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那年

　　第101章那年

　　赵齐民与赵登、赵楼的谈话极为破碎而冗长，赵齐民大概讲述了在方舟1999年冬季其中一天在赵家村所发上的一整个事件的经过。现在简述如下。

　　方舟历1999年冬季的某日，赵齐民已经记不起来具体的日子了。只记得那日飘着鹅毛大雪。大人们到躲在屋内，不再走动，便只有贪玩的小孩还在外面打雪仗。

　　赵齐民身上有老伤，每遇到隐晦的天气，旧伤便隐隐作痛，浑身的骨头也都酸涩胀痛。便裹上了被褥，儿子赵方也端来了火盆给他取暖。

　　忽然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惊叫声。赵齐民让赵方出去查看，可别是孩子们玩得太疯了，弄伤了自己。赵方当即来到门口，却发现一群孩子站在门口，围着一个圈子，圈子中竟是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被用草席裹着。

　　因为孩子们好奇，草席已经被胆大的孩子给扯开了，那浑身血污的人，便只有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也许绳子原本不是红的，只是被血染红。红绳上穿着一枚铜钱。

　　赵方开始以为是死人。就在赵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此时赵齐民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下对赵方道：“还愣着做什么？大冷天的，还不把人抬进来？”

　　赵方道：“爹爹，恐怕是个死人，如何能抬进院落呢。”

　　赵齐民怒道：“你救都不救，如何知道是一个死人了。”赵齐民手指放在那血污之人的脖颈中，还有轻微的跳动，当下赵齐民，与赵方二人合力，将血污人抬进了卧室内，遣散了孩子，让他们早点回家。

　　赵齐民用清水擦干净了血污人的脸庞，却发现竟是已经四年多没有见面的东村汉民家的赵窹生。赵汉民生了一对优秀儿子，而长子赵窹生很早便已经出名，父亲汉民对其寄予厚望，送其读书，而赵窹生学习优异，一直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升学考试时，更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了方舟城读大学。这对于整个赵家村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整个赵家村为其举办了隆重的送行仪式，为了支持赵窹生念书，村长赵齐贤更是组织全村的人捐钱捐物，能够让赵窹生安心在读书。

　　匆匆四年多过去了，赵窹生一直没有从方舟城回来，只是在与赵汉民的交流中，村子里的人才知道赵窹生的一些情况。据说赵窹生在方舟城已经恋爱，是和一位叫做方丝甜的姑娘。

　　赵齐民让赵方去东村把赵汉民叫来。赵汉民急匆匆的来的，看着昏迷不醒、浑身血污的儿子竟是一点也不惊讶，先感谢了赵齐民收容赵窹生，然后执意要带自己的儿子回家。

　　赵齐民却不满意赵汉民的生分，道：“何必非要急着把窹生带回家呢？窹生已经被折磨成这样，先留在我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待其清醒，再让他回家不迟。你这么急着把儿子送回家，难道是怕我连几顿饭都管不起吗？”

　　赵齐民怒气冲冲，认为赵汉民与自己太过生分，太高傲了，而赵汉民则任由赵齐民数落，并不发一言。

　　赵窹生却突然醒了过来，只是双目无神。赵汉民见自己儿子醒来，却是搂着儿子失声痛哭，只是道：“窹生，你受苦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赵齐民发现赵汉民似乎知道自己儿子的遭遇，当下询问道：“汉民，你难道已经知道窹生所遭遇的事情了吗？”

　　赵汉民当下将赵窹生轻轻放下，赵窹生双眼依旧迷茫地望着屋顶。赵汉民道：“我知道。”

　　赵齐民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情啊？窹生为何会被人卷着草席被人扔在了我家门口，又为何变成如今这副痴傻呆愣的模样？”

　　赵汉民却道：“具体的事情，我已经想村长赵齐贤通报了，他以后会和你们说。也是送赵窹生回来的人，认错了地址，才把赵窹生扔到你家门前的。”

　　赵汉民说的不无道理，赵齐民与赵汉民之间便只差中间一个字，送赵窹生回来的人行色匆匆，认错门牌上的名字也是常有的事情。

　　赵汉民背着儿子回自己家中，不久，赵齐贤果真派人来请赵齐民去村长大厅商议事情。赵齐民来到村长大厅时，发现东村与西村的所有户主全部到齐了，所商议的事情，竟是将赵汉民一家驱逐。

　　赵齐民听到商议的是这个事情，大骂道：“他娘的，是谁提的这个馊主意？给我站出来？”

　　对于自己这个暴躁的单身哥哥，赵齐贤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对哥哥道：“哥哥，你不要急于责怪别人，并没有人想要驱逐赵汉民一家，而是赵汉民一家自请流放，主动要求开出祖籍的。这里是他给我写的呈情信件。”

　　赵齐民从弟弟手中接过了信，只见赵汉民在信中写道：“赵家村一号户主赵汉民呈情赵齐贤村长，汉民之子窹生在方舟城期间，得罪长老，欺辱家主，如今已被严惩，承蒙方舟城仁慈，窹生性命得以保全，不日将被人送还。汉民害怕窹生一事，对族人有所牵连，非汉民所愿。特请村长允许汉民一家从祖籍开除，允许汉民携带家人，流落他乡，另谋生计。此汉民深思熟虑所做之决定。呈情村长成全。”

　　赵齐民看完了手中的信，已经是目瞪口呆。赵窹生所得罪的竟然是方舟城的长老会，以及家长会。赵窹生究竟是多大的能耐，能把方舟共和国两个最有权利的国家组织给得罪的？

　　也难怪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沉默的坐着椅子上不发一言，他们都已经默认了赵汉民的所请，此时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他们是共和国的子民，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赵窹生，而得罪了整个共和国。

　　赵齐民道：“赵家村繁衍至今，从来没有放弃过一名族人，难道弟弟你要冒犯祖宗的家法了吗？”

　　赵齐贤道：“祖宗家法也不是不可改变的，今日做事情，也不是赵齐贤一人的决定，而是全村的决定。”

　　赵齐民冷冷道：“你这么做，不过是拉着大家伙与你一起背负骂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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