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下战书
秦国,咸阳,藨公府。
偏厅中,一群年轻的男女在那里侃谈。仔细瞧去,分明就是秦国贵族子弟们。
这些人里,就属嬴虚最大,那个位置不属于他们,但也可以私下聚在一起谈论些归属。
这个时候,林叶走了进来,微笑地看着众人。
所有人神经一紧,变得鸦雀无声,这个煞星什么时候回来的?
嬴虚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
所有人中,也只有嬴虚不认识林叶,藨襄急忙起身拉出一把椅子,笑道:“叶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虚大哥不认识你,你也不要见外。”
林叶理所当然地坐下,笑道:“在咸阳城里,不认识我的确实很少,嬴虚大哥就是嬴亮大人的大公子吧。过些天,你就会认识我了。”
又对蒙萌道:“小萌,皓哥在雍城一切安好,他想你想的急切。如果你对她有真情,今晚就坐马车去雍城吧!迟了的话,你们不一定能在一起。”
蒙萌疑惑的问道:“林姐何出此言?”
一位公子笑道:“林姐又在吓我们,小萌与皓哥的婚事已经订下,难道蒙家敢悔婚不成?”
林叶故作愁眉状,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没什么,可惜成蟜一直与皓哥不对付。明天就是祭祖大典,如果成嬌当上了太子,手上就会有一部分兵权,岂能不会给皓哥小鞋穿?”
藨襄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成蟜一直与我们不合,公开场合下欺负我们的也多,也与嬴皓打过架。万一他从中作梗,小萌的婚事,蒙家真的会放下。”
嬴虚问道:“林叶姑娘,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这里的兄弟姐妹,也没少被你欺负吧。”
林叶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实力比你们强,你们也打不过我,当然得欺负你们几次。可是被我欺负,都是在私下,总比成蟜公开欺负你们要好的多。”
“我们都是一群要脸面的人,要懂得礼义廉耻,尊贵卑贱。这样的打闹,当然不能让下人看见。”
众人听的直点头,林叶欺负他们,能很好地把握其中的分寸。这也与赵姬的教导有关,初入宫闱,赵姬没有什么依靠,一直劝诫着林叶,不要在打人时,让别人看到。
藨襄道:“小叶子,你今天来,不会是炫耀你欺负我们的历史吧!这里可是我家,至少给我点面子。”
林叶道:“还是襄儿聪明,这次我来嘛,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让大家帮我宣传一个消息,反正你们身边的随从众多,总比我一一去你们府上传消息来的方便。二是让小萌去雍城,不能等到太子之位落定,不然就晚了。”
王宁担心道:“假如不帮你宣传,你是不是还要打我们一顿。”
他是被林叶打怕了,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果然,林叶声色俱厉道:“必须帮我宣传,不然今天就打你们一顿,最多我亲自送你们回府。并且禀告各位的家长,说你们这段时间以来,贪图享乐,一点长进也没有。”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果然还是那个林煞星,打完人不算,还要押送回家。如果让长辈们知道了,她再挑拨几句,肯定会被禁足在家,不得外出。这人也忒狠了!
嬴虚问道:“到底让我们传递什么消息?只要不是宫里的秘事,说出去也无妨。”
林叶正色道:“你们传递这样一个消息,雍城之主、冷月公子、大秦嬴政王子,已经回归咸阳,就在冷月府中居住。明日祭祖大典,我家大哥会参加,更会与成蟜争夺太子之位。”
众人猛地站起,坊间传闻是真的,冷月公子果然是嬴政王子。
藨襄等人都言道:“这个消息可以传递,成蟜不能当上太子。”
林叶对蒙萌道:“小萌,虽然我家大哥会去争夺太子,但是成蟜的资历在那里,咸阳认识我大哥的人不多。我大秦的太子之位,不是一般人能取得的。所以你也不要报其他奢望,应该立即赶去雍城,迟则生变。”
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皓哥给你的书信,你看过就明白了。”
蒙萌接过书信,只是看了几眼,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看完以后,直接在烛火上焚烧,直到化成灰烬,才言道:“诸位兄弟姐妹,小萌马上启程去雍城,还请大家为我守秘。”
众人微笑点头,这是要私奔的节奏。就算明日成蟜能当上太子,可人家蒙萌已经去了雍城,时间一长,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别人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秦国风气开放,只要有婚事的两人,完全可以提前圆房,这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林叶也对胡姬私下嘱咐的事情满意,这位义渠公主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蒙萌与嬴皓结合,不管蒙家怎么想,肯定会站在大哥这一边。
一封书信能有这么大的效果吗?在胡姬的口语下,嬴皓也是被逼的写戳。把自己描述的极尽悲惨,惶恐成蟜要杀他,担心再也见不到喜爱的姑娘了。
蒙萌哪里懂那些勾心斗角,一看到自己的意中人有危险,第一时间就赶去相会。
众人目送蒙萌的马车驶出咸阳城,才各回各家。
只是一个时辰,嬴政王子回到咸阳的消息,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个消息传出,不但吕不韦措手不及,秦王嬴子楚也迷茫了。连忙召来吕不韦询问,嬴子楚也知道儿子归来,本打算私下里接见,这是商量好的。
现在这个消息传的满城都有人知道,就不符合他和吕不韦制定的策略。嬴子楚最怕的,就是兄弟阋墙,本来可以温和地解决此事,但现在不行了。成蟜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知子莫若父,成蟜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打坏了好几个酒盏,零羽急忙来劝。
成蟜恨道:“你回来也就罢了,还传的满城风雨,还说明日参加祭祖大典。就差指明道姓,要与我成蟜争位了。你安全地回来,我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为何还要羞辱于我?”
零羽劝道:“王子,也不怪嬴政,谁让他回来的晚,在资历上就不够。起码大秦的臣属,王子认识的就比他多,支持你的人数也比他多,不担心才是怪事。”
成蟜怒道:“你一个女子知道什么?本来明日祭祖大典,我还有机会的,毕竟我与父亲最亲,父亲不一定会选他。可是他这么一传,大秦所有人都会知道,原来大王还有个长子,我成蟜只是庶出。”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咬牙道:“长幼有序,就算父亲,也受不了太多人的压力。我大秦以军功爵位制度,注重的是武力,听说他也是无声境界,我也快达到大成境界……”
零羽真的被吓住了,急忙摇头道:“千万不可冲动,我的王子啊,上兵伐谋,直接比武,乃是下下之策。嬴政既然是冷月公子,天下武功大部分出自冷月,单纯以武力来论,他的杀手锏,绝对比我们多的多。”
成蟜怒道:“羽儿,你是不是被冷月少主吓破了胆?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已经能想到明日祭祖大典的情景,所有承诺过我的大臣们,全部转投去嬴政那边。”
“帮我传递战书去冷月府,就在今晚亥时,我会与他在祖庙广场前的天坛上,决一死战!”
零羽倒退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熟悉的人,如果真的决斗。无论结果如何,成蟜的太子之位都会动摇。输了的话,太子之位不用想了;胜了的话,冷月少主必定出手惩戒。
那位冷月少主才不会管太子的归属,人家只在乎嬴政的性命,就算丽姬打断成蟜的双腿,秦王嬴子楚敢说一句屁话吗?先王才死没多久,内宫里有太多的冷月人,那对成蟜的影响太大了。
最关键的是,万一成蟜出手过重,杀死了嬴政怎么办?零羽根据最新得来的情报,嬴政只是无声后期,离大成境界还有段距离,成蟜完全有那个杀死的可能性。
零羽劝道:“王子啊,如果你当众杀了嬴政,你的太子之位就更不用想当了。羽儿能够想象,当那一刻发生时,冷月会发疯,冷月少主绝对会出手杀了你。”
“整个咸阳的高手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丽姬的对手,如果她铁了心要杀你,最多以后不来秦国,我们都没有能力去复仇的。”
想到这里,成蟜也冷静了下来。冷月的高手真的太多了,只是丽姬一人,就打的那么多高手爬不起来。如果她真要杀死某个人,父亲也无能为力,毕竟现在秦国仰仗冷月的有许多,可能连宗族都会舍弃他。
可不做出点什么,成蟜实在不甘,低头寻思了片刻,抬头狰狞地言道:“派出青铜去冷月府递送战书,将我与他决战的消息传遍开来,公开比试,死了怨不得旁人。”
零羽摊坐在座椅上,她已经无力去劝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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