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两笔买卖
赵山陵轻声自语，眼中充满着震撼和困惑，像是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聂天都没有遗漏，令他疑惑不解的问题，聂天反而心中有数。
根据赵山陵的说法，他师傅巫寂在感悟时光秘术时，寿命都会消耗，这……也是为何巫寂会那么容易，就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缘由。
巫寂现在还活着，还能以时间领域，力战两名七阶血脉异族，依仗的，应该是那枚生命之果！
他从大荒域那片奇地，带回的两枚生命之果，一枚交给华暮，一枚交给巫寂。
不论是华暮，还是巫寂，都是颇为低调内敛之人，他们得到生命之果后，没有向外声张，所以几乎没人知道此事。
外界众人，只知道董丽找回一枚生命之果，将其带回董家，给了董家老祖董王陵。
巫寂和华暮那边，没人清楚。
赵山陵也不知道，他师傅巫寂能存活至今，跨入到玄境后期，并还能有额外的寿命施展时间领域，原因就在那枚生命之果！
“时间之力，虽然玄奥莫测，可惜……人族寿命终究有限。”赵山陵摇了摇头，颇为唏嘘感慨，“你这师傅，当真是绝世怪才。他如果不是人族，而是有着悠久寿命的异族，他的成就怕是无人能估量。”
“时间领域，一旦形成，会一直消耗他的寿命。”
“他要有足够的寿命可用，只要时间领域形成，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杀，那么，他几乎永远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以玄境后期，力压两个七阶血脉异族，这种能力，恐怕也唯有洞察时间之力者，才能展现出来。”
被赵山陵抓着的李琅枫，以充满敬畏地语气询问，“如果时间领域始终存在，会发生什么？”
赵山陵脸上首次显现惧意，“时间领域内，巫寂的时间会向前推，而其他人则是往后，而且还是持续性的！”
“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李琅枫轰然一震，喝道：“任何生灵，都是随着时间慢慢强大！不论是人族，还是别的种族，皆是如此！”
“时间领域内，那两个七阶血脉的异族，会越来越弱。到后来，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可能会降到五阶血脉，甚至更低。”
“巫寂前辈，时间往前推，则是会越来越强大。”
“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只要时间领域始终存在，他永远不可能输啊！”
赵山陵轻轻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果真是天地间最为玄奥的秘法！”李琅枫叹道。
“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无敌的，时间领域固然强悍绝伦，可它的最大弊端，就是会消耗施法者的寿命。”赵山陵叹息一声，“巫寂名声不显，就是因为他深知时间之力的弊端，这些年来恐怕从未动用过。”
“或许，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将时间之力的玄妙显现。”
“但也可能，会是最后一次。毕竟他是人族，而不是生下来就有千年万载寿命的异族。”
一听这可能是他师傅，最后一次动用时间领域，聂天脸色陡然一变。
他的眼睛，瞬间落向那枚被赵山陵炼制出来的储物戒，就准备唤出骸骨血妖参战。
可就在他要下手时，赵山陵一眼看出他的意图，一根手指，突点在那枚戒面上，沉声道：“稍等！”
“赵前辈！请你不要再干涉我！”聂天动怒道。
“蠢货！”赵山陵冷哼一声，“我忽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可彻底解决离天域的麻烦，你想不想听？”
聂天一愣，“愿闻其详。”
“我本以为，将你带入离天域，是一个亏本买卖。因为我觉得，你过来，只是找死，而且什么都不能改变。”赵山陵沉吟一下，再次看向下方巫寂，道：“没料到你的师傅，竟然是如此奇人！这么看来，你应该能活下来，这买卖不但不亏，还能继续做下去。”
“你究竟想要什么？”聂天不耐道。
“带你进离天域，是一笔买卖，你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赵山陵不急不缓，“现在你既然能活下来，我不妨告诉你。等陨星之地这场浩劫告一段落，你带着你的那具血肉傀儡，陪我去一个地方，那儿……环境极度恶劣，对躯体强度有极高要求。”
“便是我，都难以深入，你这具骸骨血妖既然听你指令，或许能帮我拿到一些东西。”
“我答应你！”聂天喝道。
“好！不过那只是第一笔买卖”赵山陵嘿嘿一笑，“第二笔买卖……你既然是碎星古殿选定的星辰之子，早晚有一日，你是能离开陨星之地这破地方的。不论是被碎星古殿接引走，还是你自己找到出路，我都需要你将我带上！”
“这鬼地方，我已经待腻了！”
聂天讶然，“你，都不能轻易离开？“
“除非我跨入域境，不然，即便是我，想要彻底脱离陨星之地，都需要借助星河古舰。”赵山陵略显无奈。
“好！我依旧答应你！但你，能为我做什么？”聂天急促道。
底下巫寂和两个七阶异族的战斗，还在继续着，随着时间领域的持续，那两个异族渐渐显现出不支。
巫寂已全面占据上风。
可巫寂需要付出的，乃是宝贵的寿命，这是聂天最不愿看到的。
一枚生命之果能为巫寂增添的寿命有限，如果白白浪费在和异族的战斗上，那他师傅……恐终身无望灵境！
“异族涌入，需要通过隐秘的空间缝隙，那些空间缝隙，我能找到，并且将其封闭。”赵山陵怪笑一声，“一旦那些空间缝隙封闭，这些进来的异族，就回不了裂空域！裂空域的异族，也没办法过来支援！”
“有你师傅在，加上你，应该能斩杀所有到来的异族！”
“后续的异族，又不能过来支援，那陨星之地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
聂天愕然，“你既然可以封闭空间缝隙，幻空山脉那六条，为何不封禁起来？”
“不一样。”赵山陵皱眉，“那六条空间缝隙自古就存在，还是被血脉更为强悍，并且同样精通空间之力的异族打通。便是我，也没办法将那六条空间缝隙封闭。反倒是墟城连接的，那些隐秘通往其它域界的空间缝隙，我才有能力封禁。”
他这么一说，聂天陡然想起，在那奇特天地爆碎的上层大陆，见过的一座火山，还有遗留的蕴含空间秘术的血脉之力。
裴琦琦得到了含有空间奥秘的血脉之力，说出自异族，只是她能吸收炼化。
聂天暗暗猜测，那六条古老存在的空间缝隙，有极大可能就出自那位血脉之中，就存在空间秘法的神秘异族。
他缔结的空间缝隙，就连赵山陵，都无法封禁。
“你唤出飞行灵器，暂时在此等待，等我归来！”赵山陵轻喝一声，“我没有回归之前，不要将血肉傀儡召唤出来。不然，血肉傀儡会惊动下方那两个七阶异族！他们完全有能力，以血脉秘法瞬息抵达空间缝隙处，在我没有封禁前，就返回裂空域！”
“一旦他们回归裂空域，就会有更多，更强大的异族踏入此地！”
“那样的话，谁都救不了陨星之地！你师傅的寿命，也没办法推动时间领域永久存在，抗衡新的七阶血脉异族！”
“好了，就这样，我去去就来。你放心，我会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师傅太多时间。”
“我听你的！”聂天反应过来，立即将鎏金战车取出，和李琅枫落向战车内。
“等我！在我没归来前，决不可动用血肉傀儡，惊动那两个七阶血脉的异族！”匆匆丢下这句话，赵山陵又撕裂一条空间缝隙，转瞬消失。
“只要不唤出血肉傀儡，应该就没事。”聂天低语。
他注意到，那两个七阶血脉的异族，虽然处于绝对下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七阶血脉的异族，应该也知晓时间领域的存在，消耗的乃是巫寂的寿命。
他们应该断定，巫寂是没有足够的寿命，让时间领域始终维持。
一旦时间领域消失，他们的战力，又会迅速攀升，直达七阶血脉的巅峰！
到了那时，只有玄境后期的巫寂，将会不堪一击，甚至立即就因寿命耗尽死亡。
他们就是觉得，巫寂无法长时间持续下去，才在身受重伤时，还敢于留下来，继续去战斗。
“那座矮山，我们不接近，去别的地方斩杀异族！”
得出这个结论，聂天暗自期盼着赵山陵迅速归来，本人则是掌控着鎏金战车，忽然从高空飞逝下来。
“聂天！”
“聂天回来了！”
“太好了！我们，我们或许不用死！”
底下和异族血战的黎婧、常森和房晖等人，一看到鎏金战车上的聂天，都神情大震，如瞧见了救星。
他们都知道，被血宗赠送的骸骨血妖，有着堪比七阶异族的实力。
在巫寂以一己之力，展现出惊世骇闻的时间领域，将两个七阶血脉异族，都给围困时，聂天唤出骸骨血妖来，绝对能扭转局势！
只要骸骨血妖出来，不论是帮助巫寂，还是帮助他们，都能收到奇效！
然而，乘坐着鎏金战车飞落下来的聂天，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将骸骨血妖唤出。
“噗哧！”
炎星光芒如柱，将一名四阶血脉的翼族，瞬间洞穿心腹。
更多飞舞在空中的翼族，立即注意到鎏金战车上的聂天，其中一个翼族女子，神色巨震，以异族语言喝道：“星辰之子！他就是在海岛上显露的星辰之子！”
“什么？星辰之子？他怎么能回归陨星之地的？”
“他不是应该还被困在那座海岛吗？”
“哈哈！也好！星辰之子既然能来此，杀他就更加容易了！”
“斩杀星辰之子！他比整个陨星之地的价值，都要大！”
在那翼族女子，将聂天身份揭穿后，很多攻击人族那些先天境、凡境炼气士的异族，都突然改变了目标，朝着聂天飞来。
尤其是翼族的族人，他们每一个都能翱翔虚空，能追赶到鎏金战车，更是汹涌而至。
几乎在聂天露头的霎那，他就身陷重围，眼前所见的，都是兴奋的翼族族人。
凌云山周边，黎婧、常森这些人，看着翼族围击聂天，没有一人表现出担心。
他们还觉得，聂天会在下一刻，就将骸骨血妖召唤出来。
“聂少！五阶血脉的异族！还不止一个！小心！”李琅枫大惊。
“出来！”聂天暴喝。
黎婧、房晖那些人，暗自振奋，以为骸骨血妖即将展现。
可惜，被聂天召唤出来的，并非骸骨血妖。
而是炎龙铠。
他们目显愕然，摸不着头脑，还当聂天另有算计。
炎龙铠披身，血肉精气涌入，聂天突觉得这件往昔沉重如山的铠甲，像是变得轻盈了许多。
“不是炎龙铠变轻了，而是我在天木重生术的连番改造下，躯体更为强悍，能承载更多的重量了！”他明悟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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