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同归于尽？
带着装有3克反物质的试管，副核心作为一枚特殊的导弹，向潜航者撞去，正中红心。
没有动静，没有声音，只是撞击的瞬间，内部用特殊磁场约束将反物质与正物质隔绝的试管破碎，里面的反物质撒落出来，与正物质接触后，瞬间湮灭。
反物质与正物质相撞时，能量转换的效率达到百分之百，释放的能量超过上千亿千焦。这威力，倒没有地摊文中形容的“足以将半个地球夷平”的威力，但也等同于一颗20万吨tnt当量的核弹。而且，反物质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无视形态——凡有形态之物，只要是正物质，不管是所谓的强相互作用力材料，还是只要维持的能量强度够就连核弹都无法伤其分毫的那种星舰残骸的电磁力场束变材料，在它面前，都像只要一个火星就能引燃的纸张那般脆弱。
破裂瞬间，毫无疑问地，不管是副核心，还是潜航者，都瞬间蒸发了，连个渣都没剩下。湮灭产生的能量，也非同小可，以试管破裂的爆发点为圆心，远看去仿佛空间都在扭曲崩塌，几乎可以用无穷无尽形容的光与热释放出来，将扩散范围内的一切吞没。
地球上，只要是爆发点对着的半球部分，所有人，此时都看见了这样一幕景象——那是一颗光斑，虽然不比针尖大多少，但明亮度却堪比刺眼的阳光。
观察者所在地若是白天，也就罢了，毕竟在刺眼的日光中光斑并不明显，但若是处于黑夜……很多地方，特别是与光斑爆发点离得近的，整个夜空，都瞬间亮如白昼。
“那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流星吧？”
“屁，我看是外星人入侵了！”
“扯淡，以我多年的观察经验，这应该是一种没有被发现的天文现象。”
“阿弥陀佛，神爱世人，我……”
“哪里出来的神棍，滚！”
……
一时间，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网络上，数亿目击者，开始对这诡异的现象议论纷纷。
所谓的真相，没有人能想象到，光斑背后的事迹是怎样地离奇。
除了某些幕后的操纵者。
“卫星检测到强烈的波动，初步推测为反物质湮灭反应……”
游码组织总部，身着看不见面目的黑袍，元老们的全息投影前，由专业技术人员作的报告开始。
报告的结果让人震惊，与会者，特别是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的元老们只要不是傻子，都瞬间明白了背后的含义——潜航者不可能拥有反物质，这引发了爆炸的反物质的出处，只可能是一个地方。
是赫克斯丢失的那三克随身带的，用于在夺取到导航仪后如果身陷囹圄不能将其带回的时候，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而玉石俱焚用的。
当初，根据赫克斯的说辞，所有人都以为它毁在了核爆里，直到现在被打脸；而现在，一个新的这样的问题摆在了所有人眼前：
“它死了吗？”
看着利用特殊软件模拟出的反物质爆炸图，弗兰娜碧蓝色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任何物质能接触反物质而不被毁灭，所以哪怕是那个怪物，肉身直接接触反物质，也会彻底灰飞烟灭；
但是……谁能保证，对方一定是用肉身直接接触的反物质？就像上次的那枚肯定是用定时装置启动的核弹，谁知道这个明显有着智慧的怪物，特别是在它有着一枚火箭的前提下，在被波及到之前“跳车”？
甚至，从它之前毫不费力地掠夺上百枚A国舰队的导弹，破解潜航者的举动看，谁又能保证上太空的是对方的真身而不是一堆“遥控玩具”？
这个问题，不是靠智慧能解决的，只有一个办法——找。
或者说等更贴切些。
等到对方显露出踪迹再次现身为止，除此外，别无他法。
对于它，元老们早就有了预案：
“所有单位，加强戒备，不管是在太空上，还是地球上，太空那里立即派遣一艘反重力飞船带收集装置去采集爆炸区域样本，地球上加强对各种可疑踪迹的搜寻，一有倪端即刻反馈！”一名元老，代表背后所有的决策者道“另外，虽然导航仪被毁灭了，但以我们现在的手段找到方舟也不是不可能，无非多花些时间罢了，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次重点工作应放在寻找它的位置上……”
“是！”
……
不管是确认工作，抑或是寻找方舟，都是要投入大把成本的水磨功夫的漫长过程，急求不得。草草数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便转到了其他的方面。
在这里，弗兰娜依然只有资格旁听或执行，而没有资格插话。
“今天的事情，各位怎么看？”
一名元老道，赫然是那位德高望重的，上次为赫克斯求情的编号为21的那位。提出问题后，他又顿了顿，接着道：
“后续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确认那个不知死活的外星生物的情况，基本没什么大碍，经过运作，虽然出了些麻烦，但大体都在掌握之内。”四五名元老相互间交流了一会儿后，出来道“能压下去的，都已经压下去了。”
“而且，今天这事我觉得某种情况上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结果应该算是最好了……”又一名元老道“如果那个外星生物，与潜航者一同同归于尽被消灭了，不再出来继续找我们的麻烦，我觉得这些日子里它的举动对我们的帮助某种程度上还大过损失。”
“虽然它给我们造成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麻烦与损失，特别是破坏了许多神明遗物，但它的这些举动同时也让我们办到了许多动用这些东西，甚至是我们的智慧与人脉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望着所有人若有所思，似乎已经明白话语背后含义的表情，他阴沉沉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特别是在M国的那场战斗中，它的那些生化袭击的手段，经曝光后让全球对于这类技术的恐惧直接增加了500个百分点，甚至许多从事这方面的职业者都开始放弃自己的信仰，这简直是最好的，我们花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的广告……”
“还有今天他掠夺A国舰队导弹的举动，造成的影响从现在看更是直接让这个国家，特别是军方中最后的几块不受我们控制，威望高的棘手的钉子不再具有威胁性，以现在的趋势看我们只需要稍加运作就能将这个国家彻底掌握，从而获得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
又一名元老插话补充，随后用手指了指另外两块地方：等我们掌握A国后，R国这块半死不活的肉吞进肚子里是迟早的是，而至于C国嘛……
这一回，不是他回答了，而是另一名元老替他把话接上了。
是之前的21号元老。
“这个地方还是比较棘手，以前甚至能具备让我们受到致命威胁的能力，但现在……”他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等我们掌握了所有的地方，联合起来围攻的时候，再加上神明遗物，它不可能是对手，因为再强大的巨人，也始终会倒在围攻下……”
“甚至，不需要等那么久。”他接着道，调出了一段视频“这些，就能让保护着它的铜墙铁壁出现松动。”
视频中，赫然可以看出那一幕幕发生在国内：
许多边境地区，特别是滇省，因为出现的生化恐怖袭击，以及发生在M国内的那场核爆，短时间内引发了强烈的恐慌，人们在逃难，边境城市，已经十室九空，沦为一座座空旷的鬼城；
各城市里，抑或在这些“难民”们前进的路上，都不可避免地造成各种治安事件甚至引发骚乱，造成本来就恶劣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进而让恐慌进一步增加而恶性循环；
而在网络上，各种铺天盖地的谴责，谩骂的负面情绪在蔓延，其中最多的除了对生化技术的外，便是（未免和谐不写，你懂的），最终导致许多地方不得不将网络禁言甚至彻底掐断，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因为……网络可断，试问，人心也可断吗？
屏幕中，亮起的一条条数据，每一个，都是让人揪心的报告：
“骚乱发生数目增加230%”
“游行事件数目增加332%”
“犯罪率增加102%，其中独狼式恐怖袭击占据74%”
“非正常死亡率增加15%，预计将以平均3.2%的增长节点，以月为单位递增。”
“维稳支出增加1002%，财政赤字增加32%”
“今年生物化学类专业报名人数预计锐减1323%，该类行业从业者数目平均每月减少5.6%”
……
其中，有一条虽然数值不高，却格外扎眼：
“渗透人员日增加率，1.3%”
看到这些数据的，不止有那些着黑衣的元老们。在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们商讨的时候，还有一个同样处于暗处的地方，许多人围桌而坐的人，正打量着它们。
只是，不同于他们脸上欣喜的表情，这些人脸上，却是满面的愁容。
“情况，是这样吗？”
虽然愁，但毕竟都是见过风浪的，很快恢复了过来。
“虽然这些能很容易被遏制下去，但是……”
相互打量着，没有一丝声音，但所有人的心里，都响起了大抵这样的一句话：
“未来，对我们很不利啊。”
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如一只极速飞行的飞鸟一般越过城市，越过高山，越过国境，越过大洋……甚至，越过那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地球上方的阴霾，直到来到那最黑暗深邃的角落，倒映出这样一副场景：
静谧的，只有烛光作为照明的密室中，一群黑袍人围坐在圆桌前，相互间手拉这手，低着头，在头顶上被昏暗的烛光映出的，透过它的影子仿佛能在背后看见无数染血的骷髅的银色天平标志下，喃喃呓语：
“积蓄已足，时机渐至，征程可启，大战将临，杀戮即至……”
漫长拗口的四字祷文后，是最终简单易懂的主旨：
“让世界，重新回到黑暗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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