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御花园议政
西周皇宫御花园,园内古柏老槐与遍布的各种奇花异草,和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以及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古雅幽静,又不失皇宫宫廷的气派。
园内有一湖,色彩斑斓的锦鲤游来游去,赏心夺目。湖边的八角楼亭,里面一张石桌上摆着各种精致的糕点,五名老者围坐石桌品着糕点,谈论着国家大事。
端坐主位身穿五爪金龙袍的老者,正是西周国当今皇上姬潼。
姬潼和颜悦色得说道:“四位臣工都是朕的肱骨大臣,宏文阁大学士。如今朕的身体是一天也不如一天,可太子至今无子嗣,身有残疾无法克承大统,你们看几位皇子中谁能够接替太子之位。”
四名大学士心头剧震,皇上果然决意要废太子。
傅万青心里更是震惊,皇上说太子身有残疾,应该就是指太子坠马受伤,导致不能人道的事情,没有想到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四人各想着心事,脸上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平静的站了起来,拱手弯腰齐声唱道:“皇上洪福齐天,定能康复如初!”
“哈哈!快快平身!这里不是朝堂之上,不用多礼。今天咱们不以君臣相称,而是以多年的老友相聚,你们都说说,哪位皇子可接替太子之位。”姬潼难得心情好,开着玩笑说道。
其中一名长胡子的老者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老臣认为,几位皇子个个都有龙凤之姿,具都可接替太子之位。如果按着长幼有序,当由二王爷接替太子之位。”
他身边的另一名大学士也站了起来,拱手道:“臣穆保坤,复议陈大学士的观点,二王爷早已封王开府,管理着户部的差事,十多年并无任何差池,可见二王爷的能力突出,当可接太子之位。”
傅万青不喜二皇子的作风,他勾结党羽,打压异己,暗中使出各种不光彩的手段,如果二皇子做了皇上,肯定不是一位仁君。
傅万青扶着石椅,缓缓站了起来,拱手道:“皇上,老臣认为我西周国以孝治国,六皇子文采出众,仁孝无双,由他继承太子之位,定是一位仁君!”
坐在傅万青身边的大学士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傅大学士说的不错,我西周国的确是以孝治国,让六皇子接替太子之位也未尝不可,不过……”
姬潼感觉有点奇怪,四位大学士中最年轻的大学士邱子彤,竟然也不赞同仁孝无双的六皇子接任太子之位,好奇的问道:
“不过什么?今天我只是想听听你们对各个皇子的看法,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说错了朕恕你们无罪!”
邱子彤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如今不比往日,如今我西周国土地兼并严重,许多老百姓都身无寸土,被迫成了豪族乡绅的佃户。
一年辛勤种田下来,还掉地主家的租子,缴纳朝廷的税收之后,一年到头自己只能留下十成之二成,最多也不超过三成。
有地的地主乡绅不用纳税,无地的穷苦百姓却又要还地主的租子,又要缴纳朝廷的人头税,一旦碰上天灾人祸,粮食缺收,就得卖儿卖女来交税。
臣担心民怨越来越大,一旦有人带头生事,天下必定大乱。因此臣恳求皇上取消人丁税(人头税),改收田赋,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
邱子彤疯了!
另外两名大学士与姬潼不约而同的想道。这是要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整个西周国的皇亲贵族,豪族乡绅做对啊!
“皇上!邱子彤得了失心疯!他所说的话万万不可采纳!”陈大学士跪地拜道:“皇上,我西周自立国就是与乡绅士族同治天下,这要是冒然要他们交税,臣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天下大乱!”
穆保坤也是气愤非凡,自己老家有良田千亩,这要是摊丁入亩,自己要缴纳一大笔银子,而且以后还得年年交出来。往后自己如何养活自己府中的众多小妾和一大群丫环仆人还有歌姬。
穆保坤也跪地拜道:“启奏皇上,历朝历代上万年以来都是按人头收税,这要是突然按田收税,定会引起天下士族乡绅的哗变!”
傅万青心里有点埋怨邱子彤,原本两人商量好了,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推行摊丁入亩这件大事。
现在突然间说了出来,等传了出去,反而会引起天下士族乡绅的猛烈反对,为以后推行摊丁入亩平添许多难度。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怎么也要争取一二。
傅万青也离开坐位,跪了下来说道:“启奏皇上,老臣也认为应该推行摊丁入亩。如今我西周的百姓为了逃避税收,隐报人口,或者把儿女卖掉。
天下的有钱有势的人妻妾成群,丫环歌姬数以百计,却因为他们身为士族,不用缴税。
穷苦百姓却养不活自己,还要交税服劳役,导致百姓怨气越来越重,一旦民怨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姬潼也没有想到邱子彤和傅万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也清楚这个弊端,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西周国的稳定还要靠各地的乡绅来维持,如果自己贸然去整治这个弊端,必然会引起天下的乡绅不满,自己姬家的江山都将坐不稳。
“邱爱卿,傅爱卿!此事重大,容后再议!朕的身体与精力都不行了,等新皇上位,由新皇解决这件事情吧!”姬潼无奈的说道。
邱子彤突然跪了下来,跪拜在地说道:“皇上!如今天下各地盗匪四起,有野火燎原之势。如果任由发展下去,社稷堪忧,还请皇上早做决断,以解内患!”
“邱子彤!”
陈大学士厉声吼道:“如今五王爷正带兵剿匪,区区盗匪迟早会被一剿而光!你贵为宏文阁大学士,胡言乱语,扰乱圣心,居心何在!”
邱子彤面不改色得说道:“皇上!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皇上可还记得北方的苍狼国去年冬天一场大雪冻死了几万人,牛羊更是冻死无数的事情?”
姬潼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记忆却还记得很清楚,去年冬天,苍狼国冻死了许多人,自己还曾为此弹冠相庆。
突然,姬潼心里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惊的颤巍巍站了起来说道:“邱爱卿,你的意思是说苍狼国今年会入侵我西周国?”
邱子彤直言不讳答道:“皇上,苍狼国一贯的作风就是来掠夺我西周国,臣担心他们今年没有足够的用来过冬的牛羊,极有可能会大军南下入侵我西周国。”
穆保坤一副藐视的神情说道:“皇上无需多虑,北方有镇狼关这道天下第一雄关,令苍狼国三十多年来都望而止步,无法踏入我西周国一步,再加上边镇的十万大军镇守边关,就算苍狼国百万铁骑席卷而来,都不可能攻下镇狼关!”
陈大学士满脸堆笑,无比敬佩地说道:“这都是皇上圣明,当初皇上初蹬皇位,就下旨开始修建镇狼关,历时十年,把以前历朝历代修建的城墙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道敌人无法越过的天堑,令苍狼国30多年都无法再骑马南下。皇上的丰功伟绩可堪比我西周开国圣君,足以载入史册,令子孙后人敬仰!”
“哈哈!朕哪比的上开国圣祖的丰功伟绩。”
姬潼心里美滋滋得想起自己的敌人面对镇狼关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自己的心情觉得舒爽无比,捻着发白的胡子,脸带笑容说道:
“苍狼国不足为虑,你们都起来吧!邱爱卿,你认为谁来接替太子之位更合适?”
邱子彤刚站了起来,心里满是失望,苍狼国对自己西周国虎视眈眈,而皇上却以为就凭一道雄关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国内本身不稳定,看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昏君身上了,希望继位的新皇是一名明君,否则西周就完了。
听闻皇上问自己,邱子彤心事重重的拱手道:“皇上,臣认为二王爷接任太子最合适。”
“说来听听,你认为他如何合适?”姬潼在身边太监的搀扶下,坐在铺了一层貂绒皮的石椅上,开心的问道。
邱子彤直接说道:“皇上,二王爷管理户部多年,对于国内的弊端清楚无比,而且二王爷处事干净利落,比其他几位皇子更能胜任太子之位。”
姬潼听了邱子彤的言语,闭眼思考着。
傅万青心里叹了口气,皇位之争已经有了结果,有三位大学士支持二皇子接任太子之位,而且二王爷管着户部,与他一母同胞的五王爷又掌有兵权,皇上他必定会传位于二皇子。
良久,姬潼睁开眼来,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微笑着说道:“你们都坐下,今天我邀你们来御花园,最主要是为别的事情。”
四人拱手道:“臣等洗耳恭听!”
姬潼心情大好的说道:“哈哈,我听闻傅爱卿的三女与邱爱卿的小女都是天姿国色,同列为我南安城三大绝色美人。朕的几位皇子皇孙之前都来求朕说媒,想纳你们的女儿为妃。朕也想与你们结为儿女亲家,你们意下如何?”
“果然还是来了!没有想到连邱子彤的小女也不放过。”傅万青心里想道。
陈晓君大学士献媚道:“皇上所言极是,傅大人的小妾本身就是一名美貌的大家闺秀,生的两名女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到时两名女儿都成为王妃,倒也是一桩美事。邱学士最美的那名小妾原本是一青楼花魁,臣记得穆大人当时也想纳这名花魁为妾,最后还是邱大人赢得美人芳心,抱得美人归。”
“陈爱卿,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当时邱爱卿还没有当上大学士,应该还是詹事府詹事。当时邱爱卿不惜卖地借银子替花魁赎身,成为一时美谈。”姬潼回味无穷的笑道。
穆保坤心里一直对此事耿耿入怀,自己喜欢的美人投入了他人的怀抱,这也是他一直看邱子彤不顺眼的原因。
他站了起来说道:“恭喜皇上与傅大人和邱大人结为……呃!”
邱子彤和傅万青竟然同时都跪了下来,难道他们不愿和皇上结成亲家?
姬潼满头雾水不解的问道:“两位爱卿,你们这是何意?”
邱子彤急忙解释道:“皇上,小女脾气不好,不懂宫里的规矩又不会伺候人,小女实在没有做王妃的福气。”
姬潼脸色平静,不喜不怒得继续问道:“傅爱卿,你又是为何?”
傅万青跪地答道:“皇上,小女也没有做王妃娘娘的福气,她已经有了婚约,定于两天后成亲,我那未来女婿已经住在了我的府中。”
穆保坤在一旁一脸邪笑,邱子彤不愿意的事情自己怎么也要赞同,说道:
“邱大人,不会伺候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让宫里的人调教一二,就会懂规矩伺候人了。”
邱子彤闻言差点被气晕,气急败坏的说道:“穆大人,我听说你也有几个女儿,你为何不将你那些女儿都嫁给皇子皇孙为妃?到时让人调教一二也会伺候人!”
“你无耻!”穆保坤气的吹胡子瞪眼,被邱子彤特意把调教两个字加重语气说了出来,气的胸口一阵疼痛,差点被气得吐出血来。
“你卑鄙!”邱子彤直接还了一句。
姬潼脸色阴了下来,喝道:“够了!你们都是堂堂一品大学士,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臣等告退!”四人连忙拱手拜道,站了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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