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初战,冀州苏氏!
崇侯虎话音未落,那鲁雄便出言反驳道:“北海王乃外域番邦,苏护之乱是我大商家事。既然北伯候力有未逮,不若遣西伯侯姬昌从旁策应,足可保无虞!”
“西伯侯……”崇侯虎心下顿时不喜,那姬昌本就对北域虎视眈眈,若使其提兵入冀州,还不知会带来多少后患,“鲁大人可是对我大商番邦有偏见,今日如此言论,岂不寒了诸国之心?”
“陛下,北海土地虽贫,但民风悍勇,人人有报效社稷之心。若能为陛下效死,是我等之福。绝不似那胆怯之辈,空负王恩却畏战不前。望陛下切勿如鲁大人所言,视我等如敝履之徒!”夏恒对那鲁雄心生厌恶,出言也毫不留情。
殷纣一听脸色就黑了下来,自己方才玉口金批令那鲁雄出征,对方不但自己不去,反倒在一旁指手画脚,实在是讨厌至极。
“蛮夷,你说谁怯战?”鲁雄闻言又惊又怒,指着夏恒鼻子大骂道。
夏恒看纣王脸色,心下却是暗喜不已。在夏恒前世最讨厌的一类人,便是那种在酒桌上自己不喝还喜欢劝酒的小人。鲁雄如此殿前失仪,就连那商荣等人也无法为其转圜了。
“鲁雄,夏恒乃陛下亲赐北海王。你如此侮辱,可是对陛下不满!”费仲在一旁阴测测的冷斥道。
“佞臣……”鲁雄本就是武官出身,何曾受过如此口角算计,转而怒视费仲大喝道。
“左右,给本王拿下此僚,推出午门暴晒三日,但有求情者同罪!”纣王大怒不已,好歹此时还不像后来那般好杀,否则只怕会当庭炮烙了这厮。
一番闹剧之后,上至纣王下至群臣再无议政的心思。于是草草颁下节钺,便令崇侯虎征讨冀州,夏恒从旁辅助。待得朝毕,崇侯虎恐夜长梦多,于是率亲兵连同夏恒即刻出朝歌,一路渡孟津、过五关,马不停蹄赶往崇城。但朝歌城中却并未有人关注这些,相较苏护反商这样的“小事”,一个更让朝歌众人揪心的变故不得不被提上议程——闻太师要回来了!
“两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显庆殿上,殷纣一脸颓然。他回宫才恍然记起,这北海叛乱之事盖棺定论,那劳师远征的闻仲太师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在外统军了。
费仲、尤浑二人相视一眼,因夏恒安排,此事两人早有主意。于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好叫陛下得知,臣在与那北海王闲谈时,听说那东海平灵王裹挟东夷诸部,举旗反商了!”
“什么?”殷纣闻言不禁不恼,反而开心起来。这东夷诸部历来不服王化,自有夏一朝,中原与东夷的战争便从无止歇。从某种意义上讲,两者矛盾自轩辕黄帝时代便已根深蒂固。就算在大商朝,镇压东夷叛乱更是每任商王不变的任务。原著中,闻仲北伐归来后不久,那平灵王才举起反旗,但在这方时空,夏恒依托姜环之力,生生将之提前了数年。
“陛下,臣听闻太师大军方过孟津渡口,不如直接沿大河直下东鲁,如此可保无虞!”费仲谏言道。
“怪事,平灵王既然反叛,为何东鲁迟迟未有军讯传来?”纣王兴奋过后忽然反应过来。
“那东伯侯姜恒楚乃是当今国仗,其女贵为皇后,所以此乃陛下家事,臣不应多嘴!”尤浑故作高深的说。
“但说无妨,军国大事无亲疏!”
“臣听说那姜恒楚早有谋逆之心,这些年一直在东夷部落中暗藏甲兵。之所以隐瞒平灵王事,只怕是……他自己害怕阴谋败露!”尤浑不无恶意的说。
“臣倒以为平灵王谋反,似与那姜恒楚为蓄甲兵横征暴敛有关!”费仲火上浇油道。
“好贼子,四大诸侯……才是朕这大商心腹之患!”纣王咬牙切齿的低吼,原著中纣王屡次三番针对四大诸侯,所选理由甚至幼稚到可笑,未尝不是出于心底的那丝恐惧。
“陛下,臣观那北伯候并无二心!”
“崇侯虎不是没有,而是有不起!”殷受冷哼一声,“传朕口谕,令武成王黄飞虎即刻核实东海平灵王叛乱一事!”
……
且不论朝歌之中是何等风云变幻,夏恒一行在抵达崇城之后,便作别崇侯虎一路北返佳梦。两人击掌盟誓约好会军时间,各回驻地整军不已。
数日之后,崇侯虎全身着甲,面色凝重的立于冰原之上。
“时辰未至,父候莫要担心,孩儿观那夏恒兄长绝非背信之人!”崇应彪在一旁轻声宽慰道。
话音未落,几名哨探飞奔而至,几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北海狼骑。崇家父子这是第一次见识威震冰原的狼骑兵,只见那巨狼竟有野牛般大小,体格健硕、爪牙狰狞,狼骑士几乎全身贯甲,手中长刀在阳光下乌光闪烁,一看便不是凡品。战狼靠近,崇城骑军中战马尽皆惊惧不已,若非北地骑兵亦是精锐,且狼骑又刻意收敛气势,只怕会上演一出人仰马翻的尬戏。
“启禀君侯,我们在前方遭遇北海斥候,故带其觐见!”几名哨探在亲兵的监督之下朗声道。
“哦,北海王还有多久才能赶到?”崇侯虎终于放下心来,见狼骑精悍,不由大喜过望。
“启禀君侯,吾乃北海前锋斥候,距本队八十里。夏王自领前锋军,以狼骑之速,须臾可至!”狼骑滚鞍下骑,稍稍施礼后高声回应。
“如此甚好,你且归还本队,与夏王言明老夫所在!”北伯侯随即环顾四周亲兵近将,“诸位随我,一观那北海狼骑军势如何?”
崇城众人轰然叫好,尤其是那少将军崇应彪。崇侯之子自小长于崇城,不学文墨却好舞枪弄棒,尤好骑兵冲杀,与其父年轻之时倒也一般无二。所谓见微知著,狼骑之势自其斥候便可见一般,崇应彪见之不由喜从心来。
果如斥候所言,须臾之间那地平线处便凭空升起一片雪雾蒸腾。雪雾之中隐现群狼竞逐,大地震颤,狼啸惊天。甲胄连绵宛如群山倾颓,铺天盖地如一副亘古画卷,缓缓展现在冰原旷野之上。崇城诸将见之无不胆颤,坐下战马不安的嘶吼挣扎起来,若非距离尚远,只怕狼骑未至这三军便已崩乱。
“如此军势,岂是人力可抵!”崇侯虎见状亦不由心生惊惧,对那夏恒也多了几分忌惮之心。回顾身边众将,见不少人持刀之手都在战栗,于是心中更为凝重,原本的几个小心思也不由收敛起来。
距离尚有一箭之地,只见那狼群奔腾之间,缓缓向两侧分开,随后速度逐渐放慢,露出其中的近万狼骑精兵。夏恒一骑当先,身侧则是铁木真、廉颇、钟无艳诸将,军容之壮盛,直将那北地精兵映衬的如同鹌鹑一般。
“崇侯赎罪,恒整军晚来一步!”夏恒骑着硕大战狼,朗声赔罪道。他有心要在崇侯虎面前煊赫军威,所以刻意晚来片刻。纵观封神原著,崇侯虎此人除顾念亲眷之外,本质上则是一个势利小人。夏恒以军势威逼,一则坚定其心,防止崇侯虎左右摇摆不定。二则慑其肝胆,以求在相处之时居于主动。
“夏王说笑了,得见如此军势,老夫真乃三生有幸!”果然,崇侯虎不敢再以贤侄相称,语气转圜间已有了平辈论交的意思。
夏恒纵骑上前,与崇家父子在冰原之上正式歃血为盟。随即安营扎寨盘桓三日之后,按照商定的计划,率先拔营远去。营帐之中,崇侯虎望着夏恒远去的背影默然不语,崇应彪见状亦不敢轻动。
“吾儿,心中做何感想?”
“如此重兵,足可为争霸天下之底气!”崇应彪不无羡慕的说道,他这几日疯狂崇拜狼骑的缔造者铁木真,若非身份所限,恨不能立即投身狼骑军中。
“就这些?”
“那狼骑军中诸将,颇多能人异士,非常人所能力敌。孩儿前日与那廉颇交手,只一合便为之所擒。但据说,那廉颇武艺在北海只是末流……”崇应彪想起这几日与北海诸将相处的境况。因小瞧钟无艳女流之辈而被一锤轰在雪中之后,他便对北海有一种又敬又怕的心思。
“痴儿,我且问你,若给你这样一支强军猛将,你还愿低声下气入朝歌去求和么?”崇侯虎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
“这……若有如此劲旅,马踏中原足矣!”崇应彪想也不想的回答。
“可那夏恒却还在忍,甚至低三下气去讨好那天下所不齿的佞臣!”崇侯虎默默的低声说道,“此人心机之可怕,乃是王者之姿!”
“父侯的意思是……”
“待冀州一战结束后,你便带队去狼骑军中吧,莫在崇城消磨志气,若能杀出一片功业来,总好过继续委顿在这北地蛮荒!”崇侯虎转身直视自己的长子。
“孩儿……明白了!”其实崇应彪心下仍旧迷糊,但只要能去狼骑军就好了,至于其它的,年青本就是不知所谓。崇侯虎见自己儿子神色,哪还不知他心中所想,见状也只是一叹。关于人生的大道理,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别人说再多也无用。他当年跪倒在冰天雪地当中的时候,亲手折断自己心爱战刀的时候,那份明悟又岂是可以言传身教的。
……
数日之后,崇应彪领军至冀州城下。其时早有哨探报至城中,苏护听闻来者不过崇侯虎之子,心下不由大怒:“崇贼欺人太甚,竟派小辈消遣于我。若是别镇诸侯,倒还能商量一二。这崇贼父子跋扈北地,决不能以礼相待。不若趁机大破其军,也好显我冀州军威!”
苏护思量已毕,于是传令点兵,出城厮杀。一声炮响,战鼓喧天,城门开处,苏护之子苏全忠一马当先,金甲红袍如火烧云般领军直冲中军而去。崇城这边,自有骁将梅武上前抵之。二将阵前交锋,那梅武手持宣花巨斧,怒而喝道:“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乃自取灭族之祸矣!”
“聒噪!”苏全忠之勇,在封神武将之中乃是排名前列之人。手中方天画戟轻点,颇有鸾凤轻盈之姿。戟斧相交不过二十回合,那苏全忠猛然发力,将那梅武挑落马下。苏护在城头见状,亲自擂鼓助威。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开来。只杀的愁云荡荡,惨雾漫漫,崇应彪军阵未稳便被一冲而散。只好在副将金葵、黄元济的庇护下一路败退三十余里,直到遇见崇侯虎中军,这才稳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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