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章 落败的公子
众人不再言语,嬴政用力扒出一个大坑,搬运着这些无辜的尸体。
胡姬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跪在坑边,等待爷爷的尸体入墓。
死的人太多,嬴政无法替这些人一一挖坑,只能让他们合葬在一起。
“如果还有未来,定当返回将爷爷等人的尸骨分别安葬。”嬴政无奈道。
胡姬好似长大了许多,冷静地言道:“入土为安即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论是何人,最终的结局,只会化为一堆尘土。”
走到自己的小屋门口坐下,言道:“大哥,你与这些没心肺之辈做个了结吧!胡儿会静静地看着这一过程,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一路上也不会寂寞。”
离歌言道:“小姑娘,我们虽是刺客,但也有人性,村子里的人不是我们杀的,为什么你就不相信?”
胡姬冷漠道:“人死灯灭,既然家人死在你们面前,是不是你们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几人都很无奈,小姑娘的心思单纯,人生大悲下,认定的事实不容易改变,这个黑锅还是让他们背。同时都在心里将宫正诅咒的无数遍,如果真是他们干的,也就无所谓了。但不是他们做的,被人误会成这样,都会在心里落下阴影。
嬴政提起手中剑,走到中央,言道:“诸位都想杀我,但我不会束手就擒,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地来?”
一人跳出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毕竟你是冷月公子,我们身为剑客,但做的乃是刺客之事。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就算是死,也会让你在战斗中死去,以示尊重。”
“我叫云风,身边的这四人是铁头、飞鹤、夜竹、杜秋,都属于无组织无势力的小人物。为了生存,刺杀你的报酬非常丰厚,让我们不得不做。”
“公子将分别与我们五人交手,只要每人坚持三百招而不死,自然会换下一位,你有半柱香的时间休息。倘若我们五人都不能在三百招拿下你,将会有你的大仇人离歌出手,他会手段全出。”
离歌在旁言道:“如果真轮到我出手,我会使用暗器,同样是三百招,最后才是房女。但我想,可能轮不到我们。”
云风叹道:“不要说我们用车轮战来欺你,你不死,未来也会报复我们。”
嬴政却笑道:“很公平,在我们刺客的世界里,为了刺杀目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们还给了我半柱香的休息时间,算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二人站立,嬴政一身白衣,长剑出鞘,斜指地面。云风使的是一把短剑,低胸横对,脚上缓缓地向他走去。边走边道:“像我们这类的刺客,自身武艺都是自创、偷学而来,正规的剑招我们不会。”
“没有名家的指点,鲜有堂堂正正的剑招。冷月公子,你要注意,我使出的剑法,都是些市井流氓的打斗之招。如果你没有经历下层人的争斗,会很吃亏。”
嬴政言道:“云大哥尽快使出来,市井打斗我也会。”
轻挽剑花,云风直直一剑,嬴政拍打出去,但自身却后退几步。从剑上打来的力道,明细在他之上,自己才踏入无声境界,而云风早已在无声境界打滚多年。
仅仅初次试探,嬴政就落在了下风,硬拼绝对不行,只能以招式去游斗。
云风一剑跟着一剑,速度、力道都在嬴政之上,欠缺的只是对剑招的运用。
初时还能打压,当嬴政展开了游斗,云风的剑始终无法与他的剑接触。
云风嘴角一翘,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样的对手见过太多。自己不会什么剑术,但懂得的杀人剑法却很多,这里不是切磋比试,而是生死鳌斗。
剑式突变,云风的剑不再刺出,而是变成了刀法中的砍。每次嬴政游斗在身边,都被剑刃劈砍而退,根本游斗不起来。一分长,一分强,嬴政唯有与云风保持相应的距离,以长剑乱空劈刺,不让云风近身。
云风也懂,身法快速的旋转,也展开了游斗。在速度上,他并不比嬴政差,甚至更强,直打的嬴政不断的后退躲闪。这样的招式,嬴政没有看见过。
招是普通的招,剑是普通的剑,当市井之剑法施展开来,毫无轨迹可循。嬴政也想滚打,使用市井之法去面对,就如当初与丽姬比试时那样,以乱招去解决对手。
可云风是市井出身,比乱战,他更在嬴政之上,这让他躲无可躲、退无可无。
两剑每次碰撞,发出激烈的火花,云风剑招递的越来越快,嬴政的剑犹如大山压下,变得越来越慢。手上传来的压力,次次震的后退不止。云风哪给他喘息的时间,剑法更是快速的跟进,以快、乱、力大不断的让他的剑次次相碰。
周围的人看出,两者实力差距明显,冷月只是无声初期,而云风已经达到了无声后期。
无声境界的高手,上下之分还没有那么明显,只表现在对剑的细微运用上面。比试的时候还看不出多少,倘若生死相搏,高下立刻显现出来。如果冷月公子还改变自己的剑招,落败是迟早的。
就算他能改变,失败也是肯定的,毕竟两者的差距在这里,只看能不能坚持三百招。
嬴政头上露出汗珠,以往在冷月的比试,原来大家都让着他。
师尊牧羊女不会轻易出手,丽姬只是给自己喂招,丫丫和浮生等人都顺着自己的剑招去演变,让自己可以将剑法顺利地施展开来。她们没有一人真正与自己搏斗,完全是锻炼自己在剑法中的运用。
没有生死搏斗,自己的剑招高低根本不清楚,就算与钟离比试,她也是几招就打败,更让他不清楚自己的实力。
今天与云风的一战,彻底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里除了胡姬,其余的人都会与自己过招,他们不会考虑自己的身份,完全以决斗的方式去拼杀。实力高低明显,想胜对方根本不可能,除非自己使用越女剑法,但使出来真能获胜吗?
嬴政不清楚,他也不敢去使。如果此剑法使出来,还不能取胜,就会玷污整个冷月。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在越女剑法上多下功夫,使的比阿房女还要差,怎能使出?
看着嬴政被打的后退躲闪,众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冷月公子必败无疑,就看他是怎么死的,倘若云风杀不死他,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更有大成高手阿房女在,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没有他存活的余地。
阿房女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看着嬴政在风雨中挣扎,让她的心迷茫。他就要死了吗?从秦楼相见到现在,冷月公子都没有为难她,而她却要杀他。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个使命,冷月公子真能摧毁周朝吗?
她不知道,毕竟现在的冷月公子才刚刚出世,哪怕他再有才能,毕竟只是个少年,连十五岁都不到。刺杀他的原因,只是听到太多人对冷月的愤怒,真正细想下来,冷月只是一群女子领导的组织,她们太和平了,难道出了一位男子为领袖,就能主导天下吗?
一剑划破嬴政的衣袖,衣袖摊开,肩膀上露出一道划伤,已经落彩。
奋力地震开短剑,哪怕手掌已被震的麻木,他都要再次后退喘息。对方实力太强了,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谋划都成空。
自从看着他轻身涉险,埋葬村子的无辜平民以后,云风并不想冷月公子死在自己手上。其实云风早已留了手,只是他的实力太弱,自己在众人面前,不能放水的那么明显。
在战到百招时,用力拍打在嬴政的胸口,让他吐血后退,云风收式,不再进攻。
站在嬴政的面前言道:“冷月公子,从剑式看来,你踏入无声境界应该没有三个月,以你这样的实力,除了离歌兄弟,根本不是我们在场任何一人的对手。我想请问,你凭什么敢来?”
转身面对众人又道:“各位兄弟,下面的也不要再比试了,别说三百招,就算一百招,车轮战下,冷月公子也没有活的希望。杜秋大哥实力比我强,房女更是超出我们太多,你们可能已经看出,我已经在放水,但他依然如此。”
“说真的,我不想他死在我的手上,能够出手,完全因为我们是刺客,所接的任务,要对雇主有所表示。而我们的雇主不是一个人,而是天下的众多人,在没有单一雇主下,已经够取得一份报酬。”
夜竹叹道:“云二哥下不了手,我们也下不了手,杜秋大哥,要不你来?只规定一百招。离歌兄弟,如果换个场合,兄弟们不会有所顾忌,但冷月公子,根本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实力,这与杀凡俗之辈有什么区别?”
离歌不言语,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出手,杀了嬴政以后,难道还要杀那个叫胡姬的小女孩吗?
杜秋痛苦道:“二弟,不要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按照刺客的规矩,除了杀死目标之外,要对目标身边之人进行扼杀,免得未来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对这个孩子下不了手,哪怕她以后成长起来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冷月公子,你身为冷月的当代领袖,为什么这么弱?三百招已经算是尊重你的冷月身份,可你连区区百招都应付不来。我们是刺客,只想相同之人,而你与村子的这些平民,有什么区别?”
“离歌在我们这里,实力是最差的,如果你与他正面搏斗,死的肯定是你!”
飞鹤言道:“就按百招来计算吧,铁头上。”
铁头摇头道:“他已经受伤,不要说半柱香,就算给他三炷香的时间回复,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力气比二哥还要大,也是市井打法,他根本坚持不了。与这样的对手搏杀,会玷污我这双拳头。离歌兄弟,他侮辱过你,还是你亲自出手,这个时候的冷月公子,你可以轻易地杀之。”
看着摇摇欲坠的嬴政,离歌苦笑道:“嬴华啊,天下之人,没有比我更恨你的。诸位兄弟都不愿意亲手杀了你,我也不止几次想要杀了你,可现在的你,真的太弱了。”
“没有办法,冷月都太平和了,所有从冷月出来的人,心都很软,他们没有杀死过多少人。可能就是你冷月公子,出世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杀过人吧!房女,我也不想出手,还是你亲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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