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梅娘
第五章·小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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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冷，就只落了几片薄雪，一缕缕的阳光不足以让人们感到温暖。
为了低调些，出行的只有向姀、南红、岫青，还有一直跟着向姀的诏以。
那日来到朱城实属过于“嚣张”，朱城百姓这两日都在茶余饭后八卦着是哪个权贵之女趁着年关来朱城拜一拜。
向姀想着自己的红裙在这年味十足的除夕也不算夸张，便简单打扮一下就出门了。
可是在街上还是引来不少关注。
朱城虽然远离都城，但也是繁华的地方，看尽百态，百姓们也较为开放。
几乎未曾离开仙界的向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倒也起了几分玩心。
东逛逛，西看看的。无论是街边的小吃玩意，还是出市的年货，都感到新奇。
“诶！这位贵人您瞧瞧，这上好的玉镯子。”卖小货到商贩看着向姀一群人怎么会不去招揽一下。
虽然也担心自己的货入不了这些贵人的眼，但万一碰上个感兴趣的呢。
“你这些玉料不怎么样啊，这能叫上好？”南红看不得这些次料，直接地嫌弃。
商贩转转眼珠子，狡诈地说。
“嗨贵人您这就不懂了，这可是朱城，天上人间的好地方。我这玉镯子可是从那传说中的漪山来的料，虽拙但神妙啊！”
向姀一听就来了兴致，拿起玉镯看了一看。
“哦？莫非你去过漪山？这不是传说中的事吗？”起了坏心的向姀最爱逗别人来。
“您不知道，咱这朱城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的，都是漪山的一石一草长的。”商贩略带自豪的炫耀着。
“看您不是本地人，您带点特产玩意啥的，人神仙也给您保佑！”
向姀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在漪山山脚的百姓也是那么以漪山仙地有个傲气。
唔，你漪山山神非常高兴。
而南红岫青只好暗自扶额地看着自家主子玩。
“哟，王百福你可真会吹牛皮，你这些次料也敢骗人家大地方来的贵小姐？”隔壁摊铺的大婶翻了个白眼，没声好气的说道。
商贩王百福听了也有点脾气，阴阳怪气地戳回自己的对头。
“哪敢啊，我卖的都是好东西。不像你高婶子，从不光顾我的生意，连后院边儿的花娘子都中邪得疯疯癫癫。”
“你！！”王贩子激到了高婶的怒火，而高婶气得说不出话。
王百福招待着向姀买下了好几个小玩意，乐得脸皱的能夹死蚊子。
向姀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还是有点好奇与疑问。
“老板，你刚说的中邪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王贩子摆了摆货物，一脸高深莫测，靠近大家小声的八卦：
“也就前段日子的事儿，那婶子家那边的小院子住着一个把自己赎了的老花娘，都叫她小梅娘。”
花娘是大家对卖艺不卖身的艺妓的称呼，老花娘是年老色衰只得混日子养老的老娘子了。
“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冲出房门大喊救命，可是大伙儿过去看啥都没发生，她却拼命说有妖怪要来取她性命，她独身一人没人理她，便自个总往外喊。”
王贩子看着向姀还挺感兴趣，当即就锁不住八卦的嘴了。
人间老百姓最不缺这些相信神神鬼鬼的人了，有些人便害怕了起来，请了个道士来看。
谁知这个半吊子道士一做法，说这小梅娘被妖精上了身，吓得直接跑了。
那边街院的百姓虽说不敢信，却也心生恐慌，竟把梅娘锁在里面。
疯疯癫癫的梅娘被关在房子里没人理，高婶偶尔会去送碗饭过去。
“谁知这高婶好心办坏事了吧，自己家也惹上了些什么，孩子都脸红发热的。我说就是她多事，现在她怕也是后悔呢。”
听了王贩子叽里呱啦口水满天飞的一大段话，众人都有一点好奇。
难道真有什么妖精东西缠着小梅娘？
向姀忍不住怀疑。
“老板，梅娘住在何处？”
“嗨就住在后面往右那条街……贵人，你不会是要去看热闹吧？这可没必要过去了……”
王贩子倒是有点害怕这些东西，虽然喜欢到处说，却也有些恐慌这些鬼神之说。
“你给我们带个路，过去看看就好。”向姀从南红手里拿来一锭银子，分量不轻。
王贩子掂量了掂量，露出谄媚的笑容。
“也不是不行，毕竟您知道，那些地方不干净……”
“我的贴身侍卫曾经学过几套法术，我想着应该让他大显身手锻炼一下也好的。”喜欢看着王贩子的眼睛，又塞了一锭银子。
王贩子看着向姀的眼睛，不自知的答应了下来了。
而向姀所谓的贴身侍卫，漪山岫青大人一脸黑线。
我岫青的法术是能随便告诉不相干的凡人的吗……？怎么听上去像是人界的江湖道士？
岫青知道主子是有事要去探究，没有胡乱说话，只是配合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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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贩子叫来自己的大儿子看摊铺，自己带着向姀他们找路。
说起来大年三十的，这边街院倒也是怪冷清的，大家都怕着小梅娘真的惹了些妖精，都不敢靠近这边。
王贩子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破破的瓦房，用嘴努了努指着那道破烂的木门。
这附近住的大多都是些地位低下的人，没人敢管梅娘和来好奇的向姀他们。
一路上也听了王贩子说，小梅娘之所以叫小梅娘，是因为她还有个姐姐。她们俩的家里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总之两姐妹为了生存一个唱小曲儿，一个拉个小琴。
青楼说起来去的都是风流公子，实际上还不是些以色为食的人。
俩姐妹都长得美，大家就叫她们大梅娘和小梅娘。
“那大梅娘呢？她姐姐也不管她了？”向姀问道。
“早死了，死得不干净，惹上了大人物，倒也没人知道怎么没了的。”
年老色衰的花娘不好过，本就遭人白眼，赎了自己就只得一人浑噩度日。
说好听点是有个可居之处，但这个破瓦房也倒是看着凄凉。
向姀直接打开院门走了进去，没有顾得周边几个好事的邻居探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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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死死扣住了，木制的门早已破烂，下方勉强有一个缺口，高婶应该就是这样子给小梅娘送口饭吃的吧。
王贩子才不敢进去，把人送来就晦气的啧了一声，来了两句阿弥陀佛便回自己的小铺子了。
远方闹事的嘻吵声仿佛与这屋子无关，除夕的白日热闹明明听得很真切，却显得这里有些苍凉。
岫青替向姀探着路，轻轻用力一推，就把反扣的锁解开。
推开门，屋子里昏暗无光，木门嗞哑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浸。
不用走进去便看得全的房子，家徒四壁，更显眼的还是地上的小梅娘，或许是没了力气，又饿又累，早早地便昏过去了。
“你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岫青有着极强的的感知力，可是在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才感受到，是有东西，但跑了。
“跑了，这小梅娘怕是真的被妖吓住了才失的智。”岫青有点懊恼自己没感知到，竟然让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向姀和南红将小梅娘扶起，又吩咐南红去买些吃的给她。
其实向姀是想支开诏以，好让自己能和南红岫青说一下这事的不确定之处。
问题就出在，要是真的有妖游走在附近，诏以又被追杀怎么办，所以向姀还是叫南红去买些吃食回来。
诏以看着向姀又注入灵力给小梅娘，原来当初她也是这样子恢复自己的吗？
小梅娘只是饿晕过去了，注入一丝灵力便立刻清醒了。
但是她一睁开眼看到他们便开始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啊啊！”
说着便要往房门的方向冲出去，胡乱大叫，模样像极了失心疯。
向姀怕小梅娘冲出去又惊动隔壁的邻居路人，连忙想要拉住她，小梅娘疯了似的乱跑，在后的诏以一手将她抓住并扣住。
小梅娘看到诏以抓住她，更加的疯狂都锤打诏以。
从大喊大叫慢慢地变成了自言自语，隐约听着是说着不要杀她。
向姀皱着眉头，是什么妖魔能在自己和岫青身边逃走？这个妖怪又对小梅娘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小梅娘，并把她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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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娘渐渐恢复了冷静，虽说身子还是偶有一些颤抖害怕，但面对着南红拿回来的吃食，本能地拿起东西就吃。
“……小梅娘，你先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就问你一点事情。”
向姀尽量地放缓声音，生怕把她刺激着了。
小梅娘只是垂眸低头地在啃着包子，一言不发。
“她…很清醒。”诏以的突然开声让人出乎意料，因为他的声音总带着低沉的嘶哑，每次听着，都让向姀耳朵微痒。
诏以一直在观察着大家吗，本以为只是跟着向姀来，毕竟他并不知道大家过来关心一个漠不相关的女人的事情有什么用。没想到，他倒是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与向姀的多想不一样，岫青立马将小梅娘的身子直起。，看着她的眼睛。
小梅娘惊了一下，虽说还是有点害怕，但的确，从她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到她非常清醒。
向姀板了脸，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是刚刚清醒还是从未疯魔？”向姀语气并没有很好，“我们不伤害你，你也最好老实和我们说一下。”
原来一直低着头是怕被看穿，但是小梅娘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
小梅娘的眼神有点动摇，飘忽不定的。倒也不得不说，小梅娘虽已过了美好年华，但不难看出她的确是个清丽美人儿。
小梅娘微微张嘴，带了一丝哭腔，正当向姀有一点不耐，她便突然跪下。
“求求各位救救家姐吧，救救我们俩姐妹吧。”眼泪从小梅娘眼眶掉落，令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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