，看着坐在地上的灵鸽。
而小灵鸽越发委屈，“咕咕咕”得更大声了……
越听这声音，向姀越来越想来一只烤乳鸽。
岫青一站门口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愣了愣，才走进来。
“仙君？这是哪捡得脏兮兮的小娃娃？”岫青一脸复杂的问道。
向姀没有去回答岫青，蹲在地上看着小灵鸽。
小灵鸽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知道该往何处瞄。
向姀的红裙摆落在有点脏的地上，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小灵鸽开起小差，数着向姀仙君裙子上用金丝线绣的羽毛。
那么精致的裙子，哪怕是九重天的仙鸟仙女们也不一定穿得了。
“唔……小朋友，据本仙君所知，灵鸽可不会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化成人形啊。”向姀摸摸小灵鸽头上的几撮杂毛。
这只小灵鸽才那么小，而且羽毛都还露出来，没化好形的小精怪哪来的本事到处飞？
“咕咕咕……我不小了！我已经好多好多岁了！我送过好多好多灵信了！”小灵鸽反抗道。
向姀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这是个稀奇事，笑着摸了摸可爱的小朋友的脑袋。
……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掉下来的？和本仙君说说。”
肉乎乎的小灵鸽一看就是哪个大户神仙养的，向姀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捏了捏脸。
“咕咕咕我只是只小鸽子，没有名字没有名字，我飞了好久好久呢咕咕，我也不知道怎么中途迷了路，我是去……”小灵鸽猛地一个踉跄。
“咕咕咕我是去送灵信的！！！糟了啦！！云霭大人一定要敲我的脑袋了！！”
向姀瞪大眼睛，慢着？云霭？
“小灵鸽？你是褚泽上仙的灵鸽？”南红忍不住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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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霭是褚泽的仙婢，那么这只小鸽子肯定是褚泽府里出来的了。
褚泽上仙自幼根基好，但为了修炼，自四百岁来就被褚泽的父亲苍澜王送来仙境漪山，拜漪山那个神出鬼没的老家伙为师。
要说熟悉漪山，褚泽要比向姀还熟悉。
褚泽一千两百余岁时，就看着年幼的向姀被送来当新一任漪山山神。
向姀当时才不足五百岁，就被任命为人仙第一仙境的漪山当守护神，受到了天界众神众仙的质疑。
为了照顾幼小的向姀，褚泽主动承担了许多漪山责任。
所以向姀向来依赖褚泽。
哪怕是褚泽一跃成为仙君又成为上仙，离了漪山，也还是被印上漪山的印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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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对的，我要去漪山！但是我摔下来了！好痛呀咕咕咕……”
小灵鸽用手画了个大圈，夸张的比划着
嗯？漪山？
粗暴的某仙君扯着小灵鸽的后领子，瞪大了眼睛。
“你不用去漪山了，给漪山的东西就是给本仙君的。”
说着，向姀直直地伸出手。
小灵鸽眨巴眨巴眼睛。
“你就是漪山山神向姀仙君？”
向姀露出慈祥和蔼的母亲微笑，点点头以示回答。
“咕……灵鸽一族只会去规定的地方送东西……就算你是向姀仙君，我也得……”
看着向姀愈发可怕的微笑，小灵鸽咽了下口水，决定还是闭嘴比较机智一点。
向姀想到这是褚泽给她的东西，又想到自己找不到褚泽，生出一丝着急。
于是亲切的向姀仙君从微笑的牙缝中挤出一句：
“拿，来。”
非常和蔼。
吓得炸起两根羽毛的小灵鸽掏了掏脚爪子的灵袋，拿出灵信交给向姀。
向姀拿着灵信，念着从小她和褚泽对好的暗号，灵信慢慢显出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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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寻，勿念。”
仅四字，让向姀看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灵信慢慢暗淡下去，最后慢慢自动销毁，露出灵信寄托的信物。
一个小小的齿轮机关。
“主子，上面写了什么？”南红和岫青没看见信的内容，好奇的问。
“勿寻勿念。他有他做事的道理。”
向姀随之沉默，只是看不懂这个小小的齿轮。
难道是送给她的小玩意吗？还是默默的将它收好入囊中。
岫青和南红看着向姀不再出声便也没再追问。
向姀看着待在一旁如同透明人一般的诏以，清了清思绪。
“小灵鸽，你是要回褚泽身边回话的吗？”
“是的咕咕咕。”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要回话什么，既然褚泽叫自己不要找他，那就听次话吧。
虽然灵念找不到褚泽让向姀有点不安，但如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便轮不到自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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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灵鸽，人间又进入了黑夜。
朱城少雪，虽说还是依旧寒冷，但除了刚来那天微微飘雪，今天倒也无雪有落，只是地面还有些薄弱积雪罢了。
繁华的人间仙地朱城，还是有着年关将至的热闹。
鲜少接触人界的漪山，怎么能不去凑一下热闹呢？
何况，明日便是除夕。
向姀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诏以。
带着一个危险的宝物，谁知道又有什么不知死活的小妖怪冲撞我漪山仙君。
或许大妖怪也是可能来的。
不来也得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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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是被外面的各种热闹的吆喝声，鞭炮声，孩子们激动的尖叫声吵醒的。
南红伺候着向姀起身，其实大家都早已起床，就等着向姀。
无由早已为向姀安排打点好了一切。
而今天向姀带着岫青南红，唔，还有诏以，要去看看能不能调查到朱城中千年前谁知道五灵化形的人，还要钓一下姜雀那个家伙会不会来找无魄枝。
毕竟无魄枝流落人界那么久，姜雀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向姀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诏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以来都经历，还是声带严重的受损，诏以跟在她身边时，几乎都是沉默不语。
可能是无魄枝太特殊了，诏以伤的重，恢复得也快，所以怎么追杀他都死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落寞和冷淡吧。
不知道昨天说的话，又是憋了多久，才敢说出来的。
一片雪落在了诏以的肩，玄色的衣服将那片雪称托得格外清晰。
他生的很好看，向姀第一次见他看着他血污满脸时都能看得到他生的很好看的凤眼薄唇。
他很白，不知道是因为衣裳还是伤重，他的脸白得毫无血色。
而他的眸子，充满了夜的浓黑，一眼望不尽的，是他的眼眸。
看不清他眼中的情感，哪怕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向姀也读不懂他的眼神。
像极了当初从街头走向他时，他那明明很可怜，却让人难以联想到他重伤在身。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从漠然到见到曙光。
奇怪的感觉。
每次看着他，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向姀一步步走向他，红色的长裙在地面上的浅浅积雪上，每走一步，都带着向姀独特的浅金色的灵气。
看着他，想了一想。
最后向姀还是只说出了一句。
“走吧，去街上。”
诏以垂眸，他的声音依旧沙哑难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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