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嫂子的电话
小包看着车站等许多地方,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海西特几个字,还以为是某家公司的名字呢!卢平介绍说,这就是咱们的海西工业特区简称,你不知道吗?小包不仅哑然失笑,心中暗自给点了个赞。
德令哈成了个超大的物资集散地,北部的山坡上,铁丝网围了几道防线,有宽阔地简易公路一头连接着青藏公路,另一头直插北部山地之间。
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一片新建板房围成的大院子,成队的士兵进去,完成身份信息登记采集,然后,拿着一叠文件,按照分配的单位去找相关的部门报到,在这里稍事停留,休息三两天,适应一下高原气候,就赶赴工作地点。
各单位接待站的参谋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人员进进出出,报到之后,根据兵种、军龄、文化水平等指标,按照指示牌,普通士兵到休息区集合等待,司机或技术兵种到指挥部或者货场领取任务和装备,然后,把需要带走的车辆和相关物资,拉出场外,各建设师团分别集结,自行组织车队,分赴驻地。
整个北郊,气氛紧张,仿佛进入临战状态。
这样的场景,在格尔木车站,同样在上演着。车辆太多,漫山遍野都是各种机械设备。各部先头到达人员,领出来自己的那一部分后,就往驻地奔赴。先锋部队当然是挖掘机推土机,能走到地方直接过去,险要的地方直接开挖搬运,真的就在逢山开道遇水架桥。
尽管各地调来的退伍官兵兵种复杂,小包给弄来的设备更复杂。盆地里的积水在快速退却,留下无数大小河道,工一师地理位置在格尔木以东的山麓北缘,车队沿着山坡倒也好走,只是有三道河流,有些困难。这些问题,也在包一秘的考虑当中,给工一师配了舟桥连,一个半小时功夫,新式浮箱式浮桥搭建完成,车辆陆续通过浮桥。这座浮桥,有专人看管,在永固性桥梁没有修建起来之前,就暂时不会拆除了。
九万多的官兵当中,相对来说,司机的比例就不是多大。复杂环境的路况不好,小型设备可以托运,大型车辆机械只能是自走了,松散的石砾地面是不能承受重型卡车的载重的,快速行驶时还没有问题,如果停下,就有许多车辆陷入石渣地面。好在有路面碾压机械在前面开路,有险情后,还有大型链轨履带车辆前拉后推,也能脱险离开,只是这样一来,机械操作人员就严重不足。
远在北京的小汤山蓝翔技术学院宣教处,早在进入5月份,就发布一份倡议书,号召毕业生响应国家号召,听从组织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建设祖国。随着时间推移,学校一再发布后续告示,直接把毕业生实习地点定在祖国西部特区,眼看到了七月一号,该是毕业生离校找单位就职时间,学校却一直没有放学生离开,说即将开发的西部特区还没有准备好。
到了7月15号,一般正常的大学生也到了放暑假时间,蓝翔的学生终于等到了分配消息。同时拿到一份海西特区的自然环境和现状资料。小包当然不会错过机会,把柴达木盆地的沙漠戈壁、崇山峻岭、河流峡谷、植被和珍稀动物给拍摄得雄壮辽远,富有诗意,美轮美奂,令人神往。又把三年规划,五年规划,用电脑效果图展示出来,招聘语上,用上“我的青春和汗水看得见!”,“从荒凉戈壁沙漠到工业新城,那是我的纪念碑!”等煽动性的词语。
只说白话,是拉不来人的,特区给予相关优惠政策,结合自愿原则,学生优先安排到海西工业开发特区任职,相关待遇比照联想公司更加优越,工资略过学徒实习阶段,直接上岗,拿正式工资,还有高原补贴。在海西特工作,医疗终身免费,工作年满八年,可以分配房子一套,在海西特结婚的,子女大学之前的学费全免。
住房、就学、就医这三大困扰百姓的难题在各地已经显现,海西特高调提出免费保障,给了许多学生最大的决心。
今年正常毕业的学生有3700多人,加上三个月期、半年期的,各种短训班的学生,那就有超过五千的人了。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愿意到艰苦的地方工作,有些是委培的学生多人还要回原单位上班。这样,即使离开一部分,凭着小包招兵买马的大旗招牌,还是有4500名学生报名要去海西,愿意跟随小包创业。
这些学生在北京把个人资料上传到联想公司,数据中心随即把资料传送到德令哈,人员还没到,这边包一秘已经把工作分配好了。
二十三号,第一列学生专列到达,和到达的官兵一样,通过身份登记,血液指纹视网膜信息采集,领取一堆的文件卡片,工作分配方案,行动指导等资料。然后按照标识,寻找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军人一起,奔赴各自驻地。
小包在各地之间穿梭,一是输送物资,二是督查驻地建设进度,整天乘坐直升机在天上飞来飞去。这天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老家自己家的座机号码,小包想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自己的电话不是谁都能打进来的,也不是谁都可以知道的。包括大伯,也只能通过转接,才能找到自己。能从自己家里打这个电话,一是家里出了什么办不了的大事;二是可能有谁求助,通过阿绣或者包妈打听来这个号码的。
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小包!我是二嫂肖玉凤,卢庄大姑今天来了。你现在在特区当官了,大姑家三老表今年大学毕业了,说是到了你那里,你和大姑说吧!
索索的声响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小包啊!我是大姑啊!
小包听见似曾熟悉的声音,心中某根神经被触动一下,一股热流涌进嗓子,连忙说:大姑啊!我听着呢!三老表大学毕业了!好啊!
大姑说得语速较慢:你三老表去年考上了你的哪所大学,是一年期的挖机操作和修理班,前几天打回来电话,说要去什么海特什么西去找你,你是忙人,恐怕没工夫管这事儿,要是能找到,看在大姑的面子上,照顾一下,别叫他受人欺负了。听说那里鸟不拉屎,寸草不生,艰苦着呢!
小包说:大姑!我现在在飞机上呢!等回去了,我就查看名单找到他,给他安排个舒适点的工作,你放心吧!有我在,老表不会饿着冻着的。
大姑抽泣着说:你老表叫卢新化,你记着啊!
大姑!你放心吧!等安排好他的工作,我再给你回电话。啊!小包只能安慰她。
矿一师所在地一号地区,位于布尔汗布达山脚下,他们的机械设备两千余台,运来不足一半,人员满编一万五百多人到来的不足三分之一。小包和矿一师师长徐仕贵乘坐直升机,在空中俯瞰,方圆十几公里的缓坡上,到处是推土机冒着黑烟,车辆在其间穿梭不停,忙碌的人群,有的聚集在一起,有的有很分散。一排排的特制保温板房搭建起来,和沙漠一色的数码迷彩涂料,在高空完全分不清房子和山地的区别。更多的是一排排的帐篷,三千余人的住宿是个问题,高原气候夜里异常寒冷,这种防寒指数是负30度的,足以抵御夜间的寒气。食用水井已经钻孔完毕,正在下水泥管。水泥管是从格尔木运来的,那边有个和德令哈同样的物资调配中心,有吴树平在那里负责工作。
住居区之间的大片低洼地带,推土机、挖掘机和重型卡车配合,把地面的砂砾石块聚集起来拉走,填充到规划道路是坑洼处,用压路机碾压,作为日后的公路路基。挖出来的深槽里,底部是砂岩泥岩混合体,按照专业划分,应该介于二类土到三类土之间吧!这种土质尽管经过水的浸泡,也是不适合植物生长的。
海西特的人员按照规划,经过勘察,在与北部柴达木河之间,有一块高地,那是小包从黄土高原移来的优质黄土。足够修整土地,厚厚地铺满上万顷良田使用。小包还有一套终极办法,空间里还有大山一样的鸟粪呢!有这些东西,混合铺满大棚,还怕种不出来蔬菜?
鸟粪的输出就需要想办法了,这样光明正大地堆积在沙漠上,被境外卫星看到了,可不敢说会不会有谁来认贼赃?今晚回去,得命令一些绿衣建设者机器人,调他们到鸟粪专属空间去装袋子。小包越想越觉得可行,给他们一些传送带、装袋机、封口机、叉车之类的机械,值不了多少钱的,激活他们就行了。只是,要不要掺些其它肥料呢?
小包思考问题时,徐仕贵没有说话,作为特区第一副书记,他对这个小包,了解得比较详细。他在接到总参退伍转业命令的时候,经人指点,对小包这十来年经历和他所创造的奇迹,重新有个系统的回顾。尽管小包年纪不足21周岁,可以老徐的人老成精,能把小包当着小青年看待吗?
小包叫驾驶员升高,转而向山里的煤矿开挖点飞去。山谷间的新建简易公路上,很多车辆来来往往,大部分大卡车都是运送物资的。一道山峁被挖掘机撕开表层,仅仅向里挖了五米,就显露出黑亮的煤块。小包还在自责埋得太浅,这搞得也太明显了吧?老徐介绍说:这里的煤质已经检验过了,据说,将是一个蕴藏丰富的亿吨级优质无烟煤富矿,预计可以开采几十年。现在,工程部门只是试采,铺设轨道线路,那边同时建设煤场,总部很快就会把世界上最先进的机械开采设备运进来,咱们马上就可以进行生产作业了。
小包说:是啊!人员到位后,生产和生活区建设一起抓,决不能让工人住在帐篷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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