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皂滑弄人
张谦认真看了眼资料。杨采薇，女，19岁，身高153CM，体重42KG，半个月前才刚刚与鹿鸣签约的艺人。
说实话，原本张谦一直以为，前世经常看人说谁谁一米五，小矮子一个，所谓一米五只是调侃而已，他想着女生再怎么矮，一米六应该顶天了吧？
如果不是看到手中这沓资料，张谦还真是没法相信，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这么矮的女孩？
张谦跟看猴似的，不停的打量着杨采薇，直到赖岑轻轻咳了一声，张谦才顿觉失礼。
他干笑道：“采薇？这名字不错，挺好的。”
杨采薇羞红了脸，说道：“我妈取的。”
张谦愣了一阵，好奇道：“那你爸是个军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爸是一名海军军人。”杨采薇无疑有些吃惊。
“你名字告诉我的。”
张谦笑着摇摇头，旋即继续看向手中的资料。
根据资料上显示，杨采薇其实刚刚高中毕业，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继续读大学，而是就这么辍学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在镇江府一家咖啡屋里打工，直到两个星期以前被鹿鸣音符的星探看中，然后带回来签了约。
签约后，鹿鸣音符曾对杨采薇做过一系列测试，测试结果大致如下：
音域较广，音色也还不赖，节奏感也不错，但是因没有接受过专业音乐培训，所以没有声乐功底，从而导致唱歌时气息不足……嗯，有一个好处是，她会弹吉他，有一定的乐理知识。
除此之外，测试结果也有些张谦看不懂的东西……杨采薇不是来签约歌手的吗？怎么还带测试舞蹈功底的？在测试结果最后，赫然写着‘舞蹈功底：尚可’这样简短的评价。
……
看了一阵，张谦已对杨采薇的情况了然于胸了……他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杨采薇看到张谦那紧锁的眉头，顿时慌了神，开始紧张起来。
赖岑更是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哥，张老师……有什么问题吗？”杨采薇紧张道。
张谦苦笑道：“有，当然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赖总监。”
张谦将目光投向音乐总监赖岑，旋即继续说道：“赖总监，您既然能坐到鹿鸣音符音乐总监的宝座上，想必眼光一定是十分老辣……可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不知道当不当讲。”
赖岑无奈道：“你是想问，为什么这么着急，是吧？”
见空气有些凝重，杨采薇却是愈发紧张起来：“怎，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杨采薇小心翼翼的注视下，同时笑出声来。
张谦抿了口茶，指着资料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时间。”
……
当赖岑说出‘着急’两个字的时候，其实张谦已经把问题想明白了……
不得不说，鹿鸣音符的星探还是很有眼光的，杨采薇这姑娘各个方面都很不错，不仅内在条件不错，同时外形也很好。
可是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她从来没接受过任何声乐指导，空有一副好听的声音，却没法将其最好的发挥出来。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容易，让她接受一段时间的声乐培训就好，掌握唱歌技巧，掌握自身气息的控制。
几乎没人会怀疑，只需要一小段的培训时间，再来几首还算不错的歌曲，稍微包装一下，杨采薇就能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了。
而这个时间周期，短则一到两个月，长则一年半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全看她个人的悟性。
说白了，杨采薇是一颗未来之星，未来的歌坛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什么时候都能出道，可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出镜。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么隐忍不发，要么一炮而红。
她需要接受培训，需要接受包装，直至条件成熟。
……
张谦想不通的就是这点，既然你们鹿鸣音符能挖出这样一个人，何必盯着这短短一个月？何不妨多等一段时间？以你们鹿鸣音符在业内的地位，难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可是当赖岑反问时说出‘着急’两个字，张谦彻底明白了，鹿鸣音符一定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不了，真的等不了。
最多一个月，这是最后期限了。
此刻二人心照不宣，但杨采薇则有些懵，哪怕到了现在，她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谦迟疑了一阵，还是问道：“可能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了，但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等不了？不知赖总监能透露一下原因吗？”
赖岑迟疑片刻，但还是回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是这样的，在上周，咱们公司接了一个通告，发起方是阿拉斯加视频网，以及许多各界知名品牌，阿拉斯加视频网将开展一个‘女团青春成长综艺节目’。”
张谦微微点头，阿拉斯加视频网他还是知道的，与二哈音乐一样，是鼎鼎大名的‘雪橇三傻集团’旗下品牌。
雪橇三傻集团在这个时空的地位，有些类似于原来时空的企鹅，不过影响力上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不会差太多。
至于‘女团青春成长综艺节目’，顾名思义，就是选择一些还未出道，或是不怎么出名的年轻女艺人，将她们放在一起，从中挑选合适的新人，组成女子偶像团体，然后出道。
这类节目，在地球上也有类似的例子，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创造101》
赖岑继续说道：“由于咱们公司才刚刚起步，急需一个大舞台，于是我们就将目光放到了这档节目上，我们将旗下刚签约的艺人统统派了出去，派去参加海选，采薇自然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赖岑不由得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其实采薇是不适合这个节目的，这点我们都很清楚。一开始我们派她过去，本来就只抱着‘让她出去见见世面’的念头，让她过去玩玩，原本就没想过她最终能通过海选，谁成想……”
赖岑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但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
“结果她通过了海选？”张谦好奇道。
赖岑点点头，语气有些苦涩：“而且，咱们鹿鸣音符，包括鹿鸣时代经纪公司，整个集团派出去的新人，就只有她一个人通过了。”
“额……”
张谦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该说是皂滑弄人呢？还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尴尬啊……
赖岑苦笑道：“我有自信，能让采薇走得更远，可是真正做决定的，还是董事会啊……我一个打工的，身不由己啊……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刚签约的素人，而放弃这么大一个舞台，再者，就算我想放弃，上面也不会允许。”
“所以，着急？”
“嗯……”赖岑点了点头。
张谦不由得捏了捏眼角……这个情况，确实很棘手啊。
稍稍总结一下，其实就一句话：杨采薇现在确实不适合出道，但是现在面前放着一个非常合适的出道舞台。
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可能再也没法找到类似的舞台了，不论如何，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
也难怪赖岑会那么着急，毕竟这事要换成他，他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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