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无形杀手（五）
“什么！”黄可突然叫出声来，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为警察不应该如此大惊小怪。
“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女孩的母亲又开始大哭起来。
原来，疑似自杀的女孩初中毕业之后，由于交不起学费，便没再读高中，而是到一家火锅店洗碗。女孩还未成年，按理说餐厅是不能雇佣她的，但洗碗的工作是在后台，通常不会有人发现火锅店雇佣未成年人，加上非常廉价，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块，所以那家火锅店老板就雇佣了她。
“你的女儿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我女儿每次回家都很晚了，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就没和她交流什么，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她回家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自己摔了一跤，就不再和我讲话。”
黄可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女孩母亲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就是上周二吧，那天我刚发了工资，晚上特地包了饺子给女儿改善伙食，但那天晚上她也没吃……你说会不会是我女儿在打工的火锅店被人给欺负了？”
又是周二。
这应该不是巧合，要想确定这个疑似自杀的女孩与圣心女子中学被欺负的女孩是否是同一人，还得拜托刘天琪。
与女孩母亲告别之后，黄可走下来，遇到一个躺在太师椅的老婆婆。
老婆婆眯着眼，跟随着太师椅一前一后摆动，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她感觉到有人经过，睁开眼恰好看见黄可。
“你是来调查女娃娃的警察？”
黄可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可惜了，长得多乖的一个小女娃，每次路过还会跟我问好。”
黄可生性老实，老婆婆还在讲话，他也不好离开，只好待在原地听老婆婆唠嗑。
“那个女娃娃如果是生在富人家庭，绝对可以培养成一个舞蹈家，她自尊心也挺强的，有时候邻居大人说她几句，她都能不高兴好久。”
“自尊心挺强的……”黄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又想到在圣心女子中学那个女孩被其他5个女生欺负的事情。
“上次来的警察跟她妈妈说，女娃娃是自己跳楼的，我不信，我觉得那个女娃娃不会跳楼。”
黄可“哦？”了一声，接着老婆婆的话问道：“为什么呢？”
“那个女娃娃跟我说过，她要在电视上跳舞，她在我面前跳过，跳得很好，比那些啥子明星跳得好多了。”
与老婆婆道过别，黄可马不停蹄的回到公安局。
通过女孩打工餐厅附近的监控一路追踪，刘天琪发现女孩最后出现的位置正是进入圣心女子中学后门的那条街道，在街道的尽头并未看到女孩的身影，也就是说，女孩进入了这条巷子的某个地方。
其实调查到这儿，刘天琪基本已经能够确定疑似自杀的女孩和在圣心女子中学被欺负的女孩是同一人，只是为了严谨，他又继续以4倍速度播放监控，在9点15分左右，女孩又出现在监控中。
监控画面中，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不到2分钟，黄可的表弟黄山治骑着自行车拐进这条街道，刚好和女孩错过。
黄山治没有想到，这一次错过，竟会是永别。
重案组办公室内，赵豪开了一次例行会议，主要讨论最近由他们接手的这起疑似自杀案。
之所以加上疑似两字，是因为跳楼的女孩生前遭到过毒打，而且女孩下体有撕裂痕迹，换种说法就是，女孩生前遭受过性侵。
性侵女孩的人也许会为了掩盖真相，从而伪造自杀现场。警方是绝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才将这起疑似自杀案件移交给重案组接手。
廖志国还未完全康复，尽管他自己说能够归队，但赵豪以身体考虑为由，一直没让廖志国归队，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是为了他的儿子小枫，还有他的妻子着想。
“黄可，听说你最近对这起案件出勤很频繁，说说吧，查到了什么。”
赵豪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廖志国不在，黄可坐在了赵豪身边的位置。
“我和刘天琪通过这几天的调查发现，死者牟馨在死亡前两天遭到过圣心女子中学五个女生的殴打。原本今年该读高一的她，由于交不起学费选择辍学，生前在湘南区‘窄洞子老火锅’洗碗打工。”
周嘉欣疑问道：“辍学打工这件事情，为什么第一次我们去死者母亲家了解情况，她没告诉我们？这简直太耽误办案了。”
“死者母亲只是小学文化，文化素质不高，也没什么常识。也许她是觉得女儿辍学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女儿的名誉，所以就没告诉我们。”
周嘉欣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赵豪借着处理案件为由，顺便请大家吃了顿饭，地点就在牟馨生前打工的那家“窄洞子老火锅”。
下班的时间再加上驾车行驶的时间，众人到那儿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
火锅店门口坐着很多人，这种情况在漠水市的火锅店门口是很常见的。如果你不是漠水市的人，来到漠水市探望亲戚或者来到这里旅游，看到火锅店门口堆着大量人，不要觉得他们是不是来闹事的人，其实他们只是在排队吃火锅而已。
“生意真火爆啊，火锅店老板该赚翻了吧。”黄可不禁感叹道。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家火锅店，评价都还不错，价格也不算很贵，人均70元左右。据说这家火锅店的佐料是店老板父亲传下来的秘方，制作火锅底料的地方在乡间别墅院子里，每天上午专门由人运送到火锅店，秘方绝不外传。这家火锅店还上过新闻。”
周嘉欣把手机拿给大家看，刘天琪和黄可轮流看完之后将手机给赵豪，赵豪摆了摆手，他自己掏出手机跟刑侦总队队长秦汉雨打了通电话，让他过来喝酒。
“廖哥现在不能喝酒，赵哥开始找别人了。”刘天琪开玩笑道。
“不是。”赵豪解释道：“现在这里人这么多，我们待会想要问话很不方便，所以我想一直吃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方便对服务员问话。想要吃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能把老秦叫来，我和他慢慢喝酒，熬到12点多钟。”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以警方身份对火锅店的店员和老板问话，这是赵豪的主意。他想要得到店员们最真实的反馈，才出此下策。
赵豪怀疑，涉嫌性侵牟馨的人是店老板或者店里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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