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避不了的战争
“啊，我们波希米亚人确实很有艺术细胞。”约瑟夫说道，“说起来这些年走南闯北，我也遇到过不少在外面游荡的吟游诗人同乡。不过他们很明显没有你混的好，一个个穷兮兮的，总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哈哈，清贫是灵感的源头啊。”纳西也被逗乐了，“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位诗人在扬名前就大富大贵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大都是穷光蛋。”
几杯酒下去后，两人竟然相谈甚欢，不过纳西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眼前的商人。他很清楚约瑟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自己，他一定带有什么企图。
“纳西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约瑟夫突然问起了纳西的家庭情况。
纳西轻轻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来。”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约瑟夫收起了刚才的笑意，脸色变得有些庄重：“纳西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最近的形势？”
“什么形势？”纳西从来都不怎么关心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在叶法兰除了魔法就是战法师技巧。
“我们波希米亚和邻国巴伐利亚发生了一系列的冲突，现在已经到了战争的边缘了。”约瑟夫缓缓地说道。
“什么？战争？契卡没有受到战火的牵连吧？我的故乡契卡小镇怎么了？”纳西急忙问道，焦急的之情让他不由得担心起父母的安危来。
纳西突然想起了母亲两天前的来信，那纸上的语气明显与往日不同。信中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牢骚，像是对世道混乱的抱怨，但末尾处却又显得故作镇静，叫自己不要多想。波希米亚可能真的发生了战争。
“契卡现在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日后就难说。毕竟契卡小镇距离蒙里亚山区有点近。我们与巴伐利亚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但每一个巴伐利亚人绝对不会任由那些巴伐利亚混蛋在我们的领土上胡来。”约瑟夫此刻变得有些激昂，有些抖颤的语速似乎显示着这是他最真实情感的流露。
战争什么的纳西虽然很担心，但他最挂心的还是战争如果开始了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战争真的来了，我们到底会怎么样？”
“我们到底会怎么样？”约瑟夫疑惑了一会儿后说道，“哦，我明白你的担心了。实不相瞒，如果我们与巴伐利亚人爆发了全面战争，像我这样的都要上战场。根据刚刚颁布的动员法令，有成年劳动力的家庭至少要出一名男性到军中服役，可以预见这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争。”
“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人？”纳西一想到自己身在叶法兰，突然联想到了身在契卡小镇的父亲，“难道父亲大人他也要上战场吗？”
“没错。”约瑟夫说道，“每一个波希米亚人都应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你的父亲也不会例外……”
“你们怎么能这样！”纳西已经不想再装下去了，他一把揪住了约瑟夫的衣领，“你们怎么可以强迫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上战场！”
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知悉了这个商人真正的工作，他之所以出现在叶法兰就是为了网罗纳西这样的波希米亚魔法师加入到这场即将到来或者已经开始的战争。
被突如其来的怒吼所震惊的客人们都盯着快要暴走的纳西，不少人已经摸出了自己的魔法杖，以防接下来的可能发生的冲突伤害到自己，这是叶法兰居民遇到意外时的第一反应。
“请你冷静，纳西先生。”约瑟夫挣脱了纳西的双手，然后松了松衣领，“政府的征兵令自然不会传达到叶法兰。如果你因此缺席了，那上战场的只能是你的父亲了。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战争让我们没有没有退缩的余地。”
当发觉自己冲动了之后，纳西双手捂脸，乱哄哄的脑袋里一团糟。
“纳西先生，我不清楚你会做出何种选择，但我已经将消息传达到了。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记你是一个波希米亚人。”约瑟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帽子，他往桌上留下了三个金币：“酒钱算我的，希望下次我们能再会。”
心情沉重的纳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店赶回青藤社，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路人也没反应过来打招呼。当战法师推开青藤社的大门时，直接把巴佐克吓了一跳。
“我去！”巴佐克差点抱不住怀里的一垒书，“我说纳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变成这个模样。”
“啊，遇到了一些事，待会不用等我吃饭，我在外面吃了。”纳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此刻的他需要冷静一下。
看着摇摇晃晃上楼的纳西，巴佐克有些疑惑了：“他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
晚上刚刚从外地刚回来的格里恩立即召集了住在一块的所有人来开会，他和哈耶克带回了震惊整个卡兰托克的消息。
“大概是两天前，波希米亚和巴伐利亚双方在蒙里亚山区大打出手了。”哈耶克有些兴奋地说道。
最近一直都待在叶法兰的克莱斯却不怎么相信这个消息：“别说笑了，自从永恒龙城控制一切之后，卡兰托克从来就没有爆发过国家与国家之间大规模的战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克莱斯很清楚那些翱翔于天际的巨龙一直保持着对各国的压制。虽然不清楚巨龙压制战争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数千年来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铭记的战事。
“谣言？”哈耶克非常不爽克莱斯对他的反驳，“你这种家里蹲当然不清楚外面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发生在波希米亚的动荡，老大也跟我一块在波希米亚待了一周，不信你问问他去。”
“这事是真的吗，格里恩？”克莱斯始终不相信哈耶克所说的一切，他随而向格里恩询问此事的真伪。
从一回来就在深思的格里恩终于开口了：“哈耶克说的没错，两国确实爆发了冲突。波希米亚公国已经下达******，满大街都贴满了征兵公告，波希米亚的塔拉克边防团已经捅上到蒙里亚山区了，估计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我去，这世界太疯狂了”克莱斯简直无法置信，“他们都疯了吗，在永恒龙城的眼皮底下玩这个，就不怕巨龙将他们统统烧死吗？”
“那些爬虫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格里恩说道，“最近有一个传的很火的谣言，说有一个巨龙编队被人灭了，现在永恒龙城正倾尽全力寻找凶手。两国的冲突已经发酵了一段时间了，也没有见过巨龙真正过问过。”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纳西走了进来，满脸憔悴的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有件事我我想跟大家说一下。”
“啥事啊，纳西？”一直没有插嘴众人讨论的巴佐克站了起来，他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要离开青藤社。”
纳西缓缓地说道：“我得回契卡，我得会波希米亚，不然我的父亲就得代替我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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