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亘
虚空幻冥，生灭不尽。
......
虚空之中是没有天体光的，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它的存在大部分都是由无穷无尽的虚无构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一座座宛若沙漠中的砂砾般众多的庞大混沌色球体，在虚空之中如永恒天体般的缓缓自转着。
某一未知之地。
此地的虚空与其他地方的虚空迥然不同，因为这一大片虚无地带竟然没有任何混沌天体在这里盘亘自转，以至于大部分虚空都空空荡荡的，就好像刚刚被彻底清理过一样，唯有那极远极远处的边缘地带，能隐约发现几座零散的混沌天体，但也破破碎碎，看上去异常狰狞。
但最令人惊异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奇异的空荡虚空之地的正中间竟然有一大团灰蒙蒙的气团正在不断翻滚着，并化作了各种各样的奇异模样。
或是异兽，或是草木，或是类人，或是如巨石般的简单物质......种种变化，不拘一格，神奇异常。
而与此同时，也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或大或小的无数灰色气流，不断的从远处飞来，最后融入这一团气团中，使它渐渐壮大起来。
......
虚空之地神秘非凡，也不知道那传说中的承载万灵命运的时间长河是如何运行的，也许是快，也许是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永久，也许也只是一瞬！
在此时看来，这虚空之中的灰蒙色气团赫然已经比之最初不知壮大了多少倍，恐怕就是与那永恒混沌天体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这个气团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长到了一定程度，于是就在某一时刻，只见这混沌气团猛地一颤，突然停止不再变化，然后......
‘亘......亘.........亘...........亘！’
它竟然......开始发声了！！！
虽然这声音初次听来还比较沙哑不清，可很快地，它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且还变得越来越弘大，庄严，浩瀚！似乎能传遍整个虚空！
而与此同时，在这灰蒙气团突然发声之后，它周围那些赶赴而来的一条条或大或小的灰色气流，瞬间也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的加快速度向它赶来，而且这数量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但即使，这团气团也并不满足，它觉得这些气流还不够，应该更多，所以它继续大声呼唤着，呼唤着更多的气流前来......
‘亘......’
‘亘......’
‘亘......’
.......
也不知它呼唤了多久，灰色气流它也不知吸收了多少个了，但还是没有停下来。
但就它不知疲倦吸纳气流的某一刻，一道璀璨金色的气流猛然从一个靠近灰蒙色气团的虚无之地‘跳’了出来......没错，就是‘跳’了出来，这给人感觉非常突然！
而就在璀璨金色气流出现的第一瞬间，灰蒙色气团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它意识深处对这个小小的金色气流的最为深切的渴望，于是，它马上遵从本能向它发出了最为急切的呼唤。
这璀璨金色气流很快感受到了眼前这团金色气流的呼唤，但它与其他灰色气团似乎有所不同，当它感受到这股仿若天命般的召唤时，它并没有如其他气团那样立刻如飞蛾扑火般的飞驰过去，而是待在原地看着那巨大灰蒙色气团好似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下定决心，主动化作一道金色‘流星’，并光速般的划过荒芜的虚空空间，最后......一头扎进了这巨大气团之中。
而也是在金色‘流星’刚刚扎进去后，这灰蒙色气团突然一颤！
然后就渐渐不动了......
······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感觉这里很温暖？”金色灵魂体的李尘看着眼前这片灰蒙蒙的世界喃喃自语。
“李尘，你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有些感慨。
“你是谁？！”李尘身体紧绷，警惕的看向四周。
“初次见面，我名······亘。”
“亘······”李尘一怔，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失声道，“你是李王的初代主人，第一代亡者之主？！”
“李王？这是你给亡者之书起的名字吗？哈哈不错，我正是第一代亡者之主。”苍老声音笑道。
李尘闻言只感觉脑子有些模糊，一时之间思绪有些混乱，想法很多，问题也多，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不是陨落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我并没有活着，现在的我状态非常特殊。该如何说呢······对了，李王应该和你讲过我是如何诞生的吧？”
李尘微微皱眉，回想起李王说过的话。
“李王似乎是说，他的主人，亡者之主亘，是由来自过去，现在、未来的无尽亡者意志汇聚而成的·····等等！未来的亡者意志！？”
他突然惊醒。
他猛然抬头看向这灰蒙蒙的天空，道，“你是说，我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你刚刚诞生的时候？”
“差不多吧。”亘道，“我所在的范围内虽然承接了过去、现在、未来的无尽亡者意志，但正因如此，这里也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我存在，但也不存在时间之中。”
“我虽然永恒，但已经称不上一个不朽生灵了。”
“真正的不朽生灵亘已经死于执念消散了。”
“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我就是虚空中的一个bug。”
李尘一怔。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还是保持着警惕之心。
“哈哈，你个小娃子，防范心还挺强，算了，也罢，也罢······就让你看看‘证据’······”
话音刚落不久，只见远处的灰蒙蒙天空突然出来了一阵风，它似乎裹挟着什么，在吹到李尘身前，将那事物留下后，然后便独自飞走了。
李尘看向那事物，瞳孔陡然一缩。
“小花！”
那事物正是白小花的身体样子，他全身由灰色气团构成，并不是李尘这种灵魂体。
“眼熟吗？没错，他就是白小花生前死后留下的意志。接下来，我会让你看看你的召唤族人的前生之事，以证明我初代亡者之主的能力。”
“先看他的。”
白小花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面灰蒙蒙的虚拟屏幕。
他抬头看过去，李尘也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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