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三章 陈堪之问
“那三头犀牛精真的那么厉害，连二郎神你都不是对手？”王母娘娘板着脸问道，在知道四大天王，特别是有杨戬随后赶到的情况下还失手，王母娘娘显得很不高兴，而且又是陈堪从中作梗，更是让王母娘娘气不过。
“杨戬和那三人短暂的交手，三人实力不可小觑，没有个一天一夜的功夫杨戬恐怕也难将其拿下，而且既然三人来了，说明天师尊者必然也在其后，所以杨戬就没有多做纠缠。”杨戬面无表情地回道。
“陛下，你看这？”王母看向玉帝，因为两人很早就有约定，所有关于女仙动凡心的相关事情全部交给王母娘娘处理，所以玉帝一般不会插手，不过这次天师也参与进来，这就不是王母娘娘可以做决定的了。
“天师尊者知进退，这次不过是因为刘沉香进入城中才出手的，只要等刘沉香离开就是。”玉帝显得很淡定。
“可是陛下，天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天庭事物，如此下去，置天庭的威严何在？”
“陛下，娘娘，这刘沉香如果拜了天师为师，那……”天奴在一旁突然说道。
“这……”王母闻言一惊，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事情就麻烦了，刘沉香谁还敢动，这样天条的威严何存？
玉帝闻言微微摇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会的。”
然后玉帝对着二郎神等人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等刘沉香离开城市再做打算。”
“是陛下。”
“天奴。”
“小奴在。”
“你即刻到地府，将刘沉香的所有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一并带上天庭，朕要亲自过目。”
“是。”
玉帝想起了当年和陈堪在酒楼之中打的那个关于天条的赌，他有种预感，可能刘沉香就是那个应劫之人，不过即便是如此，玉帝也没有想过要过多的干涉什么，如果真的是天条到了需要修改的时候，那就顺应大势，将天条改了就是。
天师府。
“请天师收我为徒。”刘沉香一见到陈堪，就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至于猪八戒已经跑到一旁和嫦娥仙子献殷勤去了。
“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陈堪问道。
“我要学得本事，救出母亲。”刘沉香一脸坚定地说道。
“你母亲为何要你救？”陈堪继续问道。
“我母亲被二郎神关押在华山，我要学得本事打败二郎神，救出母亲。”刘沉香盯着陈堪说道。
“那你母亲又为何会被关押？”陈堪看着刘沉香的双眼问道。
“因为我母亲犯了天条。”
“既然三圣母是自己犯了天条，被关押又有何不对呢？”陈堪问道。
“可是那天条陈腐。”
“啊，那你倒是说说，天条究竟是陈腐在哪？”
“这……”刘沉香一时语塞，他哪里知道天条陈腐在哪，这个说法不过是刘沉香从猪八戒等人口中听来的，刘沉香对于天条究竟有什么内容根本就不知道。
“天条不是应该用来造福三界，可是如今却硬生生将我们一家分离，这样的天条难道就不陈腐吗？”刘沉香想了一会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那天条岂不是应该就为你一家服务？”陈堪嘲讽道。
“拆散我们一家的天条又如何造福三界。”
“刘沉香，贫道问你，如果现在黄河堤坝有一道口子，要是不能将这个口子及时堵上，必然造成黄河泛滥，百姓生灵涂炭，这个时候只要牺牲一个人，让这个人堵住缺口，黄河就不会决堤，百姓就能逃得一难，你说该不该牺牲这个人？”陈堪看着刘沉香问道。
“应该，牺牲小我，保护大家。”
“那如果黄河就是天条，而牺牲的人就是你母亲呢？”陈堪问道。
其实刘沉香的回答完全在陈堪的意料之中，或者应该说大部分受中华文化影响的人都说出和刘沉香同样的答案，这是现代伦理学之中的一个最为根本的问题，也是儒家文化屡受抨击的一个原因。
“这……这不一样。”刘沉香有些激动地说道。
“啊，那你倒是说说，这有什么不一样？”
“……”刘沉香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此刻他的理性和感性在脑中一番大战，理性告诉他，陈堪说得好像确实是没错，可是感性告诉他，这是错的，他要救出母亲。
看着刘沉香纠结了好一会，陈堪才问道：“刘沉香，你了解你的舅舅二郎神吗？”
“二郎神早年的经历和你是很相似的，玉帝的妹妹瑶姬仙子下凡，和凡人杨天佑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中老二就是二郎神杨戬，而老三就是你的母亲三圣母杨婵，瑶姬仙子因此犯了天条，二郎神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被天兵天将所杀，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天庭抓走，二郎神只能带着你母亲到处躲藏，以逃避天庭的追捕。”
“这……”刘沉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之前他只在乎二郎神的实力，一心想着要如何击败二郎神救出自己的母亲。
“后来二郎神学了一身的本事，劈开了桃山救出了瑶姬仙子，可是瑶姬仙子也因此魂飞魄散，二郎神和你母亲也因此成为天庭或者说是天条最大的挑战者。”
陈堪看着刘沉香说道：“二郎神和三圣母曾经多次攻上天庭，甚至打到瑶池，几次三番地践踏天条威严，两人可谓是天条最大的挑战者，是天庭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二郎神现在却成了司法天神，成为了天条的捍卫者，甚至还不念亲情将你母亲镇压，你认为这是为什么？”陈堪盯着刘沉香问道。
“那……那是因为二郎神贪恋权势。”
“那你母亲呢，你母亲后来也成为了天庭的西岳圣母。”
“这……”
“你口口声声说天条错了，那天条究竟错在哪？二郎神之所以会成为司法天神，那是因为二郎神认为天条并没有错，二郎神用了千年时间思考得出的结论，岂是你这小儿用‘陈腐’两字就能打发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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