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章 半个世纪的谋划
“你不能争,因为我大秦未来的君主,必将是统一六国的秦人。你办不到,嬴子楚也办不到。嬴皓办不到,但有个人能办的到!”
“他是谁?”嬴傒等人同时询问。
嬴稷问嬴子楚:“如果让你登位,你会怎么做?”
嬴子楚答道:“当然是清内政,对各国施压,逐步吞并他们。我会采用吕不韦的计策,贿赂各国贪婪之辈,达到兼并的目的。”
嬴稷再问:“你将立谁为太子?”
“当然是成蟜,我儿嬴政生死未知,大秦不可没有后继人。就算他能回来,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学习,这样的孩子,实在无法托付大任。”
嬴稷摇头道:“你错了,成蟜和嬴皓差不多,甚至比嬴皓更笨,他做不了太子之位。而我的选择,未来秦国的主人,当是嬴政。”
“父王不可!”“大王不可啊!”
众人同时出声。
嬴子楚首先言道:“我大秦君主,必定文才武德兼备才行,嬴政太小了,不说他是生是死,就算能回来,也比不了任何一位王子。”
嬴傒道:“我们对嬴政,一无所知,也要考虑皇族同脉,如果他上位,对我们这次夺嫡之人进行打杀,那怎么办?”
商公更是道:“我的大王,我是嬴氏族长,族内事务都能插手。说句难听的话,嬴政的身份不明,他到底是子楚的儿子,还是吕不韦的儿子?我们都不清楚。”
“如果大王说嬴政有继承权,必须要说清楚他的身份,我大秦的江山,不能落到一个商人的手上。至于当年赵姬所出的孩子,是不是子楚的,没有人能确认,这就是最严重的问题。”
众人都点了点头,只有嬴子楚在那里愁闷,儿子的身份自己相信,但是族内其他人,就不这么看了。还是当年在赵国做质子遗留下来的问题,在政治上,影响很大。
嬴稷微笑道:“你们不必急着争论,等下他就会来,天下人都不知道政儿在哪里,可他就这么来到了我国。商公,将嬴政列入嬴氏族谱,他是寡人的嫡系子孙,身份毋庸置疑。”
“确定?”商公再次发问。
“确定!”嬴稷肯定道!
商公点了点头,从怀中翻出一本金色的帛书,将嬴政的名字,写在了嬴子楚的下面。这本用黄金丝编织成的族谱,还是宣太后芈八子所创,有了这本书记载,嬴氏血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偏差。
这样的情况,让嬴傒很着急,看祖父的意思,未来的大位,要传给那位从来没见过面的嬴政,自己应该怎么办?
嬴稷看着嬴傒道:“嬴傒啊,不是祖父不拉你,而是政儿,是我们谋划多年之人。只要让他成长起来,将会超过寡人,超越历代先王。”
嬴傒也不再称呼大王了,言道:“祖父,如果嬴政真如你说的那么优秀,这个位置我不争也罢。但你总要给我个理由,让我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对方又强在哪里?”
露出赞赏的笑容,嬴稷言道:“马上就会告诉你的,很不错,你比子楚强。起码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气魄,凡事都有要自己的决断,光听别人的,那不是我嬴氏子孙的风格。”
“在说嬴政前,先给你们说个故事……”
公元前267前,悼太子在魏国去世,葬于芷阳。秦昭襄王另立安国君嬴柱为太子。早年的嬴柱,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当上太子,生活酒色财气满身,突听自己要上位了,却没有做好准备。
宣太后芈八子看着嬴柱长大,也知道他的性情,私下嘱咐范雎,嬴柱不堪大任,让他在嬴稷嫡系子孙里选择出来一位。
范雎本是魏国中大夫须贾门客,因被怀疑通齐卖魏,差点被魏国相国魏齐鞭笞致死,后在郑安平的帮助下,易名张禄,潜随秦国使者王稽入秦。而郑安平后在邯郸之战中,被赵军包围,投降赵国,被封为武阳君。
范雎来到秦国,被秦昭襄王封为相国,私下他对秦王提出远交近攻政策。又因为王权不够,命令无法全部下达,夺取了宣太后摄政的权力,逐放了丞相魏冉。
却在这个时候,宣太后召来了牧羊女,牧羊女提出获取秦剑的代价。嬴稷不肯,在多次商议无果后,芈八子以人情,换取了牧羊女的三个承诺。
为秦国驯养死士,此其一;保护秦王性命,此其二;挑选未来的接班人,此其三。
秦剑没有获得,还得来这样的承诺,让牧羊女很生气。当着秦王的面言语,她永世不会再踏进秦国一步。就因为这句话,冷月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大秦,对秦国统一六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每次想到这里,嬴稷就很后悔,如果邯郸之战有牧羊女领导的冷月支持,就可以提前拿下中原半壁江山,也不会让秦国如此空虚。世上没有后悔药,此代无法完成的任务,就必须放在下一代。
经过几人商议,范雎提出以白起假死之身,在各国的质子中选择人选,嬴稷同意。范雎就联系大商人吕不韦,而吕不韦选择了嬴子楚,演出了一场奇货可居的戏码,其中不乏私心在里面。
范雎多聪明,早已看穿了这一切,私下密信给白起。白起直接将婴孩替包,送去了冷月训练营,在冷月他放心,因为有牧羊女的承诺。
这一替换,阴差阳错下,嬴政被本代的牧羊女收为关门弟子,手执天子剑,身份比所有的秦国王子还要高贵。
嬴稷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激动的无与伦比,他知道牧羊女的睿智,秦氏血脉让她去培养,绝对超过所有人。天下人都知道,牧羊女不但武艺超绝,教徒弟更是天下无双,当牧羊女知道嬴政的身份,在上代牧羊女的承诺下,绝对能将嬴政培养成一位霸绝天下的君王。
至于冷月组织,嬴稷一点也不担心,以女子为主,更是秦皇宫秘密死士的训练人,绝对是秦国政局最稳定的一环。上代牧羊女死去,此代的牧羊女亲手培养的嬴氏血脉,绝对会占在秦国一方。
但这些都有个前提,嬴政必须上位,如果他上不了位,那就是秦王室眼光不够,不能怨牧羊女不遵守承诺。
嬴政身兼两家身份,这些只有内部几个人清楚,外界一概不知,可以更好的谋划出一盘大棋。
听着嬴稷的叙说,寝宫内的几人,眼皮直跳。这个计划时间跨度太过久远,谋划了整整半个世纪,就算没有嬴政,也会出现另外一个嬴政。各国的质子那么多,在这么多人的挑选下,才最终确定。这么多人共同的选择,哪里还会出错?特别是白起将嬴政之血与嬴稷之血融合,身份不容置疑!
王龁沉声道:“嬴政王子身份确认,白起大哥还活着,这是天佑我大秦。大王,白起大哥挑选的人,我们军方绝对拥护。如果再换了其他人,恐怕军队就会大乱,大哥影响力太大了。”
每次大战,王龁和其他将军打输了,都会请出白起。白起每战必胜,当之无愧的秦国战神,想不服都不行。再看看现在的秦军,有几个年轻的将领,不是白起一手提拔起来的?
麃公言道:“白起大哥还活着,是我大秦的福气,大王可不能再赐毒酒来吓我们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都已经白发苍苍,很快就会跟随大王的脚步而去。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对年轻一代的培养,要给出十年的时间。”
蒙武道:“必须要有稳定的十年时间,哪个将军不想获得战功,光宗耀祖。可我们现在打不起,年轻人还没成长起来,父亲蒙骜也老了,真让他去打仗,结果很难预料。可我们大秦,还能出几位震慑全军的统帅呢?”
“十年之期啊!”嬴稷苦笑道:“这个时间必须要给出来,我们这些老人,根本看不到大秦统一六国的那一天了。但我们不能选择错了上位人,否则我们去了黄泉下,也会死不瞑目。”
嬴傒认真道:“祖父,嬴政什么时候来?我要与他论策一番。牧羊女教出来的弟子,给出足够的时间,达到大成境界是肯定的。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以武力欺负他,只会考究学识和策论。”
“哈哈!”商公笑指他道:“傒儿还是有股冲劲,这不服输的性格,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很好,我们也想看看那位嬴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嬴稷卧在龙床上笑着点了点头,几盏茶时分,大司命走进寝宫,来到嬴稷身边,低语几句。嬴稷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皇宫守卫严密,能自由进出这里的,只有侍卫头领大司命,所以她能这样进来,几人都觉得很正常。如果换了其他人,估计龙床后的几名暗卫就会出手击杀。
大司命站在一旁,与嬴柱低声聊着什么。他们二人非常熟,大司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派到皇宫训练死士。这个时期,嬴柱经常出入宫内,长时间的相处下,变得比亲兄妹还要亲。
从寝宫外,走进一位白衣少年,那脸上带着自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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