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苦战群狼（上）
“哈~呼~，哈~呼~，哈~呼······”
入眼仅有闪烁着异常瞳光、体型巨大的灰狼，感受到的就只有看着猎物的恶意视线。面对不断袭向自己的灰狼，维曦用黑色的不祥灵力守护着身体，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银闪。
狼群的数量庞大，而且不知畏惧。身边灰狼的尸体随处可见，道路上、山丘上、独树旁······数具、数十具尸体地累积已经有了小山高，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撕裂地却仅仅只有维曦的上衣。
多亏了灵力的守护，迄今为止，维曦还没有受到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不过，作为代价，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与体力相对应，精力也消耗了不少。
“哈~呼~，哈~呼~······”
维曦从未想过理所当然的呼吸，居然也会变成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奢侈的事情。从未想过，呼吸也会如此得辛苦；从未经历过，原来只是呼吸也会感觉到痛。
正面一只灰狼扑了上来，维曦刚想挥剑横斩，但却在中途选择了避让，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举剑轻挥，锋利的银闪轻松地砍下狼首。
“解决了一只。”
这么想的时间——是没有的。
在狼首还未落地之时，滑过狼首的银闪已经刺向了身后。并非是瞄准了哪里，只是因为来不及转身，像是赌运气一样的倒刺。
“呜~”
一声悲鸣响起，维曦却没有时间去确认银闪到底刺中了哪里，被刺中的灰狼到底是生是死、是否有受到重创。拔出长剑，这次是向着正面发出一记直刺。
右手迅速向前伸直，瞄准狼首，不是以最大的力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刺出。银闪的锋利毋庸置疑，这不是单纯的信任，而是在短暂而又漫长地上百次实践中所得出的结果。
长剑刺中灰狼的鼻头，鼻梁骨抵抗着剑刃的刺入，右手传来剧烈地冲击力道。不过片刻，冲击化作了无，银闪从鼻梁刺入，直接刺进了近三分之一的剑身。没有任何抵抗，有一只灰狼就这么死去。
在灰狼的尸体落下之前，在尸体的重量透过剑身传回到手上之前，维曦拔出了银闪。鲜血四溅，银闪的华美剑身不知在何时已被染成了妖异的红色。
一左一右，两只灰狼同时发动了攻击。透过气感察觉到着一点，拔出银闪的维曦没有任何犹豫地转向了左边，同时挥剑一斩。
“呜~”
银闪并没有斩到灰狼的身体，因为它伸长了双腿的关系，银闪在触碰到它的身体之前，先斩断了它的双腿。
“噗！”
激射而出的兽血喷到维曦的脸上，扑鼻地浓重腥味让他几欲作呕，但是他忍住了。正确来说是应该是习惯了，又或者说是大脑因为没有去处理这些负面情绪余裕，所以直接“过滤了”。
总之没有去体会这些负面感受的时间，挥斩地剑一刻不停地再次挥动——是想要这么做。
“咚！”
身后一阵巨力传来，维曦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扑到在地。
疼痛，刺激着神经。多亏了灵力的保护才并没有受伤，不过沉重······
维曦想要起身，一阵乏力感，身体竟是如此得沉重。而压在身上的灰狼更是犹如大山一般，纹丝不动！
身上的灰狼并没有威胁，因为沐浴了黑色的灵力，它被吞噬了生机，已经确实的死亡——维曦再一次体认到这份禁忌之力的强大与诡异。确认了这件事，对于现状却没有任何帮助。
黑色的灵力吞噬了灰狼的生机，但是被吞噬的生机却并没有转移到维曦的身上；此外虽然灰狼被吞噬了生机，可这对它的尸体却没有任何影响；壮实的身体并没有被吞噬了生机而变得干瘪，并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地变轻地迹象。
“咚！”
不仅如此，就在这短暂片刻还骤然增加了一倍的重量。
“可恶，好难受！”
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酸酸麻麻地根本用不上力。
“到···此为止了吗······”
“啊！！！！！······”
躺在地上，维曦不甘地仰天想要呐喊。
“咚，咚、咚~咚！”
然而就在他张嘴之时，身上的重量陡然徒增了数倍，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恶！区区野狗······”
“咚！”
“连‘土狗’都不是······”
“咚~咚！”
“居然···居然敢妨碍我······”
“咚！咚！咚！咚！咚~咚······”
堆积在身上的重量已经不知道加了多少倍，沉重地压迫，使得维曦早已无法言语。当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脸颊传来阵阵与光滑并存的刺刺地触感以及坚硬地质地，还有那透过鼻孔传递到神经的野兽特有身上腥臭味。
不知何时，维曦已被压在了由灰狼的尸体所累积地小山之下。数十具、甚至是上百具的巨型尸体，重叠在一起，被压在那尸山之下的维曦，早已失去了踪影。
只是，黑色的灵力蔓延着，吞没了整个尸山，不停散发着不祥气息，现状变得极其诡异。
“让我露出了这副丑态，我要杀光你们······”
只是，那尸山之下，微弱地声音不断释放着可怕的杀意。
黑气，开始有序地运动，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黑气缠绕着一具具灰狼的尸体，将其从尸山上拖下。
一具具······一具一具······
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半分钟，也许是仅用了十秒也说不定。尸山变成了“尸地”，由一具具契合无间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由尸体所铺就地凹凸不平的地面。
“······”
在那“尸地”的中央，其中一具稍微有些特异的“尸体”伸出了手臂。他双眼紧闭，全身染血，呼吸微弱无比，宛若尸体，却并未死去。
“如果是黑色的话，就好了啊！”
他睁开漆黑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天空。那因为染血而变得可怕的表情闪现出了一瞬的厌恶，之后他将眼睛再次闭上，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不需要光！我最讨厌的就是光了！”
将从未放开过的长剑当做拐杖，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可恶，真的是没完没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任何动摇的群狼。不知不觉中，战斗的场所已经转移到了不知道的地方，布雷特和布雷斯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到底是被兽群冲散了，还是说已经在狼群的攻击下殒命。
“那么、那么~凭借这种状态，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呢？”
“唪！”
维曦单手举剑，双眼一凝，将气感的范围扩大到极限。之前是没有时间，现在承蒙狼群暂时中断了攻击的间歇，他认真地感应着自己所处的状况。
狼群、狼群、狼群······
气感范围内除了狼群还是狼群，好不容易得到侦查时间结果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地情报。充其量，就是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身处怎样的险境；充其量，就是理解了，纵使眼前尸横遍地，状况也没有任何好转。相对于狼群的整体数量而言，死去的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呼~还真是麻烦啊！”
维曦吐了一口长气，摆了摆头，执剑主动踏出脚步，迎向狼群。
“但是没办法！要是在这里倒下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啊！”
“尸地”凹凸不平，而且因为刚死不久的关系，尸体还未开始僵硬，还很柔软、富有弹性。若是换一个时间场合的话，是没什么。可现在是在战斗中，维曦一刻也不想呆在尸群中；尸体特有的质感和弹性使得走在上面的他光是保持平衡就已经很费劲了，要在这样的状态下战斗，再怎么说也太过难为人了。
不踩在“尸地”上的话，就没问题。只是尸体占满的空地就只有维曦起身的那一点空间可以移动，可活动范围实在是太小了。站在那样狭小的空间与数百倍于己身的狼群战斗，这样的提案，完全不值得考虑。光是想想就有够蠢！
“呜~呜~~~~~嗯！”
不过果然是不会尽如人意！
维曦的视野中，一只黑色的巨狼站在前方仰天嚎叫。
“这下，真的不妙了！”
本以为那只是如同以往没有太大意义的舒畅嚎叫，然而很快的维曦就理解到自己错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在听到黑狼的嚎叫之后，狼群眼神瞬间变了。
红色！幽绿的狼眼变为了赤红、像血一样的猩红。在那声嚎叫中，黑狼施加了“狂化”的精神干涉。
听到声音的维曦同样受到了“狂化”的影响，因为及时堵住了耳朵，似乎是借此遮断了“狂化”的影响，最终只是有些气血上涌，算不上大事。
防御黑狼的“狂化”影响，状况也一样恶劣。不过也是稍微有点想要感谢黑狼，多亏了血气上涌，他变得更有活力了。明知道这是有害的增益效果，维曦也不抗拒，能利用的东西，就应该全都利用，他丝毫没有要平复自己心中的这份悸动的想法。
心脏快速的剧烈跳动着，感受心脏的跳动，维曦将气感收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的视力和听力上。黑气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将身体包围，缠绕在银闪之上。
不需要确实地剥夺生命，仅仅只是给予一点擦伤，只要让缠绕在剑身上的黑气触碰到灰狼就够了。
“好快······”
“啊呜~啊呜~啊呜······”
“狂化”是对精神造成影响，而反应在肉体上，就是速度变快，力道变大、以及反应变快，直观地状况就是比之前还要猛烈近一倍的攻击；失去理性，仅凭本能行动，这对于野兽来说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增益效果。
不过舍掉理性这一点到底是好、是坏还真的是有待商酌！
狂化的狼群不知畏惧，不，是“畏惧”这种负面情绪已经被完全遮断了，从某方面来说应该说是已经暂时失去了“这种情绪”。无惧，才能无畏！多亏如此，它们不用理解到，维曦仅仅只是随意的舞动长剑便能杀死自己，以及不论自己怎样攻击都无法伤到他的这一可怕事实。
不用在畏惧中死亡，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而能够如此“幸福”地死去，舍去了理性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意义。
虽然因为理性的失去，而不断地重复着无意义地送死行为，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愚蠢举动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就是。
好坏各半！然而对于维曦来说，却是有些惆怅地感叹。
只是惆怅，并没有让他的剑变得迟钝，相反地因为这份苦涩的心情，手上的剑挥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与仿若暴雨一般发动倾袭的狼群以及挥动得越来越快地剑刃，所对应的是与之前完全无法比拟的速度正不断迅速增加的尸体的数量。
没能离开“尸地”的维曦，早已无法离开“尸体”。身边到处都是尸体，在狼群的猛攻下，要站在尸体上战斗是在是太过勉强，他不得不退回了自己最初的位置。
就像那想也没想便放弃了的预案一样，他就这样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活动，不断地迎击灰狼，坚守着那小小的阵地。
然后，等他最初回过神来的时候，前后左右分别堆积着四座小山，狼群依然没有丝毫放缓地态势，维曦只能被迫暂断了思考。
然而当他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野已经被尸山遮蔽。再也看不到灰狼，只能通过倾听声音来判断。不过因为四周的尸山很好的形成了掩护的缘故，袭击只会来自上方，完全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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