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要努力哟,何夕
何乐没想到这样的故事草案剧院竟然通过了。
只是剧院还说,仙人与人类的爱情是爆点,很有商业价值,建议就这么写,把金和雨的爱情故事写的越虐越好。
何乐说这样会不会引起反仙派人士的不满,到时候这些人砸了剧院怎么办?
剧院领导考虑到这一点,让何乐在写一个古典的仙侠故事,安抚一下反仙派的情绪。
反仙派,反的是住在北城的自称仙人的那群人,他们相信的是以前的仙人传说,相信昆仑的存在是以前的仙人的传承所在。
毕竟是一个是外族,一个是留着红色血液的同族,是不一样的啊。
何乐很伤脑筋。
她毫无思路。
因为吃到到了上次剧本的甜头,她决定再召开一次头脑风暴。
何乐和李玩、妮妮、何夕,四人围在沙发上,准备再来一次头脑风暴故事会。
只是这次连开头都没有。
李玩:“还来啊,这次又要写什么,你们剧院怎么这么多事情?”
何乐;“工作就是这样啊,既然剧院把工作交给我了,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负的。”
何夕;“同样的套路再来一次就好了嘛。”
何乐:“这次要纯虚构。”
妮妮捂着头,打着哈欠;“好麻烦啊。”
“谁先来?”何乐问。
何夕和妮妮同时指着李玩。
“为什么是我?”李玩指着自己。
“你天天看小说,不找你找谁?”何夕吐槽道。
“好吧,我来,我来。”李玩摸摸鼻子。
“主角叫什么呢,就叫星辰吧。”
“喂,你也太随意了吧。”何夕吐槽道。
“要不你来。”
“还是你来。”何夕嘿嘿笑道。
“星辰不行,就孟星辰嘛,不行叫孟星魂,和我中午看的电视剧的主角一个名字。”
“喂,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何乐也跟着吐槽。
“古典仙侠嘛,肯定是求仙的故事,闭着眼睛都能说嘛,就是两个人师徒两个去求仙的故事。以这个为开头吧。”李玩道。
剧本故事(李玩版):【洛城有城门,但是从来不开。洛城是有名的修仙名城。
从北地而来的星辰和他的徒弟小唐踏上了这样的修仙之路。
要进洛城必须坐船,船没有船夫,没有浆,要靠着逆流的河水慢慢飘进城,一路漂流的路很长,这是一段有名的“仙缘”之路。
取的是道法自然的意思。
船票的价格很贵,要一千金珠,这也是仙缘的代价,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控制洛城的人口,驱逐那些没有实力的人。
修仙学院的说法是这样的,如果连一千金珠都赚不到,那一定是蠢货,蠢货是没有仙缘的。这句话被有心人笑着解读成了,穷人与狗不配有仙缘的意思,充满了嘲讽修仙学院的意思,但也只是暗地里发发牢骚。
孟星魂带着小唐坐在一艘小船上,随波逐流,孟星魂望着久违的洛城心事重重,故地重游,总能回忆起许多的事情,人总是对过去的事情充满了感慨。
只是记忆实在是模糊了。
“老师,那是什么?”
顺着小唐手指的方向,夜晚的洛城外,光芒闪烁,挂满了彩灯,宽广的护城河外飘满了彩色的大船。
“千金买醉之地,有人说要修最好的仙,上最好的船,你要上船吗?”孟星魂笑着问小唐。
这些大船又名曰画舫,可不是游人的船只,而是官方的烟花柳之地。
这些画舫一直飘在护城河上,有时在城内有时在城外,当坐着船进洛城的游人若是碰到画舫,可以上去,只是这船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起的。
因为这画舫上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有罪的女人,或是神朝被贬黜的官员家属,或是一些有罪的散修,这里的女人都不算普通人,不是曾经的大家闺秀,就是修行过的女人。
这些女人即使落难了,但是依旧眼高于顶,充满了傲气,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获得了同样充满征服欲的修士,特别是修仙学院中走出来的学生的青睐。
孟星魂以前未觉得有什么不妥,都只是寻欢作乐而已,只是此时再见,总有种觉的很病态的感觉,就是一种很赤裸裸的欲望啊。
欲望这种事很少有人能忍的住,所以孟星魂决定带小唐去看看,因为从快要接近的画舫船头的一盏红灯来看,今晚是花魁接客的日子。
这也是有说法的,若船头挂白灯,就是不接客的意思。若挂紫灯就是选花魁的意思,若挂黄灯,就是有人包场的意思。若挂蓝灯就是有女人重获自由,被人赎身了。
大船飘的慢,小船飘的快,转瞬小船就接近了,小唐聪慧,在接近的时候,远远闻到了一股脂粉气,他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他的脸竟然都红了,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紧张了。
“今晚看来很热闹啊,小唐,我们去看看花魁长什么样,说不定花魁会看上你呢。”孟星魂打趣道。
小唐听到孟星魂真的要上船,脸更红了,好像是害羞,实际上兴奋,就像有人喝酒喝的脸通红,看起来是醉了,实际上是海量一个道理。
小唐的会的词汇很少,当他接近画舫的时候,脑海中能形容的词汇只有二个字,精致,若是要问有多精致,很精致。
原来很精致,又很大的船,就叫画舫。
但是这巨大的画舫下有许多小船游荡,却是很少有人真的上去的,这画舫外只有一个穿着金衣的老者,据说也姓金。
这老者看起来不起眼,却是金丹境,这老者实际是守船人,防止船内的女人有私自逃跑,或者有人捣乱的,也只有官方能派这样的高手来守一艘船,从侧面也说明了天武神朝的底蕴。
据说画舫中暗藏有金丹之上的高手,但是从来没有人有幸得见,或者见过的已经死了。
让小唐惊讶的是自己的老师好似轻车熟路,掏出了一袋紫晶石扔了上去,小唐没有细看,大概有几百紫晶石,出手阔绰。
小唐很奇怪,后来才知道这是入船的小费,这是传统。
小唐依然是很穷的状态,虽然孟星魂会给他紫晶修炼,但是只能做修炼用途,他是不能自己花销的,实际上他自身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稍微值钱的也只是身上这不合身的华丽衣服,看着倒也人模人样的。
金衣老者好似认识孟星魂,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是很快便又用笑容掩饰过去,笑着说了一句:“四年不见,孟公子别来无恙啊。”
“哪里,哪里,已经瘸了。”孟星魂拍了拍自己的腿,看似不在意却又刻意的道。
“只要那里没瘸就好,不然你也就不用来这里了。哈哈,刚好今日日子特殊,花魁也是你认识的人,或许能搏个头彩也说不定呀。俗话说的好越是熟悉的船,越是轻车熟路啊。”金衣老者笑的很和善,眼睛眯起来,小唐看着这个老头,总觉的有一种很阴险的感觉。
“我认识的人?谁呀?谁当的花魁?”孟星魂本只是想凑凑热闹,听这金衣老者这么一说,才笑着反问了一句。
“你进去就知道了。我记得你是四年前离开的洛城,转眼已经四年了,城内的桃花开了一季又一季,物是人非啊。四年可以发生很多事,四年里有的人功力突飞猛进,四年里也有的人或许就落难了,曾经的天之娇女或许也会落入泥尘里任人践踏,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金衣老者依然笑呵呵的,但是却卖起了关子。
“这种事,金老应该也是习惯了吧,毕竟见多了。”孟星魂客气的回了一句。
“老了,眼睛不好使了,哈哈……”
……
在小唐的理念中,说话说一半的人,都不算是什么好人,而这个老头说话总是带着一种怪腔调,仿佛要说什么又不说的样子,顿时越来越不喜这个老者了。
但是这个老者却忽然一抬手,小唐忽然感觉自己在升高,低头却见他们的小船被水流给托起来了,而且还在上升中。
“聚水推舟,金老的水系法术越来越熟练了,功力大进啊,佩服佩服啊。”孟星魂笑着说,任谁都能听出他那略带虚假的客气问候。但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是恭维话,却总是很爱听,老者的眼睛眯的更深了,脸上笑出了花。
待小船升到了和画舫等高的高度时,孟星魂只是轻轻一个跨步就跨入了画舫之中,小唐紧随其后。老者一收手,伴随着啪嗒一声,水化飞起,小船便是砸在了水浪上,溅起好大的一朵白水花。
“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我若真是功力大进,便会被调离这里了,只是可惜啊,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老者说着,还比了个手势,守船这个活计天武官方规定也只有金丹才能做,超过了金丹就可以调离,实际上,男修士除了一开始的好奇兴奋外,在画舫呆的久了,见多了男女之间的凡尘俗事,反而有些厌倦了。
“你们进去吧,里面的热闹年年岁岁如此,早看腻歪了。”金衣老者背着手,站在船头,仿佛一副高人模样。
孟星魂寒暄几句,便是带着小唐离开。
当孟星魂转身的同时,金衣老者也同时转头,眼睛仔细的盯着孟星魂的腿,眼神很幽远,仿佛是一只狼,一只回身盯着猎物的狼。
画舫很大,一步一景,亭台楼阁处处,珠光宝气,烟华缭绕,熏香扑鼻,有的地方很热闹,有的地方又很幽静。
花魁所在的阁楼很好找,找人多的地方,找挂了红灯的,人最多的地方。
热闹的地方远远的就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但大部分人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入门却还是要收费的,五百紫晶石一次的门槛费。门槛前有年轻的女子在收着钱。
小唐见孟星魂眼睛都不眨的随手撒了一千紫晶石,顿时心中肉疼不已,对他来说一个紫晶都是巨款了,这个地方不止高档,简直是要吸血啊。
小唐看出这周围的人身上都有气势的波动,果然都是修士,大多踮起脚尖在门外驻足,一来是不想花钱只想看花魁容貌,另一来是怕竞争不过门内的青年才俊们。
当孟星魂带着小唐进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足足有几百个人,而且其中也有熟人,只是这些人眼神大多热切的看着纱帘后空荡荡的桌椅,等着花魁出来,显然没有注意到拥挤的人群中的孟星魂,还有小唐。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小唐在外面时,叫喊声,示爱声不绝于耳,而一旦进门,里面却是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孟星魂朝着前方坐在前排的十几个人示意了下眼神,低声道:“有些人不太喜欢吵闹吧。”
孟星魂带着小唐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轻车熟路的拿起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到嘴边,眼神环伺周围,低声笑道:“这花魁第一次接客对花魁来说是一种痛苦,但对在场的男人们来说其实是一场游戏。画舫有选花魁的规则,花魁也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会出许多的考题来难为人,这对于平日里没有分出胜负的对手来说,也是一场强者之间竞争的游戏。”
孟星魂的眼神扫动着,慢慢扫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手提长剑的翩翩公子的身上,他叫林染。
迄今为止修仙学院最年轻的天榜高手,长的又俊俏,一般他一出现,身旁必有美人环绕,连他也对着花魁感兴趣,看来这花魁确实长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是谁?
想起外面龟奴的话,孟星魂心中忽然有点打鼓,莫不是以前自己熟识的朋友吧?
他对于红尘天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的,在家自暴自弃的四年,后来自杀,就被带去了仙界,至于以前的朋友后来都怎么样了,他还真的不了解。
“出来了,出来了,花魁出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场面热烈起来……】
何乐顿时叫停:“喂,你这哪里是修仙小说,哪有修仙小说一出来就逛风月场所的。”
李玩:“你们让我开头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开头,有敌人,有女人,多好啊。”
何夕双眼放光道;“就是就是,我就喜欢这个调调。”
妮妮白了何夕一眼:“真没出息。”
何夕激动道:“下面让我来接。”
何乐道:“让你接还了得,都带颜色了,我来吧。”
剧本故事(何乐版本):【薄薄的雾沙后面,急匆匆的出来了许多的穿着清凉的女子。
这些女子大多面容姣好,脸上带着媚笑,许多人都看直了眼,但众人并未在这些女子身上过多的停留,因为今日的主角不是她们。
今日的主角是走在最后,走着莲花步的,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
红色如血的繁复礼服,又名喜服,是花魁接客时候穿的。官方画舫在这一方面做足了功夫,这喜服上的坠饰挂的都是极为珍贵的深海明珠,耀眼璀璨的仿佛可以掩盖黑暗里的肮脏。
从女子们端着盘子鱼贯走出薄纱,到穿着喜服的花魁落座,场面从嘈杂到寂静,从寂静又到嘈杂,再从嘈杂到寂静。
翘首以盼,期待见到花魁,所以嘈杂的吵闹,当见到花魁时倒吸冷气而无人说话,场中大多人多被镇住,接着为掩饰尴尬再次嘈杂讨论,当侍女们将盘子端到众人面前时,又因好奇而再次寂静,这其中的心路历程非亲眼所见之人能够形容。
小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孟星魂只是听他说了一句“好美”,然后就没有了,他缺少形容美丽的词汇。
而花魁脸上带着薄纱,又隔着一层雾纱,但即使如此,场中没有男人会质疑花魁的容貌,反而多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孟星魂也呆住了,不是因为花魁的美,他只见到了花魁的眼睛,但他已经认出了花魁是谁,曾经洛城三大美人之一,玄榜第三,天之娇女,柳若离。
“才女柳若离,名门之后,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孟星魂惊呼出声。
邻座的一个男人,穿着修仙学院的衣物,冷笑着:“柳若离?现在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在面前的只有花若离,一个今晚必须接受男人摧残的尤物。”男人说着嘴上挂上了色眯眯的笑:“而且今晚过后,人人花点紫晶皆可践踏、享受,只是看谁能拔得头筹。”
孟星魂面色复杂,细问才知,书香门第柳家因为上层权力之间的倾轧,被血洗了,全家男人处斩,女人流放的流放,被卖入官妓的亦多不胜数。柳若离素有美人之名,亦是修仙学院中的娇女,资质超然,独孤皇室给了她两条路,要么选一位皇子嫁为妾,成为炉鼎,一身修为化作嫁衣,要么成为官妓,一点朱唇万人尝。
霸道的独孤皇室杀了人全家,在施放一点点的仁慈,让她侍奉屈服为奴,这样的要求别人可以,但柳若离刚烈,宁愿为妓!
孟星魂隔着帘幕望着柳若离的眼睛,却并未在柳若离的眼中看到恨意和幽怨,仿佛认命,又仿佛恨的深了,已经藏在了心底不易察觉的地方。
小唐眼神怔怔的望着柳若离,眼神一秒也不愿从她的身上移开,小唐的眼中有可怜,但更多的是好奇,仿佛柳若离的身上是一汪深潭,可以淹没小唐所有的精神。
任谁都可以看出小唐喜欢柳若离,连一向多话的他都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今日来了许多熟人,你们也识得我。”柳若离眼神扫视四方,曾经的旧识都莫名的低下了头,包括林染,仿佛没有人可以面对她清澈的眼睛。她的声音沙哑,却莫名的好听。
柳若离笑了笑:“来了这里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虽落难,却也知你们来意,也谢你们来捧我的场。桌上有笔墨纸砚,上联已出,我将弹曲,一曲终了前对出下联。”
小唐的眼睛透过薄纱,细细的捕捉柳若离的神态,她的笑容中没有苦涩,小唐看不到她真正的情绪,只觉的她面纱下扭动的嘴角很怪。
柳若离开始弹曲,曲调悲而不伤,反而很有力量。
小唐低头看向托盘里白纸上的上联,只见写着:“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小唐对于这些才情的手段是一窍不通,他皱眉的望向自己的老师孟星魂。
孟星魂望着对联解释道:“乐字有三读音,一个是乐(yuè)音乐,一个是乐(lè)欢乐,一个是乐( yào ),喜好的意思,古语有云,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一联,并不好对。”
小唐果然见到周围的大多数人都对着对子抓耳挠腮,锁眉沉思,就连天榜的林染也是多次提笔又放下,提笔又放下,而柳若离的琴音依然从容,反而没有多少人有心情细细欣赏了。
“来了,总不能不见面就走吧,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会难为人啊。”孟星魂笑笑,抓起笔提笔就写了起来,而且一连写了两对,还顺手将小唐的也写了。
孟星魂写完,刚好有侍女经过,孟星魂也就顺手将托盘递了上去,接托盘的侍女呆了一下,赶忙将托盘送到了里面。
“已经有人对上了吗?”
“这么快,才思真是敏捷,还是有高手啊。”
“这柳若离还是改不了他的臭毛病,什么不比,比这么冷门的东西,现在又有几人还这么附庸风雅,我倒要看看,都对了什么出来。”
场面又低低的嘈杂起来,想刻意压低,又传的很广的声调传到了众人的耳边。
“半口哑嗓,和和和平之调。”
“一壶好酒,解解解元之瘾。”
……
“这,好对啊,还真被对出来了,等等,我有灵感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对了。”
林染功力深厚,百里之内苍蝇振翅的声音都能听的见,他也听到了这两对,抱着剑摇摇头,在自己身前的白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对:“十斗黄粱,单单单于未饱。”
然后笔墨不停,又加一对:“两株怨柳,难难难度春风。”
写完之后,带着笑容看向了身后,对出了两对的方向,瞬间便是与一熟悉的眼神对上了,林染不可置信的嘀咕了一声:“孟星魂?”
一曲很快终了,众人都皆停笔,没对上的,再给时间也是对不上了。
柳若离最先看到的也是这四对,这四对可以说都没什么问题。
柳若离看到了孟星魂,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头轻轻的动了一下,和字、解字都有三音,加起来就是和解的意思,像是在劝诫她。
而林染的两对就有点让柳若离有点不太高兴,单字虽三音,却有形单影只的意思,仿佛在说她现在的困境。下对的怨柳,仿佛已经明指她了,三个难字,虽也有三字读音,但读起来对柳若离来说,总有种嘲笑的意思。
也不知林染是有心还是无心,还有孟星魂为何会突然出现?
柳若离看向了其他人对的,大多是抄袭这两人的四字拼凑出来的,比如“一滴清水,难难难知起源。”就抄的林染。
还有的诸如:“半壶浊酒,壮壮壮士色胆。”或“一杯美酒,醉醉酔楼之心。”都不算对上。
但也有算对上的,穿着一身锁子甲的夏侯尚就对上的是:“半副残局,将将将军之棋。”
柳若离倒也没有苛求,只要是对上的,都留了下来。
事实上在场的四大家族的只有夏侯尚一人。柳若离是被独孤特意发配之人,越是位高越是不会来主动招惹,而夏侯尚喜欢柳若离已久,却始终未曾得到。今夜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得到柳若离,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占有欲。】
何夕:“哇,还对诗词,这么附庸风雅,这样不行的,这可是虚构的修仙小说,怎么能这样呢?你得有战斗啊,不过这个柳若离的这个名字起的好。”
李玩问何乐;“这些对子,是你自己想的吗?”
何乐:“这个段子,可是我收集了很久的,这些对子,本来就是我找到的素材。”
李玩:“这个对子情节可以的,将柳若离的才女身份表露无遗,只是这样,每个人的身份都很复杂,虽然主线不明向,但是却给了后面的人很多的发挥空间,阿夕你来接。”
何夕有点不爽:“现在怎么接啊,又不能带颜色,真是的把难啃的骨头给我。”
李玩无奈道;“你不接,我来好了,有什么难的。”
剧本故事(李玩版):【未对出对的人开始起立被引出了厅堂,转瞬就走了大半的人,这些人大多懊恼不已,其中不乏一些武力强大的金丹境高手,留下的起码也粗通笔墨。
输了就是输了,画舫这样的地方是官方的,也没有人敢闹事,都很遵守游戏规则。
侍女们开始关门了,将大门关上了,将围在了外围的看热闹的人都阻隔在外面,毫无意外今夜可以获得花魁青睐的人将在门内的人选出,都是刚刚对出对子的人了。
柳若离命人拉开了桌子前挂着的遮挡的雾纱,顿时她的样子更加的清晰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薄纱仍然挂着。
哪怕没有见到样子,一股知性的书香气质早已扑面而来。有些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就算不比模样,长年与书卷笔墨打交道的那种气质也胜了大多女子几筹,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哪怕落难了,长年受到的熏陶也是改变不了的。
她脸上的薄纱随着说话的声音漂浮,“我曾经叫柳若离,现在叫花若离,罪人之后,连姓氏也被剥离了。我父亲曾经是当朝大学士,诗词才学不敢说第一,也是前几,小女子不才受家学影响,五岁便能作诗……”
夏侯尚却听的已经不耐烦了,因为被柳若离拒绝已久,心中多少有些怨言,便是笑言:“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说这些作甚,只会勾起伤心事,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的话不长,能听我说完吗?”柳若离斜了夏侯尚一眼,嗓音沙哑,似笑非笑的反问了夏侯尚一句。
“你说,你说,你也不能说出个花来……哈哈,若离,今夜你是躲不过去的,恐怕在做的也没人会和我争,不然别怪我夏某人秋后算账。”夏侯尚脸上带着笑,语言中却带着威胁的味道,果然大多人颇为晦气的叹了口气,不敢再争,四大修仙家族谁人敢惹?
恐怕在场唯一敢惹的只有林染了,林染地位特殊,背景特殊,很少有人知道,夏侯尚却是知道的。林染要是争,夏侯尚也会觉的晦气。
柳若离却不理这些男人们私下里的暗自较量,自顾自的站起来慢慢道:“我自小独爱菊花,五岁时,父亲便考较我的才学,让我以菊为引作诗,我脱口而出,‘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父亲责怪我说太傲气,让我重新作诗。”
柳若离说着,小唐听到了锁链声响,此时他才发现柳若离的脚上有一银色的锁链,缠绕着她纤细的脚裹,将她锁住了。这是十方锁链,一旦被锁,修为将发挥不出一分,这是神朝独有的禁制,小唐即使在北方,也偶有听闻,此锁链金丹以下皆可锁。
柳若离还未说完,林染就接了下去:“这首诗我是知道的,此诗一出你的才名传遍了神朝,那年你才五岁。”
林染此时便将此诗吟了出口:“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小唐默念着,他虽不懂诗,但却觉得此诗实在是好。此好不在于句子用词,而在于那种傲气或者霸道,还有一种不与燕雀为伍的志向。
孟星魂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其实这句诗中的青帝,是说有着一日成为仙神,会让菊花与桃花开在一处,听起来是很美好的意愿。但是坏就坏在前朝叫青阳国,青阳国的皇帝别名也可称为青帝,一个不好就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而且更坏的是前朝的太子也独爱菊,也留有类似的诗。所以此诗虽让年仅五岁的柳若离名声大噪,却也让柳家陷入了被怀疑疏离的旋涡,渐渐远离权力中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柳若离的才名才是柳家的祸乱之源,是一种罪。
没有人知道柳若离此时为何会说这句诗。
此时有风吹来,吹起了柳若离薄纱的一角,露出了轻薄的嘴唇,她的嘴角挂上了轻蔑的笑:“我的话不多,刚刚某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为难大家了,下面我出一首诗的上句,若有人能对上,今夜便是,我的,入幕之宾。”
所有人都竖耳倾听,如果说刚刚的对联是小试牛刀,现在就是决胜局了。
小唐自始至终都盯着柳若离看,美人谁不愿多看几眼呢。
柳若离前面说话的声音不大,此时却是大声吟出,声音透彻清晰到仿佛在所有人的耳边:“这首诗依然说咏菊的,上句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最后一个杀字,让在座的所有人浑身一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想张口接下句,眼神游移不定,却是不敢接。
夏侯尚咬着牙,唇舌都咬破了,却是不敢接一字。
林染抱着剑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这首诗是一首完整的诗,在座的稍有见识的都听过完成后的诗,但是却没有人接,不是不接,而是不敢。
因为这是一首禁诗,越是位高,越是背景深厚,越是不敢吟。
哪怕夏侯尚多么急切,眼神多么愤恨,却依然不敢吐露出一字。
雅雀无声。
静,死一般的静。
小唐很奇怪,这首诗就连他这样不通文法的人都知道,老师孟星魂在来的路上,说故事的时候提到过,他记忆犹新,他想接下去,看到无人应答,又有些犹豫。
小唐心中有兴奋,也有忐忑,他的手有点颤抖,也不知是手腕的伤,还是心中的期待得到满足后的意外。
小唐看向了自己的老师孟星魂,孟星魂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只是说了一个字:“念!”
于是小唐顿时站起,大声念了出来:“冲天香阵透天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小唐话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都皆回头震惊的看向小唐,眼神中有着不可置信,暗叹是谁在美色面前如此不要命!
小唐怕众人没有听清,又继续完整念了一遍:“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天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大胆!”夏侯尚忽然大怒,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案桌,大喝道:“你想造反吗?”
柳若离隔着迷离的灯火看向了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唐,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心中感叹,所谓英雄,也不过如此模样。
一首诗句,在座之人,无人敢对,贪生怕死,何谈英雄!
这首诗是神朝的禁诗,知道者莫不讳莫如深,因为此诗出自前朝太子吕轻狂之手。
是一首著名的反诗!】
何乐鼓掌;“你这个转折好呀,不但把我上章的对子用上了,还引用了黄巢的诗句,按在一个虚构的前朝太子上,这样修仙就不只是修仙了。”
何夕;“黄巢是谁?是某个诗人吗?满城尽带黄金甲,我倒是熟悉。”
何乐;“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黄巢是唐末农民起义领袖。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另外的一首诗。”
李玩:“黄巢五岁时候陪老人,父亲为菊花连句,老头想找不到,他随口回答说: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黄巢父亲责怪他。于是老翁说:“他能诗,但不知道轻重,可以命令他再写一篇。黄巢回答说: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何夕念着这样的句子感慨道:“就算我不懂诗,也觉得这样的诗词很有气势啊,莫名的觉得霸气。”
“妮妮不懂诗句,不过这首诗,我要背,以后何乐姐教我背诗好不好?”妮妮感兴趣了。
“好呀,小孩子学诗词最好了,可以培养气质。”何乐笑道。
“其实,关于黄巢还有一个典故呢,你知道正月十五为什么要挂红灯吗?”何乐问何夕。
何夕摇头和拨浪鼓一样,这样的习俗,何夕一直以为是约定俗成的。
何乐解释道;“唐朝末期,黄巢带领起义军北上,攻打浑城,围城三天攻不下来。黄巢秘密入城打探,为一个老人所救。老人并告诉了黄巢攻城的方法。黄巢很感动就说:‘老人家,你家有红纸吗?’老人说:‘现成的没有,店铺里能买到的。’黄巢说:‘你买几张红纸,扎个灯笼,正月十五挂在房檐上。’黄巢走后,老人把消息传给邻居,一传十,十传百,不久全城穷百姓都知道了,家家买红纸扎灯笼。黄巢回到大营,马上召集将士商量,到了夏历正月十五晚上,带着五千精兵,摸过护城河,按老人所指的路悄悄入城,一声号炮,内外夹攻,很快攻破城门,起义军进城了!这时,穷人家门口都挂起了红灯,全城灯火通明。凡是挂红灯笼的大门,起义军一律不入;不挂红灯的,起义军冲进去抓赃官老财,只一宿就把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杀光了。第二天,黄巢开仓分粮,还派人给那位老人送去二百两银子。
自那以后,每到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这个习俗便流传下来。”
何夕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啊。不过挂红灯笼,也只有早年的时候,小的时候才挂,自从搬进这个小区,倒也没有了挂红灯笼的条件了,因为没有自己独立的门户了。说到这个,倒是有点想父亲了。”
何夕想起父亲,眼睛都红了起来。
“其实端午插艾草,也和黄巢有关呢。”李玩不知道怎么安慰何夕,所以继续讲典故。
李玩道:【黄巢的义军攻打中原地区,时值端午。
当地官员放出风声:“黄巢隔山摇刀,人头落地!”动员民众逃离家园,是为“走黄巢”。以牵制义军不断扩大之势。
中原地区某户人家,男人都外出了,家中只有一妇人与二个小孩,一小孩为亲生,一小孩是她嫂子的遗孤。亲生的小孩刚能行走,她嫂子的遗孤大她自己的小孩一岁。妇人带着二小孩逃难,背着她嫂子的遗孤,却让自己刚能行走的小孩步行,但却落在后头。
走不多远,遇一黄衣人,问:“嫂嫂为何不让大小孩走路,而让小的小孩走路?”
妇人如实相告,黄衣人听后甚为感动,道:“你危难之中行忠义之事,已破黄巢之刀,黄巢已无法取你人头,其实你只需在家门口插上艾草,表示你家是忠义之家,黄巢便无奈你何。”言罢竟忽不见。妇人认为是仙人指点,于是回家依言而作,并沿途叫逃难之人插艾草可破黄巢之刀云云。因此妇人平时善良,多行善事,诸多民众都相信,依言在家门口插上艾草不用“走黄巢”。
在端午节那日,果然,义军过境,见家中插艾草的人家,无人打扰。随军的医生还为民众看病,问疾苦。一时妇人遇仙人指点之事在各地传开,平民之家,不再“走黄巢”,纷纷插艾草过端午,并效妇人行忠义之事。
其实,黄衣人是黄巢义军的前锋谋士,武艺高强。义军所到之处,都是无人村,义军无人支援,成了孤军。谋士知有蹊跷,化成便衣,独自寻找原因,遇是了妇人。忽然不见,只是纵身跳上大树隐藏起来了。谋士小施一计,不仅破了官府的“黄巢隔山摇刀,人头落地!”谣言,为义军获得民众支持,又使民众积德行善成风,世人于是将此传统继承下来,成为今天端午节“插艾草”的风俗。”
妮妮;“这个黄巢最后是不是起义成功了,感觉他好像很厉害。”
何乐;“其实黄巢的风评并不好,就连死因也成迷。”
李玩;“他的志向就是推翻唐王朝,然后当皇帝,这是他一生的目标,实现了之后他忽然迷茫不知该怎么办,然后很快兵败身死了。时也命也!”
何夕:“你们那个故事还说吗?”
何乐:“不说了,忽然觉得以这样的故事糊弄反仙派人士不太好。并不能缓解他们对于仙人的愤怒。”
李玩:“其实,这些人大多数是当初核弹引爆时,与仙人战斗牺牲的战士们的家属后人,他们对于仙人只有恨,而没有一点的敬畏,只是他们没有力量,去对抗仙人而已。”
何夕;“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城中到底有多少反仙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许多人都腐化了。我记得姐姐的戏院当初在与仙人对抗时,为了鼓舞士气,免费巡游演出各种如穆桂英挂帅这样的家国戏,现在则是一个劲的改新戏,迎合仙人,这样的是不对的。”
何乐叹了口气:“大家也要生活,也要吃饭,反仙也要有实力啊,实力差的太多了。大家都说要学习仙人的东西,师夷长技以制夷,可是你学习的都是人家扔给你的不要的知识,一直跟在人家的后面吃灰,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人家,制约人家?如果昆仑真的可以对抗仙人,李玩为什么要离开?”
“你别扯上我啊?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此残生罢了。”李玩头枕着后脑勺靠在沙发上。
“其实,北城学院一开始,我们南城人,是不会去的,送去的都是那些孤儿。本来这些人是要去牺牲的,可是,这些人现在都混的风声水起了,来到海港城的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敢个他们使脸色,连马斯都对这些人礼让三分。其实这些人现在是仙人最忠实的走狗,我想想就来气。”何夕吐槽道。
妮妮此时拍着何夕的背;“夕酱,你现在算不算是最强的喷子啊!”
“我也只能喷喷口水了,阿玩一直说大势不可逆,以前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就是那怕你一个人喊的再卖力,嗓子都喊哑了,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大家都听不到,或许只是装作听不到罢了。”何夕越说越无奈。
现在海港城的风气已经变了,大家都在想尽办法的讨好仙人,想从仙人那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然后让自己得利。外院就是在这样的方式下成立的,为了拦截仙人露出的资源,所以成立了外院。
外院的掌控者是人类,他对人类收取高昂的费用,然后用这些费用驱使更多的人类,获得更多的权力。
可是这些人拿到仙人的东西干什么了?全部都在祸害同胞。那个外院研究的蟑螂,差点把海港城的房子都吃光了。
“那个会飘行的陶勇,就是来自外院,阿玩玩放过了他,可是谁也不知他干了多少坏事。”何夕吐槽道。
“夕酱不要再吐槽了,你现在的负能量已经很满了,这样不好。”妮妮拍了拍何夕的头。
“何夕,你说的对,这样的剧本我不写了。”何乐忽然道。
“姐。”何夕茫然了。
“你不写,何夕吃什么啊。”李玩斜了何乐一眼。
“靠你了啊,阿玩,以后我们的食物都拜托你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请担起这样的重担吧。”何乐对李玩鼓励道。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付更高的房租的,房东大人!”李玩很配合的宣誓。
“喂,等等,我不是男人嘛?”何夕吐槽。
“连女朋友都没有,算什么男人?”何乐吐槽。
“可是阿玩也是单身狗,我不服。”何夕激动了。
“可是李玩已经可以养的起妮妮和李富贵了,妮妮可以算李玩的半个女儿,他已经算是有担当的男人了,而你,何夕,要努力了啊。”何乐拍了拍何夕的肩膀。
妮妮也拍了拍何夕的肩膀:“要努力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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