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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十九章 捕快营(下)


  黎明时分,所有臣子赶到章台宫,静等嬴政的到来。

  本来他们应该去城门口迎接,但被嬴政派去的人阻止,让他们在章台宫等候。今天只议两件事,一个是为北宫众人赐婚,一个是建立捕快营。

  至于给谁赐婚,那是君王专有的权力,众人自然不会反对。可建立捕快营之事,牵动着大部分人的神经,听说这个机构权力很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说的清,就连军方都被惊动了。

  同时他们还得到一个消息,三位太后已经同意了此事,还叮嘱过许多人,务必支持此事。谁要敢是捣乱,秦王就会杀谁,并且太后们也会对其家族进行清洗。

  由此看出,三位太后和秦王嬴政,铁了心要建立捕快营。大家私下能商议的,只有权力分配、以及如何往里面塞人的问题。

  入了城门,嬴政带着北宫众人,先是赶往了怡欢院,与敏代、林叶交代了一番事情。然后带着宫鸣,直接去了章台宫。

  君臣礼毕,嬴政直接言道:“今天商议的事情,许多人都听说了吧。关于对北宫众人赐婚之事,可有谁反对?”

  众臣齐声道:“请大王直接宣读吧。”

  嬴政递给赵高一个诏书,赵高就在那里大声的宣读。

  等此事结束,嬴政又言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建立捕快营,并且已经征得三位太后同意,不知谁有异议?”

  众臣沉默,同时看向李斯。那意思就是说,你是大秦丞相,该到你出场的时候了,你不先提意见,其他人哪敢先提。

  想到凌晨的时候,东方对他说的话,李斯满脸无奈地言道:“本相赞同建立捕快营,但有一事不明,请大王明确地告知我们,捕快营都有哪些权力?如何与各部门配合?”

  嬴政当场言道:“捕快营,专职侦办大案特案、以及国都、地方城池无法解决的各种案件。捕快营,设立神捕一名,副捕五名,捕快若干名,全都有神捕一人挑选。”

  “这个机构,平时无需参加朝议,当需要捕快营当朝述说之时,才会进入朝堂。捕快营,只向本王一人效忠,神捕享有国公待遇,有国库单独拨发钱粮,捕快营需要多少,就需要多少。但凡所查之事,无需向各部门解释,各部门也无权阻止和干预,同时各部门需要配合捕快营的工作。”

  众臣听的倒吸了口凉气,这权力也太大了,就连军方的人都不淡定了。

  李斯硬着头皮言道:“大王不可啊,这个权力也太大了,侦破案件之事,本就有廷尉负责,职能也重复了。”

  嬴政言道:“那就在需要的时候,捕快营想要调集人手、清查案件之时,廷尉不得拒绝,并且受其节制。廷尉现在最大的职能,还是应该放在统一中原的国策上,棘手的案件,就移交给捕快营,捕快营不得干预尉缭制定的策略,尉缭可有异议?”

  尉缭算是看出来了,捕快营的权力简直通天了,从嬴政的表情上即可看出,谁阻止就杀谁,他才不会撞在枪口上。

  尉缭言道:“臣附议,遵大王之令,廷尉没有意见。”

  嬴政点了点头,言道:“廷尉没有意见,其他部门就不要过问了,还有什么异议?”

  李斯不敢说话了,从这个架势上来看,众人想阻止都不行了。

  芈启言道:“请问大王,捕快营直接绕过户部,直接在国库取钱粮,未免有点不合适吧。只要是我大秦官职,都有一套完善拨款制度,应该走正规程序。”

  嬴政问芈宸道:“芈宸大人,你可有异议?”

  芈宸想了想,答道:“请问大王,我并无异议,但想要问下细节问题。捕快营从国库取钱粮,想取多少就给多少,能否给个具体的数字?”

  嬴政言道:“捕快营只听本王一个人的命令,只效忠我一人,所以没有上限。如果捕快营觉得从国库取的钱粮多了,影响到大秦的军政国策,你可以从私库中调取钱粮给他们。”

  芈宸傻了眼睛,诧异道:“啊,还从私库中取钱粮?”

  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其实心里都在暗笑,想从守财奴手里取钱粮,国库不够直接在私库里拿,简直就是在挖芈宸的心,他岂会同意?看着芈宸在那里愁的眉头直皱的模样,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嬴政问道:“芈宸大人,你可有异议?”

  想到华阳夫人、大女儿说的话,捕快营里面的副捕,芈筱和王恒都在其列,就算拨多少钱粮,那也是女儿女婿在用。

  芈宸咬了咬牙,沉声言道:“臣附议,遵大王之令,户部没有意见。”

  听到这句话,下面人差点没跳脚,芈宸居然同意了,这还是那个熟悉的守财奴吗?连芈启都听的愣在当场,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整个章台宫,寂静一片。

  沉默了许久,其中有个人走了出来,大声言道:“臣嬴行反对,大秦私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动,请大王收回成命。”

  嬴政淡淡地言道:“此事华阳宫、北宫、甘泉宫都已同意,户部芈宸也同意了,其他部门无权过问。嬴行,你是少御史,具有纳谏的专职,但确立之事,就不应该插手,念你年轻气盛,退下去吧,本王恕你无罪。”

  嬴行依然言道:“请大王收回成命,一个新建立的部门,怎么能从私库中取钱粮,大王不能糊涂啊。”

  嬴政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手指在御桌上点了三下。身后的钟离冷声道:“冒犯大王,死罪。”

  曲指一弹,一颗小珠子射进了嬴行的额头,嬴行缓缓地倒下,立刻毙命。

  众臣看的汗毛倒竖,再也不敢言语。嬴政也知道捕快营的建立,必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必定会杀人。也为了少杀人,自然要立威,让钟离亲自出手,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众臣才会怕,因为他们都知道,钟离那是什么人都敢杀的。

  摆了摆手,钟离退下,嬴政言道:“来人,将嬴行的尸体拖下去,并将他那一族,全部贬为庶民,流放雍城以北。”

  听到此话,众臣更是胆寒,流放雍城以北,未来要么死于战乱,要么被赵姬太后所杀。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为了建立捕快营,赵姬太后一声令下,甘泉宫众多死士就在内史肆的身边。

  嬴行那一族人,别说去雍城以北,估计连雍城都走不到,就连咸阳城都走不出去,就会被那些死士诛杀在家吧。

  这还让人怎么反对?谁反对,嬴政就杀人,还让众人最恐惧的侍剑女亲自执行,连芈启都怕了。芈启什么都不怕,就怕钟离,自然不敢再多语。

  嬴政依然问道:“还有何人有异议?”

  本以为无人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众人一看,都长出了一口气,军方果然出手了。

  王翦站出言道:“臣王翦,请问我王,捕快营的职能,我军方是否受其节制?”

  嬴政言道:“这个问题提的好,如果不说清楚,军中将领就会显得迷茫,不愧是我大秦战神王翦。”

  “捕快营无权调动各地军队,只允许调动牧场最多三千禁卫军,更不会插手军中事务。如果出现某些案件,查到某些将领身上,将领就必须配合问询调查,不可使用私刑,也无权处死任何将领。”

  “但军中之人也要回去说清楚,我大秦军队,如果谁敢不遵军令,或是不听本王之令者,神捕和副捕们有权力将其羁押回咸阳受审。在羁押的过程中,谁敢进行反抗,当立即处死,株连三族。”

  “一句话,捕快营的人只是去查案子,查到谁头上只要乖乖听令,哪怕犯下大错之人,只要被带回咸阳受审,也并不一定会死。除非犯下滔天大罪者,才会被本王处死,但不会株连三族,军方可否明白?”

  听到此话,王翦总算露出了笑容,道:“军方没有意见,遵大王之令。”

  回头对身后将领们言道:“听到了没有,捕快营建立的好啊,我们习惯了带兵打仗,但是哪些手下犯过错,有些我们并不知道。只要有了捕快营,还是老实地坦白吧,承认了最多一人受罪,不承认的话,真被神捕查了出来,那可就是株连三族。”

  军方将领们都放下了心,都在旁窃窃私语,有的还低声打趣着。秦王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在他们看来,就算犯下某些小错,只要捕快营的人不查到你身上,你就可以当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旦查到了,就乖乖配合,但也罪不至死。

  军中都是粗鲁的汉子,犯些小错的人,肯定大有人在,捕快营的人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抓起来。就算看谁不顺眼,想要抓某个人,也会跟带头将领提前交涉下,这就让众人好奇,捕快营的神捕,到底是何人呢?

  看到军方的表情,嬴政的心也定了,只要军方支持,其他事情都不是什么问题。

  嬴政再次问道:“还有何人有异议?”

  蒙武扫视着群臣一眼,出列言道:“启禀我王,我看就快点建起来吧,应该无人敢再反对,因为军方需要捕快营这个部门。带兵打仗的将领们,都是粗汉子,以前有许多犯错的军人,廷尉的人根本不敢抓,而我们又不知道,这就坏了军风。”

  “我大秦军人最重军纪,奖赏分明才对。如果出现冒功领赏,而不加大处罚的话,绝对会坏了整支部队。我们军方一致意见,当捕快营进入军营查案的时候,哪位将领敢包庇手下、隐瞒不报者,当立斩。”

  嬴政摇手言道:“这不行,捕快营无权处死任何人,如果真要当场斩杀犯错之人,必定会带着侍剑女给出的私印,或者是本王的诏书,方可进行杀人。”

  听到此话,军方更是欣喜,在他们看来,钟离的私印,可比什么诏书都要管用。

  嬴成出列言道:“说了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神捕是谁?还请大王将他请出来,让下面人绘成图像,我们方便带回军营。免得神捕查到某个军营的时候,有人冲撞了他,那就不好了。”

  将领们都点了点头,确实要见上一面,万一认错了人,很容易将小事情变成大事情。

  嬴政笑道:“你们不可能认错的,神捕就在殿门外,等他进来以后,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了。只要见了他,你们就会明白,不管是列国皇族,还是江湖势力,都不会冒充他的。”

  嬴政抬起手,赵高宣神捕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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