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存在的杀手（三）
赵豪暂时还不能判断出周涛这举动是发自内心的气愤还是装作气愤。
赵豪把四个人的口供整理了一下：
何梦说周涛和死者是好朋友，谭佳说何梦和死者关系不简单，方同说周涛和死者有矛盾，而周涛却坚决否认自己和死者有矛盾。
现在冲突点就在方同和何梦口中周涛与死者的关系。
一般在审问的时候，赵豪能从受审人的微表情来判断此人有没有说谎，但这个技能并不是能看穿每个人。
有些心理素质好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微表情，他可以表现自己是一个面瘫，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一个表情。这种是很难看出他们微表情所表达出的意思。
而在刚才，方同和谭佳说话的时候属于面瘫，内心毫无波折，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何梦因为一直都是哭腔，全程表情都是愁眉苦脸的，也看不出其他的表情变化。而周涛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涉及到自己的名声，所以表现得愤怒，这也隐藏了他的微表情。
廖志国坐在旁边记录好了刚才受审人回答的所有问题。
别小看这简单的记录，重案组在处理之前案子的时候就会把所有问题用方块的形式总结起来，再用画线的形式来标记每个问题之间的联系。当有矛盾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突破点，因为有矛盾就说明了有人在说谎，而说谎之人往往就是最有嫌疑的。
现在，重案组将此案的突破口放在周涛身上，如果确实有周涛把王凡女朋友给睡了这件事，那么周涛可能就会和王凡有些矛盾，从而就有了杀人动机。
将四人给放了回去，赵豪将重案组其他成员叫到办公室开个短会。
“现在，我们将这起案件的重点放在死者的同部门同事周涛身上。我们要调查出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以及他是否和王凡的女朋友有染。”
廖志国说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只有方同说过周涛和王凡的女友有染，而其他两人没有说过。要不要调查一下方同和周涛的关系。如果他们之前也有过矛盾的话，那么方同所说的话真实度就有待考证了。”
赵豪点了点头。
廖志国的疑问并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四人的口供有一定的冲突，那么其中至少有一个人说谎。如果将说谎的人给抓出来了，那么这起案件就能取得重大的进展。
“好。现在我们就分成两组。我和刘天琪负责调查周涛和王凡女友的关系。廖志国和黄可负责调查方同和周涛的关系。嘉馨还在处理王凡的尸体，所以不参与调查活动。”
赵豪说完便结束了会议。
下午的时候，周嘉欣发来了解剖报告。
死者死于急性中毒，纸杯中的溶液为致命源。
这对赵豪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如果死者死于急性中毒的话，那么案子就简单得多，不用考虑死者一年内所接触的人，只需要考虑近期的人际关系就行。
想要了解到他们的人际关系，最好的调查方式就是从同一公司人口中得知。
这件事情交给黄可是最合适的，因为他天生就是社交能手。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能和对方找到共同语言，所以每次外出调查都是他去负责。
刘天琪是技术流，他不用外出依然能够搜集到所想要的资料。而完成这件事只需要一台电脑。
“你打算怎么做？”赵豪站在刘天琪身后看着他手不停歇的敲打着键盘，而他操纵的电脑屏幕上全是数据代码在跳动。
“我需要先进入到他们公司的后台然后找出周涛和死者的全部信息。你看这儿……”刘天琪指着电脑屏幕。赵豪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发现刘天琪已经通过该公司管理员用户进入到了公司员工管理后台中心。公司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全部一清二楚。
“现在我马上用死者的手机号登陆市场上主流社交软件，然后找到他长期联系的人。找到之后我就恢复他们的聊天记录。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周涛、死者、以及死者女友三者的关系。”
赵豪陪着刘天琪还原死者和长期联系人的聊天记录。事实上这并不简单，刘天琪中途还求助了他们黑客组织的其他成员。直到晚上11点的时候，所有聊天记录才基本还原。
刘天琪将这些聊天记录打印在纸上，然后有规律的排序之后这才交到了赵豪的办公桌上。
“赵叔，聊天记录都已经还原完了。”刘天琪进门发现赵豪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于是小声提醒道。
赵豪揉了揉眼睛，“怎么突然就睡着了，都11点了。这次睡得真够久的。”
“廖哥和黄哥已经回来过一次，他们看到你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这是他们带回来的线索。”刘天琪将腋下夹着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了赵豪。
“你回家休息吧，都已经这么晚了。辛苦了。”
“没事，我今晚就在办公室睡。凶杀尚在逍遥法外，我怎么能够休息。”
赵豪欣慰的笑了，“我很高兴你能有这种觉悟，看来当年我把你引进重案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刘天琪微微一笑以示回应，随后他离开了赵豪的办公室。
两份文件看起来都挺多的，赵豪先是翻阅了廖志国和黄可带回来的信息。
廖志国和黄可是负责去到死者公司调查方同和周涛的关系，根据他们带回来的报告来看。周涛和方同并没有多少交集，虽然在一个部门，但负责的东西却不同，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联系。基本排除了方同与周涛有矛盾，从而故意捏造周涛把死者的女朋友睡了这件事。
而刘天琪查的是周涛与死者女友的关系。
从周涛的社交软件好友列表来看。他的好友90%都是女性。其中70%是18岁-25岁的女性，其余的居然都是未成年的女学生。
死者女友叫宣彩霞，刚大学毕业一年，现在在某广告设计公司实习。有意思的是宣彩霞实习的公司与死者是同一层楼。
在周涛的好友列表中，宣彩霞也在其中。如果说他是因为和王凡是好朋友，加他女朋友是为了更方便找到王凡的话，那周涛把宣彩霞放进“全垒打”好友列表中就有点意思了。并且这个列表一共只有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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