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替死鬼(八)
保姆相比起昨天第一次见到警察的时候,已经不再显得那么战战兢兢。
赵豪给她倒了一杯水,保姆接过也没说声“谢谢”,而是双手捧着纸杯,问道:“梅梅真的是被人给杀死的吗?”
“不该问的别问,”廖志国低声呵斥了一句,又继续说道:“你来讲讲徐清水,平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保姆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徐先生是个大好人,他很温柔,以前我从未看见过他发脾气,自从他娶梅梅之后,我经常听到他和梅梅争吵的声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弄懂徐先生为什么要和梅梅结婚。”
“原来你也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廖志国有些失望的说道。
“听说啊,徐先生是被梅梅逼婚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徐先生家当保姆十几年了,从未听到徐先生提起过。就逼婚这件事情,我还是在社区打麻将的时候,听邻居提起的,真实情况是怎样,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既然保姆对徐清水和蔡小梅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赵豪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
他接着保姆刚说完的话,问道:“徐清水和蔡小梅分房睡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按理说,这夫妻二人没有性生活,肯定过得不和谐,你平日有没有注意到徐清水或者蔡小梅和别的人有亲密联系?”
保姆看了赵豪一眼,欲言欲止。
考虑到保姆和徐清水在公安局大门口碰过面,两人还简单说了几句话,加上保姆又在徐清水家里待了十多年,对徐清水肯定或多或少有一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爱的感情,而是主仆之间的感情。
至始至终,赵豪从未听到保姆说过徐清水一句坏话。保姆对徐清水的评价都是正面的,所以保姆的口供只能参考,并不能作为完全的证据。
“放心大胆的说,你所说的任何话,只有我们警方知道,其他人都不会得知。我们也不会将你说的话传达给别人。你要知道,现在徐清水是犯罪嫌疑人之一,如果你知道什么而不说,我们完全可以按包庇罪对你进行刑事处理,要坐牢的。”
赵豪很好的利用保姆老实的性格。
听到“坐牢”两个字,保姆明显一惊,随后神情慌张的开始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有两个女的,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分别来找过徐先生。那段时间,梅梅和朋友出去旅游,要一周才回来,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平日我一直是向着徐先生这边的,肯定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梅梅。
“在我送茶的时候,我听到两人聊天,那两个女的好像都是徐先生的学生。虽然她们两人不是一起来的,但是她们称呼徐先生都是喊老师。”
待廖志国做好笔录之后,赵豪才问道:“蔡小梅呢,她平日有没有结交什么仇人,又或者是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她有反常的情况。”
“仇人应该没有吧,虽然她这人在家里边大大咧咧的,但是和朋友关系处得不错,很大方。她那些朋友都不知道,梅梅用的都是徐先生的钱,她嫁入徐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工作过。”
保姆说得很肯定的样子,赵豪却不以为意。
有些事情,是局外人怎么琢磨都猜不透的。但现在当事人已死,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就得找到另外一个当事人。
守在门口的黄可与何寻香将保姆带到楼下大厅休息。如果待会赵豪打电话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两人还得将证人送回家。
廖志国将徐清水从重案组会议室带到询问室。
徐清水进门第一眼就与赵豪眼神相触,这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两袖清风,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如果是女性,第一眼看见他,肯定或多或少会对他产生好感,即使他已经是一位快要满60岁的人……赵豪在心里暗暗的想。
徐清水进门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相比起坐在凳子上的赵豪,他更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你们来找我,是想问蔡小梅遇害的事情吧。”
赵豪不可置否地点头,并没有说话,他想看看这个徐清水会不会主动说出什么来。
“我想,你们已经调查过我的情况。蔡小梅遇害的时候,我一直在剧院筹备晚上的重要演出,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回去,所以我与她遇害毫无关系。”
徐清水说的倒是事实,根据柳川区警方的调查,他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明,无论是从监控画面,还是从当晚一块筹备演出的其他工作人员口中,都得到了证实。
赵豪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向徐清水。
“请你不要抽烟,我不喜欢闻烟味。”徐清水对赵豪这个行为感到不满,但他现在也不能走出这间询问室,所以只能挥动着手,将烟雾散开。
“这里是警局,”赵豪没有理会徐清水的请求,“你现在是我们眼中的犯罪嫌疑人,我们有权将你暂时进行关押,即使你有不在场的证明,谁能保证你是否和别人窜通好谋害蔡小梅。关于蔡小梅和你的那些破事,我们可打听到不少消息。”
赵豪这句话是想讹他,其实警方还一直没搞懂徐清水为什么愿意和蔡小梅结婚,即使双方有很大的矛盾,还是依然没离婚。
像徐清水这种有社会地位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名誉损坏。
如果自己因为蔡小梅的事情被关押在警局,即使后边被证实无罪,难免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名誉。他可不想因为蔡小梅的事情,让自己几十年的付出毁于一旦。
“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和蔡小梅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纸质结婚证外,我们两人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感情。当初是她下药把我弄晕之后,拍下我们两人的床照,并用照片威胁我和她结婚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赵豪将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边。
听徐清水的话里边,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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