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学校里的交易

　　      参照洗衣机的合同内容，学校出面和无线电厂签订了合作协议。协议规定，播放机商标按照学校坚持的品牌名称，定名为东湖牌。因为是利用无线电厂的现有资源，学校所得利润比洗衣机要低一些，具体分成就是学校得16%，新时代得9%，这个比例，几个副校长已经很意外了，凭空得到意外福利，是科研转化生产力的成果，可以大做文章的。

　　      小包在随后，找到无线电厂的厂长办公室，说：我就是东湖播放机研发室的组长小包！我来想和你谈谈另一项合作的事。

　　      凭着小包的莲花巧舌，硬是说服这个厂长答应给腾出一片厂房，安置小包的录音机磁头生产线，而且，不要钱。不是不要钱，是生产不出来产品不要钱。如果能出了产品，从定价、包装、宣传推广、销售、售后维修等等都不要无线电厂负责。说明白点，就是借你的工人操作生产线。

　　      尽管厂长答应了，但对小包的话将信将疑，特别是小包的另一个要求说：这属于厂子的商业运作，不必和上级汇报。只要拿出效益，上面不要多管闲事为好。你就当做一个内部业务调整。

　　      厂长有些害怕了，这是什么性质的事啊！这是打着合作的招牌建私人工厂啊！不能干，绝对不能干。

　　      小包想了想说：那么，为了扩大产能，给你提供些新式机器，主要生产磁头部分，怎么样？      

　　      厂长对这个建议还是能接受的，二人就机器所占分成讨论许久，达成一致意见：新机器折价卖给工厂，或者租借给工厂，可以先赊欠机器款，根据产能另外给小包这台机器产生的利润的百分之二的秘密提成，不写入租赁协议。

　　        厂长姓余，交给小包一个纸条，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叫小包到货后给他打电话。

　　      小包认为，只要能提前把产品制造出来，只要能提高生产效率，自己吃点亏无所谓，何况，自己又没有吃亏。

　　      既然无线电厂只是部分使用生产线，小包再次进入空间，直接到中原商贸找王复生，说，咱们去看录音机生产线，尽快买下来，下家客户那边急需。

　　      王复生叫秘书买机票，四个小时后，就见到了上海的生产线的主人。王复生叫他刘总，小包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介绍了设备使用情况，维修记录，小包直接了当地说：把设备除去铭牌，重新喷漆，送到XX地XX号仓库，那是刘世元的仓库，我这就给你转账一半。磁头另外再说。等收到货，再完成交易。我要是拿走了货，一时转不过来钱，你就找王总或者刘世元。

　　      刘老板看着王复生，又看看刘世元，说：王总和刘总的朋友，做事就是爽快！行，你等五天，一定给你送到。

　　      正说着，刘老板的手机提示，转入250万，顿时哭笑不得，说：小包，你也太逗了吧！

　　      

　　      小包拿着刘道玉的介绍信，和吴文德一路来到武汉市委，找到宣传部的王力明部长。小包说：王伯伯，我来看你了！

　　      王力明想起这是学毛选的蝉联冠军，就高兴地问：小包？对！你就是小包！听说你在武大上大学，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小包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元旦搞了个迎新晚会，排练节目时，我即兴创作了三首歌曲，受到同学们的欢迎，大家就想把它录制成磁带。我看书店里卖的磁带品种很少，这和繁荣的伟大时代很不相适应，就想依据学校，成立个音乐创作室，等出了作品，可以直接录制磁带，灌制唱片。当然，也得经过王伯伯你的审查才行！

　　      你的意思是成立一家音像制品公司？专门搞音乐创作和音像制品？哎呀！这里面的事很多啊！创作室可以搞，出版作品就得有出版社批文，还有，制作磁带唱片又是商业问题，每一步都得经过多次审查，很难啊！你为什么不专心创作，把这些事交给个单位来操作呢？

　　      小包说：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武大没有音乐学院，我们的作品连配器都找不全。

　　      可以联合音乐学院啊！我给你介绍个资格很老的老师，他可以帮你的。你创作的歌曲在哪里？我可以听听吗？

　　      小包拿出一盒磁带，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歌手，就是同学们唱唱罢了，你给指点一下。

　　      办公室没有录音机，王力明说：行！改天你来一趟，我叫黄教授给你指点一下。

　　      

　　      迎春花被小包解散了，刘晴芳和刘娟姐妹在小包带领下，走进了武汉音乐学院黄教授的家。黄教授对小包的年龄很诧异。今年五十四岁的女教授大肆赞扬三首歌曲的旋律，当刘晴芳说《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也是小包创作的之后，黄教授说：小包同学啊！你来我们学校吧！这几首歌能叫你一举成名的。

　　      小包说：我觉得现在很好，有了什么想法，立刻能找您分享一下，您再给点指导，就足够了。我的这两个学姐，对音乐很爱好，但没有人给系统地指点，连发声换气方法都不会，她们不可能实现梦想的，所以请你抽空给指教一下。

　　      只要你有新作品立刻和我联系，我给你安排乐队排练，你想录磁带也没问题。两个学生我就收下了。至于成功不成功，就看两人的天分和努力了。

　　      刘家姐妹感激地看了下小包，给黄教授恭恭敬敬地鞠躬行了礼，正式拜入黄教授的门下。

　　    

　　      盘算着1977年早春国际大事件的发生，小包感慨不已。人家惠普个人电脑已经在推广普及，苹果也成立快一年了，国内却还在内斗，还要有两年之久的徘徊期。

　　      小包在周六，给北京写了一封信，托吴树平转交给邓公。在信中，小包透露出内心的焦急，还请驻美国商贸人员给带回一台惠普最先进的个人电脑。

　　      期末考试就要开始了，同宿舍的人都在忙碌着复习功课，小包还在几个图书馆之间流连。

　　      星期六，小包来到周利那里，周利拿出一包钱递过来，说：当天滑板车就被运走了，墨镜只是自己找几个人在游览区兜售，反应不是多好，都是外地人买去了，图个稀罕！那种鞋子倒是很受欢迎。很多人摔得浑身疼，还不肯放下。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玩得转。

　　      小包说：任何事都有个发展过程，当初滑板车不也是卖得慢吗，现在还不是这么抢手？什么原因？街面上需要榜样。你们抽空练习练习，咱们就开始引领新时代大潮流。

　　  

　　      星期天下午，刘晴芳再次见到小包时，小包脚穿轮滑鞋抱着个大纸盒，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没来由的，刘晴芳心脏一阵猛跳，想起小包叫自己吃肉的话，脸色一阵发红。小包说：这是双新鞋，要不要试试？

　　      刘晴芳已经摔了几十个跟头了，有些内怕，就说：我自己练练吧！

　　      小包说：要不！我带着你，只要掌握了重心平衡，很快就能独自走了。跟着小包出来的三个室友远远地看着小包，学习着怎么把妹！

　　      见刘晴芳还是害怕，小包拿出只粉笔，在地上画出一些道道，然后就在纹路之间表演。张正喜见了，见猎心喜，就要和小包比试一下。吴文德的技术较高，也是左右旋转，腾挪辗转，表现得潇洒自如。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刘娟也挤进圈子，参加进来，一样地长发飘飘，满场飞舞。小包见刘晴芳穿上了鞋子，就是不敢下场，就从背包里掏出个崭新的柳条安全帽，给她戴上，说：只要不摔着脑袋，就没有问题。拉着我，一起飞！

　　      刘晴芳扶着小包的肩膀，随着小包用劲，在场子里转圈，还发出阵阵惊叫。转了十来圈，就得自己掌握了技巧，就试着松开小包的肩膀，结果就不会拐弯了，直直地向人群冲过去，小包一见，快速截过去，伸手拉住刘晴芳的手，领回到场子中来。即将放单的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外力，就觉得有莫大的依靠。刘晴芳立刻又找回了感觉，在小包的带领下，围着场子转圈。根本忘记了手还被小包抓着呢！

　　      场外有人大声问：小包！这种鞋子还有吗？要多少钱一双？

　　      小包经过他面前时说：暂时没有了，一双要18块8呢！

　　      刘晴芳觉得有些贵，就想下场脱下来。刘娟滑过来，说；该吃饭啦！你们好亲密哦！刘晴芳才发现自己还被小包牵着手，脸红起来。猛地甩开小包，不料，重心不稳，再次就要跌倒，小包又是伸手一捞，重新牵住她的手，领到边上站住才放下。

　　      小包心说：我真是发贱！60块买来，18块8卖，真是脑子进水了啊！

　　      18块8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拿出来的，就有人和张正喜说情，问能不能用东西交换。小包就说：好啊！东西拿来，我先估价再说。

　　      于是，206房间开始热闹起来，小包收到的有邮票、像章，还有些小件古董，古币什么的。这是什么情况？吴文德解释说，那时他们客串出去抄家搞来的。  小包恍然大悟，就煞有其事地装作不懂行，胡乱给个低价，做个十块八块的。这下引来更多的人来打听，带来了千奇百怪的东西，期望糊弄过小包小孩子，换回心仪的轮滑鞋。即使换不到轮滑鞋，换个滑板车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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