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 密室商议
四重罪孽,犯了哪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嬴政、华阳夫人、芈宸等人都沉默了。
钟离的一翻话,列出四条大罪,就是要将成蟜赶尽杀绝。
“成蟜犯此四条重罪,如果大秦扶植这样的人上位,钟离看不到秦国的出路,也与先王制定的规划相背离。他还没有成为太子,就在想着如何铲除异己。”
“公子,华阳太后,芈宸大人,你们难道不怕,成蟜登上了太子之位,将来会剥夺你们的权势吗?就算你们能保住性命,我也能保证公子的安全,可是还有那么多跟随的人怎么办?”
此话简直诛心,但也说到许多人的心声。
芈宸想到自己的小女儿,自己在背后说成蟜的坏话,一旦成蟜上位,那是肯定报复。
芈宸起身向华阳太后鞠躬一礼,姐弟之间从来没有正式的礼节,华阳夫人也是不能阻止。她知道芈宸要说什么,而钟离的话也没有错,人家都有真凭实据,想反驳也辩驳不了。
芈宸言道:“我大秦的太后,绝对不能提携这样的人上位。嬴政王子文武双全,更经过牧羊女亲手调教,在我大秦欠缺的,只是资历问题。只要我们多加扶携,在旁辅助,必成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
“芈宸做为御史大夫,具有检查百官的职能。从方方面面来说,成蟜不适合太子之位。以稳定我大秦的局势,还请太后早日定夺,芈宸选嬴政王子。”
这个时候,华阳夫人知道要表态了,再不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位,估计家人都会离她而去。同时,也对成蟜痛恨,在自己宫前做出欺辱芈氏血脉的事情,如果不给个说法,其他事情都不用去想了。
华阳夫人正色道:“政儿可以先回去,明天按照吕不韦说的办,本宫在适当的时候,出面点你为太子。我的话,你父亲不敢不听。但成蟜毕竟是你亲弟弟,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希望能给他留条性命。”
嬴政起身行礼,言道:“请华阳奶奶放心,成蟜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还请芈宸大人放宽心,我会极力地劝导弟弟放下执念,如果他还敢做出对芈氏血脉不利的事情,我会圈禁他在府里不出。”
又鞠了几礼,带着钟离、林叶、赵高离去。
看着嬴政等人离去,华阳夫人摆手言道:“老香,传召异人来见我……”
回到冷月府,嬴政直接拉着钟离却了密室。
嬴政道:“小钟,成蟜对我母亲下手了吗?”
钟离点头道:“耗爷他们接的任务,一半人都是从宫正那里取得的任务,情报都是帝铭府金铜发出的。宫正又不是靠谱的人,心里藏不住话,从同行那里,很容易打听的出来。”
“两方面比较,又问过浅梦,任务确实从帝铭府发出的。在雍城的时候我不敢说,是怕影响到公子训练。但他竟然觊觎太子之位,就不能再对公子隐瞒了,让公子认清成蟜是个什么样的人。”
嬴政叹道:“其他事情我可以忍,但是伤害我母亲之事,就不能忍下去。等当上了太子,他还是不悔改,必须关在帝铭府,不让他与外界接触,才能放心。”
钟离摇头道:“公子错了,成蟜还有希望,你还不能放松警惕。”
嬴政疑惑了,问道:“太后都承诺了,商公的族谱里也有我的名字,还能有什么难关?”
钟离道:“关键就在吕不韦,这个人功利心太重,绝对是我们的阻碍。从太后的口气可听出,吕不韦就算是大王的第一心腹大臣,但其他人只是表里不一。”
“当面听一套,背后做一套,吕不韦并不能控制整个咸阳的局势。起码宫内护卫,都在大司命手上掌管,他就取代不了。如果出现一个巨大的利益,比公子当上太子之位的利益还大,他绝对会舍弃你。”
“我们不能指望吕不韦,被动的等待,不是我们的性格。今天晚上,公子回归咸阳的消息,小钟会让叶子传遍整个咸阳,让嬴氏一族的人都能够听到。”
“公子切记,胡姬公主能够统帅义渠,这个消息绝对不能告诉吕不韦,因为那是我们的底牌。哪怕做不了太子,争位失败,我们还有后路可走。”
嬴政也懂其中厉害,道:“胡儿的事情暂时不会说,就算以后来了咸阳,也不可让吕不韦知道。除非父亲能单独与我交谈,到时候才能为我增加砝码。”
“咸阳的那些势力,能理出来吗?”
钟离摊开双手,道:“完全理不出来。与丽姬少主交手的,除了聂家,其他人都在冷月府,还有更多的高手隐藏着。他们不露面,根本分析不出来什么。”
“什么才是真正的刺客?暴露的刺客,都是有缺点的。小钟知道,还有许多的高手,都隐藏在咸阳各个角落,都在远远的监视着冷月府。”
“府中有丽姬少主在,他们不敢靠的太近。但是谁敢保证,那些列国的使节里面,就没有高手不敢出手?”
嬴政道:“就算使节队伍里混杂了刺客,刺杀了某些人,只会惩罚下使者罢了。大秦需要休养生息,大规模的征战是不可能的。在这个基础上,就算边关有些摩擦,也不会伤筋动骨,还在列国的承受范围之内。”
钟离道:“还要小心田奎这个人,这个时候齐国来人,是受谁邀请的呢?田奎不在使节队伍里,也不在帝铭府,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受吕不韦的邀请而来。”
嬴政来回踱着步子,皱眉道:“吕不韦想干什么?明知道天刀门与冷月不对付,还与商家过从甚密。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取代冷月在秦国的影响力。可我就是冷月公子,变向的削弱我的势力,难道真有不臣之心?”
钟离苦笑道:“那谁知道,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如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能就在公子身上。他无非就是用天刀门,来缚住公子的势力,让公子一切都听命于他。”
“公子初来咸阳,对官场的规则并不是太懂,这里面的文章可用的就多了。而我们这个时候,还不能与吕不韦撕破脸,可能几年之内,都不能让他看出公子对他有厌恶情绪。”
嬴政撇撇嘴,还是钟离最了解他。吕不韦大包大揽地行为,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尊严。在冷月的时候,从上到下,风雨小筑等人都以他为首。有时候,牧羊女辩驳不过,都会听他的意见。
一个人习惯了发号施令,突然间冒出个人,对他指手画脚,难免心中不快。可现在他还不能说,还要韬光养晦,虚与委蛇。
傍晚的时候,钟离吩咐林叶,将嬴政回归咸阳的消息,散播出去。
然后来到偏房中,恢复本来的面目,与立行相见。
立行很高兴,一直问钟离最近过的怎么样。
钟离冷冷地言道:“立行姐姐既然安全了,小钟也就放心了。最近我过的很好,至于现在做什么,还不能告诉姐姐。姐姐也知道,做我们这行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立行微笑道:“小钟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懂了许多世俗道理,这就够了。以后打算做什么,冷月公子有没有让你做些什么事情?”
钟离道:“还是做着刺客行业,实力比姐姐高些吧!”
“啧啧,果然了不起,这么快就超越姐姐了。”立行道:“叙过旧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姐妹之间,没有是不能说的。”
钟离道:“小钟希望姐姐带着农家,全力支持公子。雍城那里是公子主经营的地方,我们需要大量的粮草,以官方的名义去申请,仓库难免不足。”
立行沉思道:“这个我明白,各国都在囤积粮仓,可冷月很穷,农家虽然能自发的运输,但这些粮食都是穷苦人生产出来的。冷月公子能付出多少?这么一大笔的开支,可不是小数目。”
钟离道:“有多少就收多少,秦国不够,可以在其他各国收取。钱不是问题,公子有个专门负责钱粮的人,只要粮食送到雍城,就不用担心没有钱拿。”
立行认真道:“你确信要收七国粮食?”
钟离肯定道:“确定!”
一阵沉默,立行思考片刻,言道:“我马上传消息给奎农,粮食会分批送到,具体路线你们不用考虑,一切都有农家负责,我们有好几条隐蔽的路线运输,别人查不出来粮食去往哪里。”
“但小钟要姐姐一个保证,当公子登上秦王之位时,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永不加赋。”
钟离点头道:“公子说了,只要姐姐能做到,以后他不但不会加赋,还会减赋。”
立行叹息一声,道:“希望如此吧,毕竟这是农家欠冷月的,等那些人做了帝王,能遵守诺言的很少。我只要公子记得当初的好,对农家做出一些有利的政策,就够了。”
为什么要囤积粮草?这就是后话了。
反正这一天,不但钟离忙,林叶也很忙。只是林叶忙的方式,与别人不同,她去了藨公的府邸,与一群年轻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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