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什么？布林线？飞机变成K线图了？”这雷米雷特好奇地看着这样的情形，他将防风眼镜推上去，拉下手套用手捻了捻眼睛，却发现这个图依旧顽固地在他的视网膜上成型，而且是跟着前方的另一架教练机移动的。“这个.....那个十字点似乎是瞄准框，然后那个移动的虚圆点似乎是前面那架教练机的移动轨迹跟.....提前量？”

　　雷米雷特其实是相当聪明的，他很快就摸清楚了眼前这个移动的光标是怎么回事——首先，这个只有他自己看得见，坐在后面的教练是看不见的，其次那虚圆点毫无疑问就是提前量，同时还是对方可能性最大的飞行方向，算是实况模拟——不过似乎是以他自己的想法为准，作为菜鸟飞行员那也是飞行员，对于对方的飞行轨迹判断还是有根据的——这是空气动力学的飞机而不是什么反重力的飞碟，移动是平滑而且要讲究科学的。

　　而光标基本上是固定不动，应该就是这架教练机安装的模拟机枪的弹道汇集点。而那后面的虚线很有可能是弹道落点，而一上一下两条线或许就是弹道散布，只需要将对方套入这两条线之内，让虚线经过对方机体，同时以光标套住那个提前量点，开火就有极大的概率击中对手。

　　不过现在看来还十分粗糙——那两条线大得夸张，虚线也是起伏不定。只有而提前量点根据距离的变化也在不断变化，光标不动但是雷米雷特也不好尝试能不能开火打中目标......教练机的机枪是假的配重，即使是真枪那也是不带子弹的。

　　双翼的HE51速度慢，但是转向极为灵活，而雷米雷特这种菜鸟飞行员就只是让他们感受飞行的感觉，为放单飞做好准备。这一批飞行员的训练时间还是很长的，而且强度也不小，要求相当严格。放单飞之后还要在地面与队友用小模型模拟编队，模拟战术，然后上天根据训练大纲进行练习。空中打靶的试验让雷米雷特发现了这个东西的不足——精度太差。

　　移动的靶机提前量根本抓不准，弹道的判断落点也是完全不准的，只有那个瞄准十字总算是没出什么大篓子——但是一开始也发生过交汇点根本不在这个十字的情况。不过这随着雷米雷特训练量的逐渐增加，经验的逐渐成长，这个所谓的“瞄准系统”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准。

　　“看来这其实是以我自己的经验以及判断来的，只不过将脑内的判断十分直观地表现在视网膜上......这样也能让我打得更加精准啊。”此刻的雷米雷特已经正式试飞BF109B，而且入选了秃鹰军团，准备前往西班牙作战。这年轻的十八岁飞行员事实上谎报了年龄，比实际上的年龄大了一岁......

　　“阿呆，这一次比试一下？”这是他的朋友，埃米尔.冯.施勒尔“阿瓜”对他说的话，这两人同期入学，同一个宿舍，当然也是十分不错的朋友——年龄相当嘛，其实埃米尔比雷米雷特大了两岁。他们两个这一次都入选了秃鹰军团去西班牙刷经验，毕竟那里已经是德国佬的天空。

　　西班牙内战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年底，加泰罗尼亚战役正在进行中，共和军这帮无政府主义者眼看要失败。对于这个，雷米雷特的记忆虽然消散得差不多了——这事情确实挺奇怪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于“前世”的记忆那是越发地淡薄——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能够用汉语读写，但是到了现在，他只能听的懂一点而且也只能说一些汉语了，对于汉字则是几乎完全遗忘。

　　当然对于过去的记忆也是如此，茫茫多的记忆他忘了，当初写下的秘密日记用于不被遗忘的，现在他拿起来看都看不懂上面的汉字，现在雷米雷特就苦着一张脸，将自己的日记放到火里烧掉了。不过他还是很厌恶现在在台上的**政府，哪怕是这个政府给了他一条活路也是如此。

　　在德军之中服役那是一种工作，他除了这个开飞机的技术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本事——开轰炸机运输机还能去开客机，开战斗机的去干啥？去开农药机？何况他还没退役呢——而且依稀的记忆告诉他，除非好像他现在就去南美什么的，否则好像去哪里都日子都不好过来着。

　　去南美可没钱，他的收入不高，津贴要用来还钱的，再说了开飞机还挺有趣的。雷米雷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对政府的观感——毕竟他的朋友是政府与党派的拥护者来着，雷米雷特可不想跟自己的朋友由于政治观点而撕破脸。

　　现在他只是不喜欢这个政府，但是不妨碍他在这里服役拿钱，再说了现在的情况是整个世界好像都挺火热的，亚洲——由于他的记忆，他很是热衷于东方的消息。东方的战争都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了，虽然德国国内的报道不多，但是可以看得出东方的大国情况很不好。

　　这连累了雷米雷特的心情也不太好，尤其是德国政府与日本政府在未来会结成轴心国，那就更不好了——一想到自己的飞行与战斗很有可能在间接支持小鬼子，雷米雷特就更不好了。然而他也没法子，世界的大势以及历史的进程，不是他一个孤儿与小小的飞行员能改变的——他所能做的也就是随波逐流而已。

　　1937年的冬天，温暖的冬日阳光洒落在野战机场，雷米雷特与埃米尔开着自己的战斗机跟着中队在这里已经驻扎了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也就是开着飞机转一圈，一架敌人的飞机也没看见，算得上是悠闲的假期——这是做梦。

　　中队长趁机在训练小队战术，训练那些新飞行员们的长僚机各种配合战术——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气氛是实战，多少能让那帮飞行员认真一点。雷米雷特一直都很认真，当然他的朋友也是这样——这两个小家伙都是担任僚机的职责，而雷米雷特还在努力回忆未来会打响的战争的具体走向。

　　然而他什么也回忆不起来，除了记得有轴心国而且战争开始了之外，对于进程与结果他完全遗忘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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